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妮的故事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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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斌有点好奇,也有些得意,往三妮身边挪了挪,看着她问:“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啊!”三妮低着头说:“我昨天到医院去检查过,都四个多月了。”凌文斌挠着头皮,作出一副颇有经验的架势说:“不会吧!咋一点儿看不出来?前天……就算是,也该掉了。我听大人们说过……”三妮也不明白,只反问着:“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凌文斌却非常轻松地淡淡一笑,说你咋这么不小心!三妮无助地看着凌文斌,用衣角拭着泪。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点凝固的沉重,这让凌文斌觉得有点窒息,你想咋地?三妮等的就是他这一问,于是抬起头说,我们结婚。凌文斌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跟着像是听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俊不禁地想笑又不好放情去笑,只把脸憋涨得像块猪肝:结婚,开啥玩笑?三妮却并不觉得好笑,她非常认真在看着凌文斌说,这咋是开玩笑,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我们也不小了。我们处对象也好几年了,现在我……见凌文斌没有一点和缓的意思,三妮这才真的慌了,她说:“前儿个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气也该消了。大斌,打小我就喜欢你,后来我们又在一个厂,你帮我照顾我……你喜欢我,是不是啊?”凌文斌终于镇静了下来,说:“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事实上……”三妮截断他的话说:“事实上你也喜欢我。”凌文斌好像早就有所准备一样,和缓着语气说:“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是通过前天的事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前天也已经说过了的。”三妮感觉天已经就要塌了,她拼命想抓住什么,前天说的都是些气话。前天是我不对。大斌,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不能不要我。说着,她那可怜的一点自尊也随即化作了尘埃,就在这小屋里疯狂地四壁乱撞,只想尽快地飞走。她呜呜地哭起来,两手无助地抓摸着什么。三妮抓住的是凌文斌的一只手,但却随即被他无情地甩开了,我说你这个人咋这么烦啊!三妮有点歇斯底理地叫喊着:“我怀孕了,你要对我负责。”凌文斌就怕她不用强,这时故意作出一脸惊奇地:“负什么责?大家说好玩玩的嘛,谁知道你却这么麻烦!”三妮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玩玩的?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这你知道。玩玩,有这么玩的吗?”凌文斌转过脸去,不打算再理她。

三妮脚步踉跄地走过去蹲在凌文斌的脚边,拉住他的腿软语哀求:大斌,我喜欢你,不能没有你。你也喜欢我,对吗?大斌……凌文斌却说:“这是两码事儿呀。”三妮一怔,咋会是两吗事儿?凌文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总之,我是不会娶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不会娶我?”三妮瞪大了眼睛,“是因为里屋那个**?”凌文斌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怎么会?我跟她也不过是玩儿的。三妮忍受不了心爱的人把她与里屋那个坏女人划等号,她跳舞着脚叫:“你跟我是玩儿的,跟她又是,你跟所有女人都是玩玩儿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凌文斌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说:“没办法,都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整天跟你们泡我也很累呀,你知道吗?”三妮气得脸色苍白:你,你流氓!凌文斌冷酷地看着她:你愿意咋说就咋说,总之我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三妮彻底绝望了:你,你混蛋!凌文斌好整以暇地挥手弹了弹裤腿儿上的灰尘,借以把三妮流到他手上的泪水擦抹到裤子上:你总是这样,一急就骂骂咧咧的,像个农村的柴禾妞!三妮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小秋在里屋隔着门帘仔细地听着外面凌文斌与三妮的对话。这时,凌文斌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他故作悠闲地燃起一根香烟,说这事根本就谈不上怨谁不怨谁,更谈不上要不要对谁负责。本来嘛,乐儿是两个人的事。现在搞出事了,就往男人身上推,这公平吗?三妮脸色惨白地看着对方,说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去告你。凌文斌淡淡一笑,告我,告啥?你自己清楚那天的事。你现在被人搞大了肚子非说是我的,我冤不冤啊?那晚又不是我一个……三妮终于还是被掏空了,既被掏空了思想,也被掏空了灵魂。她无助地痛哭失声,那两个人都是畜牲,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对我那样……凌文斌却说这跟你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啊!鬼知道你现在肚子里的是不是那晚……三妮厉声叫着:不是!大斌,是你毁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恨你!

