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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沫澄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睁开眼,视线之前是她熟悉的一片茭白。只是,在右眼闭合时,那片白却在瞬间转变为漆黑。心蓦的沉了下去,白沫澄伸手朝着几乎没有知觉的左眼摸去,随即便摸到一个类似纱布的东西。
“沫澄,你左眼才做过手术,最好不要乱碰。”这时,陆蔚来温柔的嗓音在身边响起。白沫澄这才发现,病房里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头望向那个正看着自己,满脸都写满了担忧的陆蔚来。白沫澄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仿佛漏掉了什么最重要的事。
她记得,自己在浴室里帮池清洗澡,之后又被对方赶走。她实在太累了,回房间洗了个澡便早早的睡下。可是,为什么睡在房间里的自己会躺在医院里?池清又在哪里?自己躺在这,谁来照顾她?
“她呢?”即便到了这种地步,白沫澄最关心的人仍旧是池清。哪怕她左眼的旧疾再度发作,身体也没有半点力气。或许,只要留着一口气在,白沫澄最先想到的人,永远都会是池清。所以,尽管她没有说明那个她是指谁,但陆蔚来明白,白沫澄是在找池清。
“大姐临时有事,去了外国,你昨晚发了高烧,她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把你送到医院来就去赶飞机了。”陆蔚来耐心的给白沫澄解释着,当然,她也没有忽略掉对方在听到池清出国时,眼中闪过的担忧和失望。
事实上,池清忽然决定去外国,这是陆蔚来没想到的事。毕竟,现在双手都有伤的池清行动非常不方便,去到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实在很危险。只不过,陆蔚来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劝,池清也不会改变她做下的决定。而另一个跟随池清一起去的女人,倒是让陆蔚来觉得更加担心。那个人,正是经常神出鬼没的女人,苏傲凝。
在和池清生活的这十年来,陆蔚来虽然不了解这个苏傲凝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她知道,苏傲凝一直都是池清的追求者之一。最开始,当苏傲凝出现时,陆蔚来以为她会像其他追求者一样被池清拒绝掉。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池清对待苏傲凝,似乎有着与其他人不同的态度。
不论苏傲凝做什么,说什么,乃至放肆的去挑逗池清,后者也不会有丁点反应。这些陆蔚来都看在眼里,所以,在她心中,苏傲凝一直都是最有希望和池清在一起的人,但是陆蔚来却不希望她们能在一起。
毕竟,如果池清选择了苏傲凝,曾以恨便会孤单一人。
想到这里,陆蔚来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愚蠢。也许,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比她更傻了吧?明明是心怀不甘,明明是爱着曾以恨,却依然要把心爱的人往别人的怀抱里推。或许,自己和曾以恨,真的是有缘无分。
“蔚来姐,我的左眼...”陆蔚来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听到白沫澄问自己左眼的问题,便赶紧回了神。她先是伸手摸了摸白沫澄不再那么烫人的头,又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开口。
“沫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我不说,你也该知道的很清楚。你左眼的伤是在小时候造成的,那块砸到你眼睛上的冰几乎把你的整只眼睛都砸碎了。当初大姐费了很大的功夫,找来外国的医生为你治疗,才勉强把你被砸坏的眼球和视网膜重新修补好。”
“这几年来你一直保持的不错,但经过刚才的检查,我发现你左眼的可视度明显比最开始回来的时候降低了不少。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也一直在受伤。我会和大姐说,让她不要再欺负你,也不要再让你执行什么任务。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保护好头部,尽量不要让眼部再受到外来伤害,好吗?”
