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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差五分钟七点时,楚司淼回到安全屋。门刚关上,心理医生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大人。”柯克恭敬的打招呼,眼神落在了楚司淼提着的塑料袋上。
“辛苦了,回去吧。”楚司淼淡淡的点了个头,转身进了厨房。但他不是要在这里下厨,而是打开存有各种做饭环境声的录音笔。
柯克欲言又止的站了片刻,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他朝楚司淼微微欠身致意,走大门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楚司淼扶额长叹了口气。那天,本已经返回奥伊的柯克突然出现,不仅浑身是伤,还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但他现在觉得几个同伴返回地球不全是坏事,如果没有柯克假扮医生到这里来,他还真做不到瞒天过海,一直把奚娮藏在南沙。
七点整,楚司淼踏上了南沙孤岛的细软沙滩。比S市纬度低许多的海岛还没有日落,只是阳光变得非常柔和。
白色二层小楼前,是奚娮娇小的身影。斜阳洒满她的脸,将眼底眉梢的温婉笑容映照的分外清丽动人。
“怎么站在这里?”楚司淼快步上前,心头沉重的压力消散无形,感觉身上暖融融的。
“我每天都在门口等你,干嘛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奚娮答得不明就里。
楚司淼唇畔的笑意一僵,继而又加深几分。
他拉着奚娮回屋,进厨房放下塑料袋,“饿了吧,今天市场里有卖新鲜花菇,炖汤是最好的。”
“炖汤?那不是要很久才能吃的上?”奚娮往灶前凑近,粗粗看了一眼食材,问的有些担心。
楚司淼被她咽口水的动作逗笑,宠溺的揉她的发顶,“看来是真饿了,我马上炒两个菜就开饭,汤留着当宵夜吧。”
“璘,我还是该学学做饭。你每天要上班,回来又要做饭,太辛苦了。”奚娮有些窘迫,低头搅着衣角说道。
“给你做饭怎么会辛苦。”楚司淼忍着想亲吻的冲动,淡淡宽慰道。要是让她做饭,保不齐哪天就把房子烧了,还是自己动手实际些。
奚娮被他温柔的低吟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噎了半晌又建议道,“那我帮你摘菜吧。”
楚司淼这次没有再拒绝,寻了把油麦菜出来给她打发时间。
饭后,楚司淼陪着奚娮去外面散了会儿步,又把盛着花菇和鸡肉的炖盅放进蒸箱里隔水蒸。
家务事妥当之后,楚司淼进书房继续工作。左栋已经带队赶往宁州准备抓捕池浩,今夜就能见分晓。叶静斋领着伏琅和叶丹娜筛选东南亚地区近几年的案卷,打算从当地的犯罪集团中找重合点。
这两方他都十分放心,只是杜骢一小时前传来了这几天的走访笔录,这个倒是需要花些时间甄别。
接近零点时,一阵细碎的啜泣声突然打断楚司淼专注的思维。他赶紧关闭电脑,冲进主卧就见奚娮抱着个杂物盒坐在地上抹眼泪。
“怎么了?”奚娮正难受的紧,一只温热的大手随着关切的询问覆上脸颊。
“我,我的八音盒不见了,怎么办?”她心慌意乱的说着,又使劲吸了吸鼻子。
“八音盒?”楚司淼见她神智清醒,揪紧的心这才放松了些。屋里的东西都被翻乱了,他还以为她又发病了。
“就是,就是你送我的彩蛋啊。我每天晚上都要它才睡得着,怎么就不见了。”奚娮见他有些不解,焦急的更不知如何是好。她明明记得把彩蛋收在角柜里,这会却到处都找不到了。
楚司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哭花脸的小人扶到床边坐下。又去卫生间拧了张毛巾,仔细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我的小丫头又犯糊涂了不是?”楚司淼轻轻的帮奚娮顺背,顺口编出台本,“八音盒的发条前几天坏了,我送去海那边维修,还没取回来。”
原来重构的不仅仅是记忆,连生活细节都改变了。她睡觉一直只是要些安眠幻影,现在居然为彩蛋哭得如此伤心。
奚娮先是困惑的蹙眉,又似是回忆起什么来,“哦,我想起来了。是我不小心把八音盒碰到地上,发条才坏的。那什么时候能修好呀,没它我真的睡不好。”
“明天我再去问问,应该差不多修好了。”楚司淼突然有些心慌,又怕她看出什么不妥,忙起身收捡被翻乱的东西。
“我最近怎么老是犯糊涂,时不时就记不清楚事情。”奚娮把最后一点泪意憋回去,躬身抱起杂物盒,说的有些烦闷。
“可能是病还没好全,别着急,慢慢来。”楚司淼淡淡应着,心里的担忧一再堆积。禁术似乎在她脑中自力更生,构建出许多非真实记忆。这种情况究竟是好是坏,他心里实在没底。
“你怎么了?”奚娮把杂物盒放回放置物架上,转身就见楚司淼在发愣。
楚司淼條的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去洗澡吧,我下楼把汤给你端上来。”
但奚娮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走了过来。她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了怀里。
楚司淼的心跳骤然漏掉一拍,怔仲着不知该不该回应。
“璘,要是我这病一直不好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觉得我拖累你?”奚娮听着楚司淼不太平稳的心跳,戚戚然问道。
自从她从那场大病中清醒后,就觉得身上怪怪的。她不太喜欢和他靠的太近,亲密接触更是无从谈起。可他们明明就是感情深厚的夫妻,怎么会这么别扭,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吗?
