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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来。
茉莉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呢?
可她又该把电话拨向哪里呢?
几日后某一日早上醒来,他突然又出现在了餐厅,坐在餐桌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喝着咖啡。
茉莉傻乎乎地看着他,眼睛里像进了沙子火辣辣地烧。她想去问他,可又觉得只要他回来了就不必再去追问。
“时间到了,我要去上班了。”他把报纸放在桌上,起身去玄关处换鞋。
她亦步亦趋跟了过去,递过公文包,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吻着。
今天,她的吻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云澈感受到一滴凉湿的泪贴着他的脸在滑落。
“云澈,对不起。”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如果能冰释前嫌,她不介意做道歉的人。
“茉莉……”
他有些动容,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两人在玄关紧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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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像坐飞机飞过颠簸的乱流,来到平稳地带。
日子一天一天按部就班往前,茉莉按照流程开始紧锣密鼓完成婚礼前的各种准备。
上官云澈再没有醉醺醺来敲过她的房门,大部分的时候他不会再来高纳公寓过夜。也不会要求他一起去赴开不完的宴会,跳不完的舞。
茉莉庆幸他终于想清楚了,不再来纠缠她。暗自又有点可惜,她辛辛苦苦的学习舞蹈,会不会最终没有用武之地?如果没有用武之地学习跳舞又还有什么意义。
云澈对她从忽冷忽热到现在的忽近忽远。
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是变在哪,又说不出来。
“云官,云官……”
幽暗的房间里,凌乱的大床。易立芬抱紧眼前的男人,尖叫连连。大喊:“云官,我爱你——”
绮丽的风景在房间绽放,浓郁的爱欲火花像散落一地的衣服四处燃烧。
过多的酒精让上官云澈的脑子有点晕,眼前的脸一会是易立芬,一会变成了陶茉莉。
“茉莉、茉莉——”他低吼一声。
他怕,怕极了!
莫名的恐惧占据他的心,让他不敢再向她靠近!
因为他——输不起。
从小到大,他没输过。他只晓得享受成功的鲜花和掌声,无法接受失败后的失去。
如果失败的爱情是放弃茉莉的话,他做不到放手。
他知道她不快乐,给再多的金银珠宝、再优越的生活环境,她都不快乐。
看她不快乐,他难受,放她离开去追寻幸福,他更难受。
因为他对她的在乎和喜欢远远超过预期。
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喜欢到底有多深,甚至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也不知道,甚至他想戒掉对她的喜欢都无从下手。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女人的皮肤细腻柔软,她像昆虫蠕动着身体,亲昵地吻他肚皮上的汗水。
“云官,明天你还来,好吗?我做饭给你吃,亲手做的。”不知谁说的,要抓住男人的心弦抓住他们的胃。此刻的易立芬有点忘乎所以。
“立芬,没忘了我们在仙乐舞厅说好了什么吧?”
成年男女,床,上关系床,上了结。
易立芬抖了抖身体,还想汲取一些温暖,他已经起身去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易立芬知道再这样纠缠他会翻脸翻得更无情,她调整自己的情绪,也跟着披衣起身。
“刚才开玩笑哩,你别当真。我哪里会做饭啊。”她笑着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将空酒杯重新塞回他手里,娇滴滴地说:“云官,我在大洋百货看中一条钻石项链买给我好不好?”
“你明天去买,记我的帐。”
“谢谢!”她大笑着搂紧他狠亲吻了几下,“明天你还来不来嘛,我还看中几样首饰……”
他笑了一下,有点欣赏眼前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如果,茉莉能有立芬的十分之一的贪婪该多好。
“喜欢什么都买,”他重新拿了一只酒杯连同立芬递过来的一起斟上红酒。
“立芬,我们不会有结果。”
笑容在易立芬脸上僵住,她愣了一秒,接过酒杯,不无苦涩的说:“我知道。”
碰杯的清脆声,一口闷下的且只是酒。
易立芬甩开眼泪,贴着他的胸膛,妩媚地笑着说:“我不在乎有没有结果。”
易立芬清楚自己的位置,在仙乐舞厅,上官云澈只想找个女人发泄欲望时她自告奋勇走了过去成为那个女人。
上官云澈推了她三次,天底下的女人应有尽有,他不想惹麻烦。
“云官,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是她不依不饶,不要脸贴过去。
一半是爱,一半是恨。
成为他不见光的女人是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办法。
她,易立芬可比陶茉莉可了解上官云澈这种公子哥的性情要多得多。
她知道他们要什么,更知道他们不要什么。
局势虽然对她不利,但是一点不急。她在暗,茉莉在明,她有的是机会。
先得到他的人,再慢慢得到他的心。
他们之间仿佛纯粹的金钱交易,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谁也不亏待谁。
立芬从不打听他和茉莉的生活如何,倒是有意无意把易谨行的近况透露给上官云澈知道。
闭塞的茉莉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直到某一天,她在车上发现了一条丝巾。
粉嫩漂亮的梨花色,洋气的小方巾,一看就是年轻女孩心头爱物。但这丝巾不是她的。
接着,是一颗钻石耳钉,在坐垫的夹缝里。然后,是一管口红……
一次是偶然,这么多,就是示威了吧。
她想过,这些东西会是上官宜维的吗?
但马上就推翻了,宜维自己有车,从不坐弟弟的车。
今天,去学舞的时候,茉莉在车上又发现了一样,掉在座位底下的一枚水晶发夹。
这些东西像细小鱼刺卡在掌心的肉里,肉眼看不见的伤口,时不时就让她痛一下。
茉莉想过去问一问汤少阳,还有谁坐过这辆车,可每当看见汤少阳的脸,她就心脏突跳,心虚得不行。茹婶那就更探不出什么,她本来就是上官云澈美名其曰照顾,实则监视她的人。
上官云澈变心了,她该怎么办?
多可笑,他们还没结婚哩。
茉莉忧愁中又夹杂着一些些伤心。最可怜的是,全部的心事压在她的心里,连个倾诉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