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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很特别的信,看得人很受冲击,隐然也进入了另一个苦少年的辛酸人生路一样,让我不得不一口气读下去。
罗央继续写道:
父亲走了,我的母亲怀上了我,可怜的小丫头母亲,其实她只有十五岁,什么也不懂的年纪。
可这世界,这人类可恶的与世界,就是这么可恶。让她在什么也不懂的年纪,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给了一个禽兽。
不,她是被迫的。因为这个世界有着等级的存在,而她是最下等。
我的外公是那时候地主的小儿子,在那个年代,有着你不能懂的地位。外公和外婆很早就含恨而死,我的母亲是孤女。
也许这世界上依旧有着同情与善良,但可恶的是这种同情和善良来自于另一个禽兽的期待。当时,旅馆的老大希望我的母亲长大后,比如十六七岁了,就嫁给他的儿子,于是我的母亲那种下等出身,才得以在国营的单位上着班。然后,也就遇上了我的父亲。
旅馆的老大想讨好我的父亲,于是将内定的儿媳妇奉献了出来,用耳光,用拳头,逼迫的送了出去。
我的母亲什么也不懂的年纪,直到发现肚子大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她瘦小,或才说娇巧,等我生长了九个月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哈哈,这个臭丫头竟然未婚先孕!于是,在那个保守无道、思想浮躁的年代,我的母亲受到了极为不公正的待遇。
斗她。游街。泸县有浸猪笼的传统,我的小老乡,你并不知道,但我知道。
因为我的母亲在寒冬的猪笼里挣扎着,硬生生用头撞破了木条,爬到了岸上。她血流成河,用尽了一切挣扎,呼喊,尖叫,用尽了力量将我生了出来。
是的,我就是那么出生了。但此时我的眼里没有泪水,因为我让当年的人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哪怕流氓们老了,他们依旧是流氓,应该为当年的罪恶付出代价。
当我拖着长长的脐带爬行在池塘边带霜的草丛上时,我的母亲已经没有了呼吸。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但有个大胆的,想把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孽种摔死,可那时候,我还是得救了。
泸县孤儿院的陈会英院长,是她这个当时已六十五岁的老妈妈,在我被人高高举起的时候,救下了我。然后,我进入了孤儿院,在她的关爱下成长。
好景不长,六岁的时候,她去世了。孤儿院维持不下去,散了。我流落到了民间,一个拾垃圾的老头收留了我。
我上了学,身体不好,像个病秧子,人们都叫我野种,老头姓罗,其实我叫罗秧。
十二岁,我上初一,罗爸凄惨的去世了,我开始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其间爱的欺辱,包括生狗驴,前面已讲过。但是,曾经侮辱过我的人,都已付出了代价。
十六岁,我跑得比狗快,然后,参加省中学生运动会。妈的,狗血,艹蛋,我的父亲亲自为我颁了奖。百米小飞人,我叫罗秧。
人前,我的父亲和蔼可亲,人模狗样。于是,他关心的问了我很多事情,然后他惊呆了。他的记忆力很好,所以还记得我母亲的名字。
那天晚上,当我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哈哈,我暴揍了他一顿。这个世上,在四江省,能揍夹谷闻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