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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事实有点儿苦逼,宜绵也能苦中作乐。虽然得察言观色伺候着四阿哥,但是她已经成功从四阿哥手里要了不少好东西,也将自己的生活大大改善了。每天进步一点,总有一天,她就能在四阿哥的后院,生活的如鱼得水了。为了这个美好的目标,讨好他一下,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以前工作的时候,还不得讨好领导?
四阿哥感受到宜绵的小欢乐,将她狠狠折腾一番之后,第二日一大早又赏赐了首饰布料,将宜绵的欢乐指数又提高一个档次。
宜绵这次的得意几乎是踩着钮钴禄氏的脸上,她自己都略有些不好意思,芙蓉院中更是要将她恨死了。核桃咬牙切齿道:“耿格格平日看着与格格交好,竟然从格格这里抢走了四阿哥,又用狐媚手段勾了四阿哥给她赏赐东西,真是好不要脸。”
钮钴禄氏却苦涩地摇头,“怪不得她,是我自己不中用,被她抓到了机会。”
“这还不怪她?格格就是太善良了。”核桃眼眶都含了泪。
“如果什么都要怪别人,怨恨别人,这日子只怕过不出来了。我知你是心疼我,只是也不能不辨是非。”钮钴禄氏看了核桃伤心,不忍责怪,到底还是警告道。
屋外,那嬷嬷点头,是个心性大了,若是一丁点儿事都受不住,胡乱攀扯人,只怕树敌太多。
一号,四阿哥兴高采烈去上职,他的后宅都聚在福晋这里开大会。最近四阿哥在后宅用力多,自然人人都带了喜气,一进屋都是满脸欢笑,相互问好,福晋好生关心了侧福晋的胎儿,侧福晋也问了大阿哥,武格格和宋格格相视微笑,宜绵也笑着敬陪末端,气氛比以往热切不少,直到略迟了些的钮钴禄氏进屋,李氏嗤笑出声,才将这幅和谐打破。
“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只离这三脚路,却这个时辰才过来。”李氏道。
钮钴禄氏心中害怕,但是面上装作镇定,解释道:“请福晋、侧福晋、各位姐姐恕罪,今早有些头疼,这才起晚了。”
福晋做了好人,笑道:“谁没个头痛脑热的时候?既是身体不适,到晚些也没什么,若是病的实在厉害,以后便不用过来请安了。”
“多谢福晋体贴。”钮钴禄氏连忙道谢。
这两人一问一答,倒是说她刻薄了?李氏听了生气。上次钮钴禄氏去她院中请安惹恼她的事还没发作,如今又添了一桩,李氏自然不会轻松放过她。
李氏歪在椅子上,慢悠悠道:“年纪这样轻,头就痛,这可差了。莫非是平日操心多了事?”
这话就不像好话,操心多了事暗指着算计人,钮钴禄氏又不敢不回,只能硬着头皮道:“多谢侧福晋关心,不像福晋和侧福晋养着孩子管着家,我平日日子清闲,到没有那么多操心的事。”
李氏又嗤笑一声,“虽然妹妹清闲,但脑子里也不能不想事。前日四阿哥到了你屋里,怎么我听说没呆多久就走了?前些日子不是又是放风筝又是弹琴的,怎么就没弹给四阿哥听听?妹妹虽然年轻,也要想着怎么好好伺候阿哥。”
这样大庭广众将别人的伤痛揭开,李氏可真是狠。钮钴禄氏苍白着脸,身子都在发抖,但是还是靠自尊撑起了颜面,失态片刻又恢复了寻常,恭敬道:“多谢侧福晋教导。”
“你既说我教导你,那我便好好教导一番。你会弹琴,不会弹来助助兴,我顺便指点一下,下次见了四阿哥,你也能献上这才艺,免得说两句就让人走了。”李氏望着钮钴禄氏,轻笑道。
给人弹琴助兴是优伶戏子才会做的,钮钴禄氏自认是大选指进来的格格,不该被这样践踏,只是侧福晋势大,她不敢直面,便将目光看向福晋求助。
那拉氏当然不介意对她卖个好,笑道:“天怪热的,弹什么琴?四阿哥前些日子过来说,他以后上了衙,他分例的冰都分下来,李氏你怀着孩子,多分些,五成归你,我分例中的二成也归你。想必是尽够了吧?”
李氏也不起身,对了那拉氏就道:“多谢福晋。肚子里怀着孩子,就像揣了个火炉,若不是福晋体谅,只怕早热坏了。”
“一家子姐妹,客气什么?”那拉氏笑道。
“是啊,都是一家子姐妹,我也不忍见钮钴禄妹妹不得四阿哥喜欢,这才想指点她一番,哪里知道钮钴禄妹妹瞧不上我。”李氏又道。
钮钴禄氏原以为话题岔开,她自己得救了,哪里知道李氏还是咬着她不放?若是再向福晋求助,只怕福晋不会搭理了,钮钴禄氏便望向了宜绵,期盼着她能帮自己一把。
一直当壁花的宜绵吓得赶忙低头喝茶,我的乖乖,她哪里敢惹侧福晋这样的牛人,侧福晋不来找她麻烦就是万幸了。没那么大脸也没那个心去救钮钴禄氏,宜绵只好当个低头的木头人。
看来耿格格不准备帮她了,钮钴禄氏只能结巴道:“这里也没了琴,不过改日我去侧福晋那里,请侧福晋指教。”
“这有什么,铃儿,快去取了琴过来。”李氏笑道。
很快,琴就拿过来了,铃儿进屋时还喘着气,想必是一路狂奔的。琴就摆在案子上,钮钴禄氏无法,只能咬了牙过去弹。
李氏最喜欢的便是将别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看钮钴禄氏走投无路,她通体都舒泰了,轻柔的摸着肚子,儿子,看额娘多厉害。
不管钮钴禄氏原本的琴艺多好,在这样逼迫的情况下,她弹出来的就不会太好,而且李氏又有心找茬,只听了一点儿,便嗤笑:“钮钴禄格格快别弹了,若是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便不好了。我劝你还是请个师傅多练几年,要不然污了四阿哥耳朵。”
宜绵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感叹,深宅大院的女人,就没一个简单的。侧福晋的聪明藏在她的嚣张和刻薄里,别人只以为她是个无脑又脾气坏的人,轻易发现不了她的聪明,若不是她上次吃了亏,只怕一时也领会不了李氏这一番作为的深意。她让钮钴禄氏在大庭广众之下弹琴,又刻薄地评判,只怕钮钴禄氏以后再不敢在四阿哥面前弹琴,就像她上次再碰按摩的手艺就觉得丢脸。李氏在钮钴禄氏这里用的心思更多,似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只怕她很看重弹琴这门技艺,不想别的女人靠这个得到四阿哥喜欢,她能一枝独秀。
只简单几句话,李氏就卸去了她们讨好四阿哥的得力手段,心思岂是刻薄简单能形容的?
宜绵想着,自己只怕还要修炼,才能在这人精的地方活的自在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