凌文斌的绝情倾刻间就把三妮从里到外撕得粉碎。而那晚的那一幕就又不自禁地浮现在眼前……

就是在那个晚上。凌文斌悔不该一时意气也是禁不住牛五、邱八等人的反复纠缠竟然真的叫上三妮、两人一起去了牛五家的那个破烂不堪且充斥着一股浓烈的什么东西发了霉的味道的家。两人叫开门走进去时,只见小黑屋里的七八个半大男孩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睡倒在炕上;一架当时很稀罕的四个喇叭的日本三洋牌录音机摆在地上的一个角落,电源线被扯得老长,直接接在了灯头上,响着邓丽君缠绵的歌曲。因为尘世中根本不大可能会有一种符合大多数人共同的审美观的美,有也是极罕见的。但是很不幸三妮当年的美却刚好是这一种。刹时,屋里的一切、包括声音都好像突然被凝固了,这自然也引起了已经喝了很多酒正睡在炕上的牛五的注意。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很机械地坐了起来,当看到来的是凌文斌和三妮,尤其是他也注意到了三妮的美时,这小子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之所以来这红尘中走这一遭到底是为什么了。他一拧身就下了地,连鞋子也没及穿就迎了过来,说:“是周家老三吧!凌子,还是你有办法!老三真是越长越水灵了,简直比挂历上的那些美女还好看。来,快坐,快坐……”说着把炕边的两个小伙伴给撵开了让凌文斌二人坐下,然后拉过炕上还没收拾的一张小方桌,桌上有酒有菜。牛五说:“来了就别客气,咱们先喝一个。”说着倒上了三杯白酒,自己端起一杯,看着三妮,也不说话,扬脖喝了下去。三妮忙说:“我不会喝。”凌文斌也说:“她不会……”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但牛五根本像是没听到,说:“我牛五在咱们这片儿混了这么久也算小有点名气,除了要掉脑袋的活儿咱还没时间干其他能玩的都玩了,牛五讲的就是个义气。我的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今天你们能来就说明瞧得起牛五,就是我牛五的朋友……”说着看了一眼凌文斌,指着三妮面前的酒杯,又说:“她不能喝就你喝,反正我是喝了,你们看着办。”尽管凌文斌心里极反感这帮家伙,但也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们翻脸,而且这个牛五也确实是一个心黑手狠的家伙,在这片儿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凌文斌被逼无奈,说:“好,我喝。”说着,飞快地揣起酒杯,一连两杯全都灌下肚去。还从没喝过这么多这么急的酒的凌文斌,两杯酒下肚只觉眼前一阵阵眩晕,他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的腿软,他不放心三妮,他要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回家,就像平时一样。这本来就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凌文斌拿眼一扫,见桌上的菜几乎已经都没有了,他只好揣起一盘沙土豆丝,连筷子也省了,只就着盘子喝了一口汤汁,才总算把反上来的酒压了下去,但脸已经涨得通红了。牛五看到凌文斌的样子,也不由由衷地说了句:“好样的,痛快!”说着,丢了个眼色给刀疤。刀疤会意,走过来又把三人的酒满上,说:“斌子,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喝一个?去年你我有点误会还差点翻脸,你现在是五哥的客人,从今天起你也就是我刀疤的朋友了。没别的,咱碰一个。”还没等凌文斌开口,三妮已经情不自禁地为他拦挡着说:“他不能再喝了!”刀疤还想说什么,牛五却抢过伙伴围看的那本书,走过来为凌文斌二人解围说:“看来凌子的酒量还真是缺乏锻炼,酒要喝你们慢慢喝,别错过了精彩节目。”说着把书递给凌文斌,说:“绝对好东西!”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把已经揉搓得不成样子的钞票,说:“疤子,你带两个人再去弄点什么好吃的,大斌第一次参加咱们的活动,不能让好朋友啃盘子啊!”凌文斌听了忙说:“五哥,别买了,我们吃完来的,来就是看看,坐一会儿就走。”牛五说:“急什么,一会儿让我这两个小妹陪你跳跳舞,你先看书真他妈刺激,真的!看完咱们再玩,那才能玩出意思……”凌文斌只好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低头看了起来。她没有留意到这时的牛五正用一双闪射着邪恶的眼睛盯着她,见她把水喝了,牛五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