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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霖城同知夫人过寿,给她也下了帖子。谢意馨赏脸,去了。
晌午出来时候,她就想走走,便打发抬轿人回去了,带着几个下人慢慢地走回去。因为不远,春雪也没反对。
咦?走前面谢意馨突然顿住了脚步,头扭了一下,朝着她刚才眼角扫到地方看了过去,怎么没有?
“主子,怎么了?”春雪问。
“没什么。”谢意馨皱着眉摇了摇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只是她再细看时候,人影都没有了,难道是眼花了?
“走吧,咱们回去。”
冬天日子过得极,几乎起床不久,然后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谢意馨预计中,孙仲明与周通带着三四十人长途拔涉到了。
见到那么多人,谢意馨都吃了一惊,她本来以为能来十几个人都算多。
后来是孙仲明笑呵呵地告诉她,一开始出发时,他们这队伍只有不到十人。
队伍能壮大起来,都是那些小故事功劳,这些感人小故事激励了无数热血青年。
那会他们驿站落脚,得知他们一行人是前往霖城救治士兵时候,许多半大孩子包袱款款地追着他们来。不过除了会些医术,其他人都被他们劝了回去了。
这些都是谢意馨先前没料到,她之前只想着让百姓们对霖城一些情况有所了解,多体谅一下边城难处。
不过这样也不错,明白了事情始末,谢意馨也就丢开手了,接着就是将这些人安顿好,并且让他们地开始干活。
不到两日,守着军营士兵发现不远处支起了一个很大摊子,貌似是给人抓药看病,每天都有不老少百姓们排着队等着。
守门士兵是个机灵,立即把这消息上报了。
一番明察暗访,确定了孙仲明这些人与晋王妃渊源颇深并且没什么问题后,军中人就没有管他们了。
直至有一日伤员很多,所有军医都顾不过来时候,军中人想起了孙仲明他们,于是就抬了一些伤员过去让他们搭把手,没想到他们还真帮上忙了。
此后,孙仲明他们就成了军营外一个特殊存,隐隐受到了士兵们保护。
对于这些,君南夕虽然一直忙碌,但心里有数。
谢意馨期盼下,夫妻两人再次见面了。
君南夕是深夜出营,当时她都准备睡了。听到他回来动静,忙起来给他张罗吃食和热水。
这一晚,许久不见夫妻两人自有一番缠绵。两人颠鸾倒凤,直至深夜。
事后,谢意馨窝他温暖怀中,和他说起了杜渐生事,旁她也没多说,只让君南夕安排个闲差,如果杜渐生有什么要求或者要什么奇怪东西话,都满足他。说完之后,谢意馨有些忐忑地看仰头看他。
君南夕应了下来,也没多问什么。反倒让谢意馨偷偷松了口气,因为他真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想骗他。
谢意馨埋首君南夕怀中,暗下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关于重生事,她会找个机会和他说。现,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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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边,周昌帝病虽然没有太好,但也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让不少人松了口气放心同时,也让不少人焦急不已。
君景颐和君沂钰就属于后者,管面上也是一副庆幸父皇无恙模样,但心中,兄弟俩人说不失望是假。
这段时间,皇位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块要掉不掉肥肉。
他们就如同两只馋了很久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就算别地方有诱惑,他们都忍着不去。
可惜,他们跟了那么久,结果却不如人意,那块要掉不掉肉竟然被他们父皇越拿越稳了。他们没有情绪外露都多亏了一向强悍自制力。
霖城虽然还没有大好消息传来,但君南夕去了之后经营到如今这种局面,他们父皇暗地里没少夸。这样对比,带给他们煎熬也是很大。
这日,宁王君沂钰来给他母妃请安后,将宫人都打发了出去,心腹也派去守住门口了,一个不剩跟前。
淑妃有些疑惑地看着儿子,他这是——
“母妃,我想”君沂钰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后面词除了淑妃,几不可闻。
淑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君沂钰说完之后,她担忧地开口,“儿呀,咱可不能这么干,咱们要是出手,那就是输了。你父皇要是知道,那皇位绝对是与咱无缘了。”
淑妃还有一句没说是,大概还会性命不保,她是极不赞成那么冒险做法。
“母妃,儿子才没那么傻。”随即,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之所心会有这么个想法,是因为儿子发现老三他”
说这话时,君沂钰表情带着微微得意。三皇兄做得再隐秘,还不是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吧,老三竟然那么胆大包天!”淑妃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老三竟然敢他父皇药里动手脚。
“如果不是他先出手了,儿子是绝对不会动。现咱们只需要借着他手,把药量加重,神不知鬼不觉,即使被发现,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君沂钰志得意满地说道。
见他母妃还是一副不安样子,君沂钰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母妃经过上回被降妃位事之后,真是越来越胆小了,“母妃,富足险中求。难得那人露了那么大破绽给咱们,咱们不利用,就太亏了。”
君沂钰声音难掩兴奋,淑妃终归觉得不妥。这些年她隐隐看明白了,周昌帝能儿子幼小时候护着他们长大,驾崩之前,他一定会安排好相应事宜,保住这些儿子性命。十全十美安排不敢想,但性命应该是无忧,前提是儿子不犯浑。
况且景王与儿子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两人互有胜负。但她知道,其实是景王略占上风。这样人会轻易暴露出破绽来给老四逮着?