纵然陆蔚来这段话说的很委婉,但白沫澄还是从话语里听出了对方隐藏的含义。其实,白沫澄早就发现自己左眼的旧疾有复发的迹象。似乎是从那次在别墅被打伤了头之后,就一直都无法看清东西。
白沫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告诉谁,或是如何开口。陆蔚来每天都很忙,不仅要去医院上班,还要和池清商讨关于组织的事。而池清,除了特殊情况,白沫澄从不会主动和她搭话,也就导致这左眼的事情一直拖到现在才得到解决。
在心里叹了口气,白沫澄有些难过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她知道,这副身体已经不能再随意挥霍了。否则,她可能再也没办法帮助池清做任何事。想到自己可能会像一个没用的棋子那样被池清丢掉,白沫澄闭上眼,心里酸涩的发疼。
她不能轻易妥协,更不能向命运低头。
“沫澄,你想吃些什么?我去买来给你。”见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陆蔚来想到白沫澄什么都没吃,轻声问道。“不用了,谢谢你,蔚来姐,我还想睡一下。”一天一夜都没有吃饭的身体并没有饥饿感,白沫澄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她觉得心好累,身体好累,累的她想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好,那你睡吧,我找了专门的护工给你,有什么事你就按床边的按钮就好。记得,不要动你的眼睛。”
“恩。”
“那我走了,好好休息。”
最后检查了一遍白沫澄的身体,发觉对方没有大碍之后,陆蔚来转身朝门口走去。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白沫澄动了动没有打点滴的右手,将自己穿着的病服掀开。
看着自己j□j的上半身,还有带着些许红痕的胸部,白沫澄伸出手按在唇瓣上,反复的来回摩擦着。似是在回味,又像是在努力找回某些记忆。最终,她叹了口气,把手无力的垂落在床边。
昨晚的一切,是梦吗?如果是的话,那真是一个很美好的梦啊。
走出白沫澄的病房,陆蔚来并没有打算回家,而是径直走上楼,去了另一间单人病房。为了给病人一种温馨的视觉效果,大多数病房里的灯都是以昏黄为主。现下,房间的大灯没开,就只有床头那盏小台灯还亮着。那些扩散的微光照在床上人苍白的睡颜上,远远的望去,陆蔚来只觉得心里发酸,连带着眼眶也泛起浅红色。
毫无疑问,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曾以恨。
从前到现在,曾以恨受的伤从不会少。只是,曾经的她,每次受伤都会很快的恢复。不要说一天一夜都没醒,就算刚做完手术,不出几个小时她都会马上醒来,如今却是到现在还没有丁点要苏醒的迹象。
站到病床旁边,陆蔚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曾以恨。卸了妆的她少了平日里的妖媚张扬,反而多了些清雅和宁静。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伤痛之后才有的病容,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她现在过得并不舒服。
事实上,曾以恨的体质之所以会在短期内变得这么差,陆蔚来并不是不知道原因。在自己和曾以恨被池清救出来之后,陆蔚来就总是能看到曾以恨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抽烟,喝酒。
当初的曾以恨就只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而已,每次看到她一包烟一包烟的抽,陆蔚来都会很生气。气她这种伤害身体的行为,更气她每次都在表面上答应自己不会再犯,下次还是会抽烟喝酒,甚至比上次更严重。
一直以来,陆蔚来总是读不懂曾以恨内心的想法。她不明白曾以恨是怎么喜欢上池清的,更不明白,曾以恨既然喜欢池清,又为什么会把身体给自己。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陆蔚来脑中,让她想了整整7年。
按理来说,每个被白军抓走的孩子,都应该是没有第一次的。然而,在和曾以恨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陆蔚来却发现,对方的身体竟还保持着完璧之身。那处细窄的地方从未被任何人进入过,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处子的纯真。
最开始发现这件事,陆蔚来心里是诧异,是不解,但更多的,是欣喜。她爱曾以恨,更想要拥有她,占有她。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自己心爱的人完全属于自己,看她在自己身下达到顶峰,乃至绽放。
在事后,陆蔚来不止一次问过曾以恨,为什么她还会留着第一次。对方听过之后,总会笑着说是因为她太不得宠了,白军宁可每日每夜的折磨她,也不肯上她。
每每听到曾以恨这种解释,陆蔚来总是会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却不得不相信这个答案。她早就发现,白军对曾以恨有着对其他女生都没有的讨厌。白军做人虽然禽兽,却从不会在物质上少了那些被她关住的女生。可对于曾以恨,白军却是用尽了所有的残忍。
他隔三差五就会对曾以恨进行毒打,其手段只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有一次,曾以恨被白军折磨过后被送回来。陆蔚来给对方处理伤口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些藏匿于鞭伤和刀伤深处的盐块。
如果说,对方只是用盐水浇了曾以恨,根本不会留下这么多盐。所以,很可能是白军在打了曾以恨之后,生生把那些盐倒在她的伤口里。那一次,陆蔚来几乎是哭着替曾以恨处理的伤口。每当她问曾以恨疼不疼时,对方总会没心没肺的笑着,告诉她一点都不疼。
可陆蔚来分明有看到,曾以恨的指尖都在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如今,曾以恨再次躺在自己面前。依旧是满身的伤口,但曾经稚嫩的容颜已是逐渐被成熟所取代,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从亲密无间的朋友变成了现在尴尬而不知所谓的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