“傻姑娘,不许胡思乱想。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楚司淼听见她矛盾的心理活动,胸口钝痛不止。但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尽力哐哄。
郑重其事的话听在奚娮耳朵里,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她抬头看着楚司淼饱含柔情的深眸,自然的踮起脚尖。
“我们是在海母面前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就算你以后嫌弃我,我也会一直赖着你的。”奚娮柔声说着,亲吻落在楚司淼的脸颊上。
这句表白和这记亲吻来的太让楚司淼意外,只觉得从耳廓都心尖都酥麻的像过电一样。他下意识的伸手控住奚娮的后脑勺,低头去吻她。
楚司淼眼底热切的神采让奚娮身子一僵,害怕涌上心头,温情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这一吻最终还是没落下去,楚司淼的唇擦过奚娮耳鬓,抚摸着她发紧的后背,适度的给予安慰。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有别于温柔动作的阴沉,眼底一抹厉色冷如寒雪。
王栩,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楚司淼就克制不住弑杀冲动。他能逃过一时,但躲不过一世。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这个禽兽揪出来。奚娮有几分心伤,他就要王栩百倍奉还。
“别愣着了,去洗澡吧。”良久,楚司淼才控制住情绪,松开手臂催促道。
奚娮点头,一言不发进了卫生间。她知道他是个非常体贴的人,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她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好,只是时常力不从心。
由于怕奚娮睡不踏实,楚司淼照顾着她喝下半碗汤之后,没有回书房继续工作。
他坐在床边守着,直到确认她睡得很熟之后,才握住她的小手,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极轻的吻。
“丫头。”楚司淼无声的唤着,扁薄嘴唇又落在奚娮滑腻的脸颊上,“我明白你现在很辛苦,但我没有选择,不要怪我。”
自从出事以来,她好像只有睡着了才能真正放松。就连跟他相处,她也藏着心事。禁术能消除她的痛苦记忆,却无法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不过一天时间,楚司淼就认清了事实。躺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奚娮,他也仍然游离在她的心门之外。
凌晨两点,手机震动打破安宁气氛。楚司淼从出神状态回到现实,脚步无声的出了卧室。
“如何?”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接起电话。
“抓住了,左队挨了一枪。”洪晓波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环境音响起,有急促的警笛声还有许多脚步声。
“伤得重不重?”楚司淼眉心微蹙,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左栋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虽不及顶尖,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受伤。
“手臂上一枪,已经作了紧急处理。”洪晓波简单带过一笔,把手机递给了坐在救护车里的领导。
左栋捂着缠着厚绷带的胳膊,偏头夹住手机,“诊所里藏有枪械,是我估计不足。特警已经押解池浩往分局走了,突审可能要麻烦你。”
这一枪本不该挨的,只怪他抓人心切,冲在特警之前破门。初步检查是贯穿伤,弹头虽没留在体内,但还是得去医院缝合处理,没法参加审讯了。
“搜到了什么?”楚司淼听他声音正常,也就不浪费时间关心了。
左栋转头看着窗外,因为失血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得胜笑容,“搜出了几瓶氰-化-钾。”
“好,你尽快去医院。”楚司淼沉声嘱咐一句,临走之际还不忘展开精神力将小楼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