君沂钰倒觉得这很正常,别说连他都起过那样心思,老三一向都比他狠,这回比他先下手,没什么奇怪。
淑妃求稳,她是没办法理解皇位对这些皇子吸引力,以及身为皇子,骨子里那种天生对那至高无上权力热爱。虽然她一再相劝,就看君沂钰听不听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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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景颐走到宫中,突然从拐角处步走出来一个人,问礼后擦身而过时,速地朝他手心塞了一团纸。
君景颐不动声色地收紧,等到一个人时,他才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爷,鱼儿已经上钩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四,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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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冬天是寒冷,特别是今年,仿佛冷到了骨子里,呼出热气眨眼间就变成了雾变成了冰。即使是呆军帐中,温度也不比外面高多少。
位于大昌东北部霖城,无数将士扎营于此。
每日,都有少几人被冻死夜里,清晨时候由巡逻人抬出军营,悄悄地埋了。
有时看到同一个帐蓬里战友被抬走,其他人也没有多少表情,脸部麻木而僵硬,因为这样事情经历多了,他们就麻木了。
气氛压抑而沉重,众人情绪似乎随时都有暴发可能。
只是军中人不知道,北蛮来势凶凶,大昌作为被动防御一方,现情况比上一世好太多了。上一世,一晚死十几个人都是少。
“妈了个巴子,老子不干了。”一个四十多岁汉子一把扯过头上帽子扔地上,还不解气地上面踩了几下,“老子得去问问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不给老子发暖和棉被!”
另一个叫罗正清汉子也附和道,“对,要去问问。他娘,老子这边关拼死拼活,连件御寒棉衣都没有,那帮狗娘养就成天高床暖被,吃香喝辣,甚至连家中娘们都带来了。没天理了!”
“志哥,你说是咋回事?”这是不明事由人。
曹志杰,也就是那个四十出头汉子,他也是外来军滇军一个小军官。
营账内,有些老兵不为所动,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喳呼啥,同人不同命!你要是投胎时托生到贵人肚子里,都仗都不用来打。”
“老沈,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咱命不好要来打仗,也得给吃饱穿暖吧?这回咱们一起去问问,该咱们东西可不能被霖城军给昧了。”
军中男儿多血性,有心人煽动下,他们很就沸腾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往总营区去了,见到士兵难免会问怎么回事。得到答案人也不愤地跟上去了,一路上,队伍是越来越大。
“金校尉,不好了,那边人闹起来了。”
金萧柯正帐内整理兵器,一个小兵嘴里嚷嚷着话就冲了进来。
金萧柯如今是个昭信校尉了,昭信校尉虽然只是个正六品武官,但相对来说,也算是升得了。要知道半年前金萧柯进军营时可是以白丁身份进来,而且此次战事如果大捷,还会论功行赏,职位还要再升,前提是不犯大错。
“怎么回事?”金萧柯忙问。他以为是两边人又打起来了,俗话说得好,有人地方就有斗争。如今霖城,驻扎着两支不同属地军队,一支是金萧柯所原属军,另一支就是从外面调来,叫滇军。两支陌生军队一起作战,一些小摩擦小矛盾是有。小兵口中说那边人,正是滇军人。
小兵把刚打听到消息说了,金萧柯听着就不对了。
这些日子,军营中就一直暗暗流传晋王妃尾随晋王来了霖城一事。话也传得很难听,什么谢家养女不教!晋王妃离不开男人这些混账话他没少听。
金萧柯也是暗暗着急,无缘无故地被提及,准没好事,可是又不能强制勒令他们不许谈论此事,只能静观其变,心中希望只要过一阵子就好了。
“我去看看。”金萧柯说着就走出帐蓬,想了想,直接去了他上级于正于参将那里。
没一会,两人出来了,两人步子走得,正好截他们前面,见到这些人一脸激动样子,于正不由得肃着眉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