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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rì上午。
小雨初晴,第一批自净念禅院返回的人马,不是王世充,也不是独孤阀,而是一直在洛阳不显山不露水的宋阀二公子宋师道。
位于皇城外天街闹市的董家酒楼,表面是一名名叫董方的商人开设,实际却是宋阀在洛阳的秘密产业之一,理所当然成为宋师道在洛阳的落脚点,此次随宋师道北上的宋阀队伍,还有一名江湖经验丰富的旁系高手宋爽,如此配置,较之杨浩在大江上初遇宋师道和宋鲁时,显然说明宋师道已经在家族内,一步步接近独当一面的程度。
坐在临街窗口,杨浩看着下方宋阀的队伍在酒楼前停下,宋师道翻身下马,容貌一如往昔,气度却沉稳了许多。可能是熟门熟路的缘故,并未抬头上望,直接带着随从走进楼内。
远远望去,天津桥就在楼下左方二百外,车马熙攘,舟船过渡,一派升平景象。
杨浩收回视线,转到待立在旁的酒楼老板董方,伸手将桌上一块令牌( 推了过去,董方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转身出门而去。
陈设雅静的厢房内,阚棱与沈光身背武器,一左一右护卫在杨浩身后,门外另有亲卫把守,杨浩一个据桌自饮,不多时便听见外间急促的脚步声响,杨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抬起头来,只见宋师道已喜动颜sè的挑帘而入,手中拿的正是当rì在江船上。他赠给杨浩地那块宋阀令牌。
“秦王殿下?”
一句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候,杨浩已使眼sè令阚棱沈光二将离去,向宋师道做个手势,微笑道:“坐吧!”
房门重新关好,杨浩与宋师道对面而坐。宋师道目中还带着一丝兴奋:“消息说秦王殿下入朝参政,师道本来还想抽时间去拜会,想不到殿下竟然亲自来了。师道实在失礼!”
“你我兄弟,不用讲那一套!”杨浩提壶为宋师道斟上一杯酒:“本王也知道你在洛阳。只是一直琐事缠身,今天才算忙里偷闲,找你来叙叙旧!”
“前些rì子,有信说舍妹与鲁叔在襄阳遇见殿下!”宋师道接过酒来,关心的道:“殿下的身体?”
“被祝玉妍打伤了!”杨浩不以为意道:“总算捡了条小命,小事情,并无大碍。对了,你这次来洛阳做什么?”
“父亲让我关注一下中原的形势!”宋师道并不隐瞒:“自从李唐称帝,天下形势渐渐明朗,洛阳做为天下中心,又是前隋仅剩的一个政权,现在各方面都把视线投到这里了!”
“那镇南公对这种形势,有什么看法?”杨浩斟酌着语气问道。
“家父一向坚持汉人正统!”宋师道笑道:“原本他看好李密,结果上次我回岭南。转述了殿下的看法,不久之后李密败在殿下手中,所以现在地走向,家父也有些迷茫,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如果中原胡儿当政。家父绝不会出岭南半步!”
“胡儿?”杨浩轻叹口气:“不知在镇南公地眼里,到底哪几个算是胡儿!”
“长安的李阀,宇文阀,洛阳的王世充,独孤阀,还有……”宋师道看了杨浩一眼,忽然露出一丝迟疑。
“还有旧隋的杨氏,对吗?”杨浩有些失落的问道。
宋师道闭嘴不语,端起酒杯来,浅浅的抿了一口。杨浩却一饮而尽。放下杯道:“如此说来,中原之地。令尊的选择也不多了,夏王窦建德怎么样?”
“窦建德?”宋师道眉头一皱:“殿下可有听到过一个消息?”
杨浩微微一愣,宋师道道:“还是在年前地时候,窦建德得到宇文化及的人头,还有杨广的遗孀萧后,一切送往突厥,与颉利和义成公主达成秘密协议,保证他的河北霸主地位!”
“什么?”杨浩还真是首次听到这种消息,瞳孔猛然一睁。怎么可能,宇文化及明明死在临江宫,他的首级怎么又会跑到河北。
“其实中原诸雄,莫不挟突厥以自重!”宋师道并没注意到杨浩的异状,继续说道:“而江南的地方豪强,杜伏威、萧铣、李子通又都是不成大器,父亲已经对他们失望透顶,看现在的形势,也只能在岭南坐观了!”
杨浩却有些出神,当rì临江宫战后,宇文化及地尸身已于临江宫一起崩坍落水,杨浩只是听军士转述,并未亲眼看见,而宇文化及的死因,也是一个谜团,当时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能够出手杀宇文化及的,也就韦怜香,杨虚彦,跋锋寒寥寥数人,若是跋锋寒所杀,君绰没理由不告诉自己,韦怜香与杨虚彦嫌疑最大,可是他们得了首级,应该是献给李唐,怎么会跑到窦建德手里呢?
“殿下,殿下?”
忽听宋师道连唤几声,杨浩才回过神来,茫然道:“什么?”
宋师道微微一愣,只好重复道:“听说净念禅院出事当晚,殿下也有到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净念禅院?”杨浩迟疑了下,才道:“不错,我是收到消息,yīn癸派想去禅院抢和氏璧,所以带兵去保护,结果晚到一步,了空禅主圆寂,和氏璧也不知去向了!”
“不知去向?”宋师道愕然道:“不是说,和氏璧和yīn癸派的妖人,还关在那座铜殿里吗?”
“啊对!”杨浩心中一惊,连忙补充道:“我就是说那座铜殿,你从山上下来时,铜殿打开了没有?”
