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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人?”阿依被墨砚的脸色吓了一跳,敏锐地觉察到他周围的气息在她话音刚落的一刹那突然变了,变得异常紧绷与失措,印象中的墨大人面对严肃的事情时一直都是镇定沉着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惊诧不安稳的表情。
“七爷?你确定?”墨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沉声问。
阿依的心脏骤然紧缩,慌乱地吞了吞口水,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那个七爷可是五十几岁,身材高大,长相让你看起来有些眼熟?”墨砚低声追问。
他不说这个阿依还没想起来,因为当时那个大叔威胁她替他家主子治病时,气场太可怕,让她只顾着害怕忘记别的事了,至于后来又因为那位七爷对她奇怪的态度,同样让她惊骇不安,她连回想都不愿意去回想,回来的路上心里还在因为那时的惊慌不安来着,现在尝试着仔细地去回想,那个七爷的相貌还真的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可是究竟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她却完全理不出头绪。
“七爷身边的那个随从长得同样很高大,满身的肃杀气,看起来有些像军人,可是说话的声音和普通男人的说话声音有着很大的区别,那个人右手手背上有一颗红痣,可是如此?”墨砚继续问。
阿依猛然想起那个大叔在将装了诊金的包袱递给她时,右手的手背上的确有一颗鲜明的红痣。她点了点头,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琵琶袖下微微握着的掌心里已经汗湿一片。
墨砚的眸色越发阴沉,似酝酿了一场可怕的风暴般。在这细风吹拂的初夏之夜里加速流转。
阿依感觉到一瞬间他的气息忽然可怕了起来,阴森了起来,周围仿佛突然下降了许多温度,让她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凉。她弄不清楚是自己惹他生气了还是他在生别人的气,她的心中越发不安,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询问:
“墨、墨大人……”
唤了两遍之后。墨砚终于回过神来,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淡淡地说了声:
“回去吧。”紧接着伸出修长结实的手臂,将阿依娇小纤细的身子拦腰一捞,稳稳地勾在怀里,之后足尖一点。轻盈地从高高的钟楼上跃了下去。
他跳得太突然,把阿依吓得魂飞魄散,耳边呼呼地回荡着猎猎的风声,她死死地抓住墨砚的袖子,紧紧地闭着眼睛,心脏只觉得被压上了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紧接着墨砚似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尽管阿依仍旧悬空地被他圈在怀里,人却还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墨砚紧接着直接将她扔上玉狮白马,之后潇洒地翻身上马。一扬缰绳,玉狮便顺着慈安寺外长长的山坡飞驰而下,一路朝蓬莱客栈狂飙而去。
阿依心里觉得墨大人若要认真飞起来。说不定比玉狮跑得还快,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骑马。不过千万不能让墨大人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不然她一定又会被他使爆栗子的。下意识用余光向上扫了墨砚一眼,却惊诧地发现墨大人竟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顿了一顿,她的心再次阴沉下来。她感觉到一阵比刚刚更为强烈的不安。
纵马飞驰不到半刻钟便重新回到了蓬莱客栈,阿依被墨砚扶着从马背上跳下来。墨砚也不理会玉狮。任由玉狮自己回后院的马厩里去,走在前面,进入客栈大堂,上了楼,一直走到阿依的房间门口,这才转过身对她淡淡地说:
“进去早些睡吧,明日一早便回帝都去。”
阿依觉得墨大人的脸色不太对,虽然那一张俊脸仍旧如往常一样平如止水,可是她却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凝重,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然而她又什么都不敢问,只得点点头,乖乖地回房间去了。
墨砚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关上房门,又等了片刻,确定她不会再出来乱跑,这才转过身,面色阴沉地往回走去。本想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在经过秦泊南的房间门前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刹住脚步,在原地停顿了片刻,袍袖下的拳头捏了一捏,终于还是决定转身,来到秦泊南门前。
墨砚在秦泊南的房间门前站了一会儿,虽然心中的抵触情绪十分重,却还是满面阴沉地举起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不多时,细微的脚步声隔着门板传来,很快,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秦泊南依旧衣冠楚楚的,显然这么晚了却还没有就寝。他站在门口望着墨砚,对于他的到来好像并不意外,淡淡地笑问:
“墨大人,有事?”
一直以来墨砚对于秦泊南的笑容都感觉窝火,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了,那仿佛能刺穿人的心防将对方的内心一览无遗,那仿佛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表情让墨砚怎么看怎么觉得恼火。像这样好似将一切尽数掌握在心中的神态,曾经有多少次让他手痒牙痒,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戳穿他那一副将内心里的一切阴暗与污浊全部隐藏在无懈可击的笑容之后的假仙面具。
对于秦泊南这个人,他真心不喜欢,不单单是因为许多年前那件事,也不单单是因为现在的这些事,而是他明明有着能够通晓一切的本事,却消极地应对,始终墨守着陈规,没有半点破釜沉舟的魄力,他的人就像他的笑容一样,明明是柔和温煦的,看得久了却又是那样的灰冷薄凉,就仿佛是明知道会消亡却仍旧随波逐流的细浪一样。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谈。”墨砚沉敛下冷冷的声线,冷冷地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