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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我这腿会不会留下残疾?”腿很疼,比之那时断了没治疗的时候还要疼。高斐不敢动弹,他也担心这腿到时会残疾。
“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就不会留下残疾。体内的毒呢,也已经流干净了,没有大碍。眼下就是腿伤以及内伤需要调理和休养,不能着急。”看着他,那瘦削的脸,看起来当真憔悴。高斐应该是神采飞扬的,他这个模样着实和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着孟揽月,高斐笑起来,“孟大夫,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中毒了。”
“高卫的毒千奇百怪,你以为我中的是那种立即死的毒啊?这毒啊,我解了一大半,可是还差一些。所以,我是没办法了,只能跑到这里来炼制解药了。”说着,孟揽月可是张口就来,不牵涉白无夜半分。
高斐了然,“那也多亏了孟大夫懂医理,不然的话,这解毒也是无望。”不管是孟揽月,还是他自己,都是大幸运。
“你就别研究我中的什么毒了,交代一下你是如何被高卫抓住的?我和五哥,可都等着听呢。”白无夜坐在桌边,虽说没说话,但显然如同一个监视器,一直在盯着高斐。
又被问及这个,高斐忍不住叹口气,“都怪我大意了,高卫退回老巢之后,我的探子回报,说是高卫病倒了。他宫中的御医全然无法,看那样子,好似坚持不了多久了。”
“高卫会生病?虽说人人都会生病,可是高卫、、、我觉得他应当不会生病。”高卫是玩儿毒的,自是得保证自己身体强健,否则很容易被毒所侵蚀。
他若是真生病了,那身体情况愈下,不说别的,就是那些毒,他都抵抗不了。
所以,他肯定会保证自己不会生病。
“说对了,他根本就没生病,一切都是骗局。趁此时机,我本想潜入大周宫中将传国玉玺拿回来,可是中计了,然后就被他抓住了。”高斐说着,满脸的后悔,自己鲁莽了。
“传国玉玺?”挑眉,孟揽月看向白无夜,他倒是没任何的表情,显然明白高斐说的什么。
“嗯,当年高卫的祖父反叛,自立为王。叛逃时,将南周的传国玉玺盗走了,直至现在还存放在大周的皇宫里。”所以也就是说,南周现在是没有传国玉玺的。
“手还真贱,他们改国名为大周,要南周的玉玺又有什么用呢?你也是的,自己做一个不就成了。”真是死心眼儿。
闻言,高斐就笑了。那边白无夜也几不可微的摇头,若是可以自己做玉玺,那天下人人都能称王了。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瞧高斐笑的那样儿,孟揽月不禁冷哼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白无夜,谁想到他也用那种眼神儿看着她。
眨眨眼,孟揽月轻咳了一声,“那之后呢,你被抓住,然后被带到哪儿去了?我那时是被囚禁在大周皇都郊外的一个别院,里面都是陷阱。”
“孟大夫被抓,那是因为高卫想以你为饵诱‘五哥’。而我,他是只想抓我。若不是因为在大周我早部下无数内应,否则我是逃不出来的。”也因此,那些耗时很久费尽千辛万苦才坐稳位置的内应送了命,他不可谓一朝回到解放前。
“还真是。那高小王爷能逃出来实在是太幸运了,那时五哥带着我逃回大齐,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不过,你这逃的路线倒霉了点儿,要是往西走,也不至于掉到这儿来。”大概他是慌不择路了。
“那时哪还容得我选择,只要能逃,也管不了东南西北了。一路进了这山,高卫的狗紧追不舍,一个不慎,我就掉进了那险涧里。但也幸亏那险涧隐蔽,他们从上头经过,也没发现我在下面。我在这险涧里可是熬了九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人的说话声从我身边的石壁缝隙当中传出来,我当时就知道,这是老天不让我死啊。”高斐说着,甚为激动的样子。
“所以说,你即便把岐山拱手相送也是你占了便宜,什么东西能有命重要啊!”微微摇头,看着他,孟揽月也分外佩服。熬了那么多天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实在强悍。
“成,这岐山我是拱手送给孟大夫,额外的,我还得将孟大夫的恩情记在心里。若是孟大夫同意的话,可以跟随我去南周,让我报答孟大夫这救命的大恩啊。”高斐说着,一边试着抬手,可是动了一下就放弃了,太疼了。
“高小王爷,你看这通道如何?人若是躺在里面,再次被发现的几率应该很大。”白无夜开口,一边扫了一眼那墙壁上的通道,显然高斐若是再口不择言,就把他送进去等死。
孟揽月看了一眼,随后就笑了,“看吧,惹‘五哥’不高兴了。这感谢呢势必得感谢,但是头功属五哥。若不是五哥辛苦的开山凿石,即便我有通天的医术,也是救不了你。”
闻言,高斐立即发出哼哼的声音答应,听起来是深以为然,可是又显然有别的意思。
白无夜冷眼相待,高斐却是依旧故我,恍似气着了白无夜,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无声的笑,孟揽月偷偷地瞪了高斐几眼让他老实点儿,别气白无夜。要是真把他惹生气了,有他受的。
高斐眼睛发光,恍若两颗星星似得,瞧他那模样,显然是好了。昏昏沉沉已属过去,他的身体正在好转。
乏了,孟揽月与白无夜离开起居室去休息,此时高斐也知晓了自己占了这里唯一的床。
躺在那儿不能动,但是听得到白无夜和孟揽月的动静,“孟大夫,‘五哥’,你们不会真睡在地上了吧?真是惭愧啊,不然你们把我抬到地上,这床归还于二位?”
