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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密封的暗室,一灯如豆,人影微曳,除了一张圆桌四把椅子再无其他摆设,可马指挥使一万个肯定有人来过这里,且就在不久前。
离他最近的那张椅子,有明显被人拂过尘埃的痕迹。
他徐徐抽.出佩剑,左右顾盼半晌,就连头顶也细细的观察过,这种鬼地方别说藏人了,就是藏只蚂蚁都难。
人呢?
面对毫无头绪的诧异,马指挥使既焦急又紧张,出了层热汗,浸透后背衣衫。
难道这里有室中室?在一层机关的基础上又做了一层。也唯有如此解释才说得通。马指挥使弓着腰沿墙角搜寻。
此时此刻,与他仅有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汤媛等人直愣愣的席地而坐。
只见枇杷捂着汤媛的嘴,而章蓉蓉与玛瑙互相用力捂住对方的嘴。
除了专门受过这方面训练的枇杷,正常女子在突发状况前都会惊呼,好在这四个女子关键时刻智商在线,并没有弄出声响。
现在她们齐刷刷的瞪着正前方的男人,就是这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大家伙拉了进来。
明通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被这么多美女一起盯着看的待遇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只能对四个美人立起食指,示意她们保持安静,然后擎着煤油灯,用口型道:跟我走。
大家怔怔的起身跟在他身后。
这一处暗道比先前的宽敞很多,汤媛瞥见明通裤腿沾了不少土,想来他在里面混了不少时间。
走了约莫半盏茶功夫,汤媛才很小心的启音,“明通,外面发生了何事?”
不提还好,一提明通就觉得胸口疼,方才不小心挨了一掌。
“外面来了个变态,蒙的像只鬼,只露出一双墨绿色的眼,进来就对那个姓马的说杀了张录,不让他有机会见邢参议。姓马的没理他,结果他又扯出了韦都督,那姓马的脸色当即震惊,连考虑都不考虑,就信了他的鬼话。”明通一脸晦气道,“我的身手你也知道,是吧,打架也不行,为了不添乱,我决定先躲起来,结果那绿眼怪追着我打啊,要不是唐先生,这会子我就真死翘翘了。”其实他挨打的主要原因是被“绿眼怪”当成了同道中人。
绿眼怪周身的气场近似术士,然煞气过重,搞迷信的还做这么多孽,明通都替对方捏把汗。
说到这里,他痛苦的揉着胸口,又嘟嘟囔囔骂那苗疆绿眼怪。
“他们是只杀张录,还是屠戮府中所有人?”汤媛紧接着问。
“一开始只杀张录,后来发现我和唐先生,居然也要杀,不过看那姓马的意思,并不像要屠府。”
“他不敢。”沉默到现在的章蓉蓉忽然出声,“姓马的家中上有年迈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本人亦是谨慎沉稳的性子,并非有勇无脑之辈,就算为了讨好新帝也不急在一时,哪里就能挑在这个时候杀手无寸铁之人,留下一个对郡王大不敬的隐患。”
章蓉蓉说的在理,明通也肯定姓马的不会乱杀无辜。
可汤媛的神情却在昏暗的烛火中古古怪怪,“他只是现在没有,找到我以后可就难说。”
一旦找到她,枇杷啊章蓉蓉之类的绝对要被灭口。
事后再推给“逃狱的江洋大盗”,至于郡王府的人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糊弄住老百姓就成。
想到了这一层,汤媛的心口咯噔不已。
众人也跟着回笼过来,表情各不相同。明通就无所谓,这可是老五家媳妇儿,不管谁也得管她呀,而且私心里,他很喜欢汤媛,再说,大家还是老乡呢。
章蓉蓉和玛瑙则有些儿变幻莫测。
汤媛理解这两位的心情,按说应该劝她们跟自己保持距离,转而又觉得不妥,她稳了稳心神,问面色惨白的章蓉蓉,“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模样有多出挑,眼下面前有两条路,其一,不跟在我身边。虽然能保命,但可能会受辱,那些人趁乱摸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其二,跟在我身边。可能会没命。不过我不想落在他们手上,自会想尽一切方法化解。你愿选哪个?”
“我选第二个。”章蓉蓉的脑筋转的很快,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
枇杷是五哥哥留给汤媛的顶尖高手,而五哥哥又将自己托付给了汤媛,身为五嫂嫂的她……哪里还敢不管自己。
汤媛等的就是章蓉蓉这句话,既是亲口选择的路,那将来不管发生什么章蓉蓉都不能抱怨她。
“大师。”汤媛又问明通,“那个打伤你的绿眼人……轻功是不是很厉害?跃起时就像在飞,个头类似阿蕴,说话的音调有一点阴柔。不是说他像女人,而是……就是阴阴柔柔好像鬼附身了一般。”都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明通不住的点头,“没错,就是鬼附身的感觉,此人浑身邪气,一看就不像正派术士。”
“我听阿蕴说过,他是苗疆惠必氏,贺维的师父。”汤媛力持镇定道,稍稍紧了紧怀抱中的阿蜜,“这个人此前为了救爱徒,曾身陷数百官兵的包围圈,并直面张宿和鬼宿,如今横闯郡王府,想必还是为了同样的目的。”
明通瞬间理解了汤媛的意思,两眼放光,搓着双手道,“这个我最拿手。对付坏人,就得用他们惯用的伎俩,不必讲什么道义。哈哈,方才我就是从梧桐楼的暗道摸到的此处,如今咱们再原路返回,拉贺维那小兔崽子当盾牌,嘿嘿,万一遇到不测还能有个人垫背。”
换成从前,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贺维的对手,如今嘛,谁还会怕一个没有内力,既受了内伤又受了外伤的男人?说不定一个女人就能解决他。
还怕他飞了不成!
这边厢,章蓉蓉和玛瑙僵在原地,呆愣愣瞅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汤媛和明通。
贺,贺维?这不是睿王吗?怎么跑来了辽东?
然而疑问再多也没用,这不是解答的时候,她们只要知道对方是敌不是友即可。
却说梧桐楼地底深处,幽暗的铁牢中,护卫早已离去多时,想来外面发生了不测,否则也不会半个看守之人都不留。
贺维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闭目沉思,手脚皆被两指宽的铁链困住,直到一抹熟悉的脂粉香由远及近飘荡而过,他才猛然睁开眼。
一个和尚和四个女人正蹲在一射之外警惕的观察他。
“好像死了……”玛瑙颤抖着说。活人怎么会一动不动,胸口都没啥起伏。
枇杷摇摇头,对汤媛道,“娘娘,奴婢过去叫醒他。”
这里就属枇杷武功最厉害,自然是当仁不让,此外由她过去鉴定一下贺维是不是真的内力尽失,也是一件特别保险的事儿。
汤媛颔首道,“嗯,小心些。”
枇杷确实得小心些,不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怕自己失手捏死“人质”。
不料走近了才发现贺维已醒,分外透澈的黑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宝石的光泽,就像一个无害的孩子。
枇杷揉了揉眼,“你丫少装了,感觉给我站起来,我们家娘娘想请你出去……嗯,出去透透气儿。”
贺维睁了睁眼,很容易看清对面立在煤油灯下的人,一脸的不怀好意,他会信枇杷的话才怪,却从善如流的扶着墙面站起。
枇杷叉腰仰脸瞪着他,气鼓鼓道,“把手伸出来。”
他照做,但动作非常缓慢,女孩子立刻失去耐心,一把捏住,仔细试探,哈哈哈,真的好惨,枇杷乐不可支的对身后道,“你们谁给我找把斧头,砸断链子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