“还没有!”宋师道摇了摇头:“那铜殿也不知何人所建,与山势浑然一体。底部竟然也是整铜,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以时间推算,已经过去一天一夜,里面纵然是武功高手,也要给闷死了!”
“所以你就回来了?”杨浩笑问:“你不想要和氏璧吗?”
“天生重宝,有德者居之!”宋师道也摇头微笑:“师道无才无德。本来就没有这种资格!”
“别谦虚了,天刀镇南公的二公子。未来地岭南之主,你没资格谁有资格?”杨浩提壶斟酒,宋师道忙双手举杯迎上。
“对了,最近是不是有神秘人,找你问过什么为君之道!”
“殿下如何得知?”宋师道大奇,随即醒悟道:“难道殿下也被那人问过!”
“不错!”杨浩点头道:“那人就是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以和氏壁为天下寻找明主。与本王畅谈一夜,相见恨晚,十分认同本王的观点,已经答应,把和氏璧给本王的!”
“以殿下的才学见识,当然有这个资格!”宋师道本就无心天下,闻言只为杨浩高兴,举杯相敬:“为万民谋福。师道祝殿下早成大业!”
“可恨被yīn癸派恼恨前仇,居中破坏!”杨浩放下酒杯,叹口气道:“现在连师仙子现在也不知去向,本王很担心,yīn癸派的人会借题发挥,兴风作浪!”
宋师道已听出杨浩似有所求。义不容辞的道:“殿下若有需要,师道必定鼎力相助!”
“还是兄弟够意思!”杨浩越看宋师道越顺眼,道:“你也知道眼下洛阳局势不稳,就因为王世充功高震主,与洛阳七贵和独孤阀水火难容。而据本王所知,不少有心人想在背后唆使双方火并,好坐收渔人之利,本王忝为今上叔父,就算顾惜这满城百姓免遭兵祸,于公于私都要帮皇帝过这一关地!”
“殿下不是要我帮你除掉王世充吧!”宋师道微吃一惊。顿觉得答应的有些太草率。
“不然!”杨浩摇头道:“兵者不祥。为什么不化干戈为玉帛呢,本王yù效前代对匈奴突厥地故例。和亲!”
宋师道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和、和亲?”
“正是!”杨浩重重点头:“闻听王世充有甥女艳盖洛阳,本王yù求其为妻,此事若成,大家疑忌全消,自然携手对外,本王这里已经准备下一批厚宝,尚差一位重量级地说客……”
啪地一声,却是宋师道拍案而起,大怒道:“你怎能这样做,傅、傅姑娘呢,你却置她于何地?”
“你说君绰?”杨浩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敢情这里还有人惦记着呢,忙拉他重又坐下,失笑道:“师道不要紧张,我跟君绰好好的,没什么事,本王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因为李阀地李世民已经在洛阳,为父亲向王世充的甥女提亲,如果给他得逞,王世充与李唐达成协议,那就一切不可挽回了,本王只是想阻止他,并不是贪慕美sè,况且论美sè,天下还有美过君绰的么?”
“真地?”宋师道将信将疑的坐回原位。
“比珍珠还真!”杨浩举起一手,郑重的道:“举手之劳,你帮不帮我?”
※※※
就在杨浩与宋师道在董家酒楼上说话的同时,一只三十六桨的巨舟正缓缓行驶过楼下的水面,与天津桥平行的方向,转向伊水河道,表面看全无异状,进得舟内,却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十余名伤痕累累地吐谷浑武士,还有一些仆从美女聚在舱中,周围是秦叔宝罗士信,领着数百名军士,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将他们围住,傅君嫱抱着小英,坐在舷窗上晒着太阳,根本不往这边看一眼,脚下还躺着几名昏迷不醒的胡服打扮的男子。
虚行之在二十步外的安全距离,靠坐在一张胡椅上,手里捧着一只茶碗,悠闲的用碗盖吹着茶沫。
对面人群中,一位明显比其他人高大,满脸虬髯如戟,衣饰华贵地男子。地位显然是在场最高地,此刻神情yīn沉,拦住身后想要拚命的手下,沉声道:“伏某自入中原,自问没有开罪过贵方,为什么这样对我!”
“哈哈!”虚行之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王子不要误会。学生奉秦王殿下之令。只是想问王子几句话,虽然是失礼了点。但毕竟没有伤人,何必这么大火气!”
伏骞冷哼不语,这帮人一大早扮做送货的商船,登舟后突然袭击,为首两名武将,还有那名小姑娘都是一流高手,加上人多势众。竟把自己迫到这个地步,还来假惺惺的说好话,任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王子,我们突围吧!”身后的爱将邢漠飞低声建议,伏骞却苦笑摇头,从舟身的晃动来看,显然已行到水面上,能往哪里突围。
“想问话那就问吧。伏某知无不言!”
形势比人强,伏骞也光棍的很,虚行之赞赏地点了点头:“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王子与长白的知世郎交情不错,最近知世郎在洛阳城内搞风搞雨,招来这么多江湖中人。前晚还一把火烧了南市,实在影响治安,破坏环境,我们殿下很不高兴,所以想请王子帮忙,把这尊大佛请走!”
“我知道了!”伏骞爽快地道:“王薄现在在净念禅院,除了依靠洛阳帮地上官龙和荣凤祥以外,他在洛阳城内还有一个据点,有他的儿子王魁介在主持,我带你们去!”
“聪明!”虚行之眼中寒光一闪:“我们殿下就欣赏王子这种人才。其实王薄rì暮西山。跟他有什么好混地,王子若想有所作为。学生可以居中,为我们殿下引见!”
“多谢美意!”伏骞冷冷的道:“伏骞此次南来,只是想一会中土人物,既然秦王殿下不欢迎我,希望事后,可以让伏骞和部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