已经躺下的孟揽月看向白无夜,一瞧他那冷着的脸,不禁轻笑,“这小子故意的,没人和他说话了,非得没话找话。”
“他若真有此意,成全他又何妨。”白无夜冷哼一声,高斐叫叫嚷嚷的,实在让他烦躁不已。
身边有一个孟揽月总是吧啦吧啦的说话就得了,又来一个天生惹人厌的高斐,这里简直如同鸡窝。
“得了吧,只要不搭理他,一会儿他就睡了。我也累,被熏得脑子还有些发晕。蓦一时呼吸,总感觉想吐似得。而且,肚子疼。”厚重的披风盖在身上,她边说边把披风扯到下巴处,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白无夜微微皱眉,“可有什么法子么?”
“没法子,睡一觉就好了。现在想想,我也算是幸运的了,往时杜先生独自一人,即便被毒气熏着了,也得坚持,否则就会误了时辰。”现在她和白无夜在这儿,计算时辰什么的都有白无夜,而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头晕恶心肚子疼,睡一觉真的能好?”白无夜听起来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那是毒气,不只是烟气。
“头晕恶心能好,但是肚子疼?就得忍忍了。”说着,她闭上眼睛,脸色也的确有些发白。
“得忍多久?”就怕她忍出大事儿来。
“三五天吧。这里太冷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都喝冷水,我一向不疼的,但这次却疼起来了,真是要命。”侧起身体,她在披风下微微蜷着,肚子疼是因为她月事来了。
往时都健康,但是这段时间根本没见过太阳,更没喝过热水,整天都待在这冷飕飕的地方,不疼才奇怪。
听着,白无夜似乎也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视线转到她的腹部位置。
“这又怎么办?”这种病,他更不知该如何治疗了。
“忍着呗。行了,别研究我了,休息吧。”看了他一眼,孟揽月又闭上了眼睛,她着实是不太舒服。
侧身躺下,白无夜看着她,神色也几分晦暗不明。
“干嘛还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啊。”尽管闭着眼睛,可是他在盯着她,她完全感觉得到。
“只是在想如何找来一些温暖的东西给你取暖,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而我体温偏低,也无法给你取暖。”说着,他的语气听起来也几许抱歉。
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着他,孟揽月笑笑,“那干脆你代替我算了,连生孩子都代替了,也免得我受苦遭罪了。”
“若是可以,有何不可?”入鬓的眉微扬,白无夜答应的很是痛快。
“五哥真是有觉悟,凭你这句话,我受点苦也甘愿了。我没事儿,休息吧。若是疼的受不了了,我就掐你转移注意力。”其实她倒也不是特别疼,但是这种酸酸涨涨的,还不如疼来的痛快呢。
“随你。”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白无夜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渊。
睡着了,也很是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她蜷着往白无夜的怀里钻。
抱住她,白无夜若有似无的叹气,可是此时又实在没有办法。
“‘五哥’,这大周境内还是诸多危险。尤其高卫没有抓住我,定然还会四处搜寻。所以我想,尽快的将我送离此处。”高斐的声音传来,他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楚的传进白无夜的耳朵里。
“高小王爷无需焦急,躲在这里,任凭高卫有三头六臂也拿不住你。”白无夜回答,声音也很小,却以一种奇妙的形态清楚的送到起居室里。
“‘五哥’是担心我离开后会暴露了此地,泄了孟大夫的秘密?我岂是那小人,‘五哥’这么说,让我着实伤心啊。”高斐还是那个调调,但说的却是情真意切,听起来并不像是作假。
“自夸之言向来不可信,高小王爷应该也清楚才是。尽管你在这儿的确让人很是厌烦,但为了大家安全,小王爷就暂时委屈委屈吧。过些日子小王爷的腿伤好了些,本王就把你送出这山心。”但是把他送出去,他也别想离开。高斐势必得和他们一同离开此处,否则白无夜是一万个不放心。
高斐无言,他们皆互不信任,若是此时情况调换,他也一样信不过白无夜。
“唉,那接下来‘五哥’也只有继续忍耐了。”高斐叹了一声,然后就笑。白无夜对自己如何他心里清楚的很,但奈何孟揽月心善,白无夜为了孟揽月也是得忍着不会翻脸。单单是想想,高斐也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不管什么样的人啊,都能陷入情网。
诸如这白无夜,尽管都传言他是个阉人,虽说高斐心里知道传言未必是真。但是他这样的人能陷入情网,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接下来孟大夫会经常待在炼药室当中,可能几日才能出来。高小王爷若是不怕痛苦,尽可以继续口无遮拦。”白无夜冷冷警告,同时也承认在孟揽月面前他是不会将高斐如何的。
但是孟揽月不在,他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起居室里,高斐顿了顿,然后就不再吱声了。
蜷缩在白无夜的怀里睡了许久,孟揽月的肚子也舒服了许多,逐渐清醒,但是却仍旧闭着眼睛,不想起来。
伸出手臂抱住白无夜的腰,又凑近他几分。
然而,这贴在他身上之后,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刷的睁开眼睛,微微向上看,就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
盯着她,白无夜似笑非笑,再仔细看,还有几分邪恶。
微微皱眉,孟揽月猛地翻身而起,然后眯起眼睛盯着他,“怪不得我每次睁开眼睛你都起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白无夜倒是坦然,缓缓坐起身,然后道:“今日也本想先起来的,只是孟大夫手脚盘踞,无法起身。”
“还成了我的错了。不过,天天都说你是咸蛋,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瞟了一眼他下半身,孟揽月抖了抖肩膀,她真是惊着了。
站起身,白无夜抖了抖袍子,遮盖一下自己的身体。
“都说事实胜于雄辩,往后这‘咸蛋’二字,不许再说了。”总是说那两个字,有时瞧她那边说边笑的样子,他心里也不禁一股气。
轻笑,“成成成,往后这俩字儿我不说了还不成么?你也别再吓唬我了,忽然之间的,着实够吓人。”关键是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薄唇微扬,白无夜也不再说了。今早的确是个意外,他也不想的。
走进起居室,走到床边,哪知高斐这小子正睁着眼睛,满脸都是莫测的笑。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皱眉,“睁眼睛睡觉呢?”
“不,我只是在自我催眠。”高斐微微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催眠什么?”瞧他那样子,准没好话。
“催眠自己,把刚刚听到的都忘了,就当我这耳朵失聪了。”边说着,高斐边啧啧叹息,显然她和白无夜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高小王爷说得好,不该记着的,的确得忘了才行。”白无夜走进来,一边淡淡道。
“‘五哥’说的是,‘五哥’长得俊美,‘五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学着孟揽月那个调调,却是极其讨人厌。
孟揽月也十分无语,“你就嘚瑟吧,把五哥惹急了,就把你扔到那通道里。”
“有孟大夫在,相信我暂时受不到迫害。到时孟大夫要是炼药的话,不如把我也带进去,免得在这儿碍‘五哥’的眼。”盯着孟揽月,高斐刻意摆出祈求的模样。
皱眉,“即便随身得带着一个,那也得带着我家‘五哥’。高小王爷就在这儿熬着吧,瞧你这胡子拉碴又满身味道,炼药室本就毒气缭绕,你再进去我非得死在里面不可。”训斥,这小子的嘴闲不住。他在这儿本就惹得白无夜不高兴,还不自知。
“孟大夫一片赤诚之心,‘五哥’真是好福气。”这么一看,他们俩还是有些般配的。
不再理会他,孟揽月快步的跑进小通道,进入茅厕。
好一会儿,孟揽月才从小通道里出来,肚子舒服了些,她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抚着肚子,孟揽月走向白无夜,刚要说话,却猛地听见狗叫声。
脸色微变,孟揽月盯着白无夜,他亦脸色微变。
躺在床上的高斐屏息,那狗叫声虽是不大,但他听得却是更清楚,“高卫的狗。”
“看来,高卫还是没放弃找你。也对,你也没回南周,你的属下也还在找你呢。既如此,那么显然你应该还在这片山中。不管是死还是活,他都得找到你。”孟揽月深吸口气,边说边看向那挖开的通道,也不知那狗能不能闻到这儿来。
“那尽头的通道堵的很严密,你不用担心。如果真的被发现,把高小王爷扔回去就可以了,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撤离。”白无夜开口,语气淡淡,虽是在安慰孟揽月,可是却惊着了高斐。
“‘五哥’,你不会这么无情吧。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有共同讨伐高卫的情谊在,这么绝情,日后咱们可怎么好相见啊。”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若是被扔出去,那绝对是走不出三里地。
“这回知道怕了?那就赶紧闭嘴。只要你日后做个哑巴,五哥肯定也当看不见你。”眯起眼睛警告他,非得多嘴多舌,不吃亏难受。
高斐眨了眨眼睛,闭上嘴,从现在开始,他就真当了哑巴不说话了。
瞧他那样子,孟揽月也忍不住笑。随后扭头看向白无夜,“五哥,狗的嗅觉都特别好,若是真闻到这儿来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毒药么,撒到通道里去,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不敢贸然进来。”拖延一下时间,他再想别的法子。
点点头,孟揽月觉得可行。从背包里翻找出几个较大的瓷瓶来,然后交给白无夜。
“别担心。”接过,白无夜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转身进了石壁上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