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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堇容笑爽朗意,这才是真正他,笑容中没有隐忍、没有内敛、没有小心翼翼,那么真实而灿烂,赵恒煦眼睛刺刺难受,胸腔中酝酿着想要毁灭一切怒火。
午膳时,杜堇容沉闷寡欢,赵恒煦还以为自己不分场合亲吻让面皮薄杜堇容生气了,趁着杜堇容午睡他把自己关御书房内想了老半天,后决定到藏书阁找本游记给杜堇容,恰好找到了慎知大和尚写另一本游记,这本游记讲述是草原大漠风土人情及各种美食,想来杜堇容一定会喜欢。除此之外,赵恒煦还找出了一些大家画作,宣帝是个艺术家,宫藏中就有很多书画,这点赵恒煦倒是挺感激宣帝。
兴匆匆带着游记找到杜堇容,本想给杜堇容一个惊喜,却先给了自己一个惊讶和愤怒,杜堇容郝依面前展现了完全不一样自己,不,也许是真正他,而他赵恒煦面前,杜堇容始终掩藏着自己,赵恒煦愤怒,愤怒中又有着酸涩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杜堇容从来不自己面前那样畅笑,为什么?
赵恒煦死死抓着手中书本,眼睛紧紧盯着坐长廊上和郝依说笑杜堇容,他多想,多想……多想怎样?打杜堇容一顿,惩罚他长跪,还是把杜堇容贬到凉州,不不,赵恒煦心中恶魔刚刚升起就被飞打散,怒火被恐怖想法浇灭,紧紧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冰冷杜堇容躺石棺上,身边襁褓里蜷缩着还没有张开婴儿,害怕,害怕让他牙齿开始磕碰。
赵恒煦猛然转身,头也不回飞速离开,只余下一本残破游记静静躺地上,无言述说着刚才赵恒煦心情。
脑海里飞闪现着各种画面,有前世、有今生,前世杜堇容他面前都是冷清淡然,毫无生趣,就像是一个漂亮瓷娃娃,就算是床上也诸多隐忍。今生,杜堇容笑容多了,他面前也不是一味恭敬,会和他说一些话。
但……
赵恒煦忽然发现,都是他说一句杜堇容接上一句,无论做什么,杜堇容好像都是被迫接受着。赵恒煦抱住自己头,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杜堇容是不是真*自己。
“不,不。”
摇头,狠狠摇头,杜堇容一定是*自己,他那么自然而然跟随自己身边,真心打理自己生活,坦然面对自己,从来都不做任何遮掩,这样他,还不是*自己吗?
一定是,一定是*……
可是,刚才一幕幕那么刺眼,不断刺激着他大脑。后竟然脑海里蹦出了这一句话,堇容都没有自己面前这么笑过。酸溜溜……
赵恒煦脑子里很乱,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马房,木宝正哼着乱七八糟调子打扫马厩,而他战马黑云正一边无聊吃着草料,它本来是不想吃,但是实是太无聊了,只能逼着自己吃吃好了。
大大马头一抬,硕大马眼就注意到了主人,高兴打了个响鼻,马蹄子地上哒哒踩了两下,它都要无聊死了,蹄子都要僵了。
赵恒煦木着脸,“木宝,备马。”
木宝一僵,那乱乱调子卡了喉咙里,憋着咳嗽脸涨得通红,动作胡乱行了个礼,不是他不想好好行礼,而是身体不听大脑使唤啊。麻溜给黑云套上马鞍,木宝恭敬送陛下离开,躬着腰看着黑云马蹄子越来越远,才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胳臂擦了擦额头上糊着灰尘汗水,妈呀,吓死他了,陛下脸好阴沉啊。
到了马场,赵恒煦就开始奔马,一圈又一圈,马上颠簸、迎面而来风,让他大脑根本无法思考,黑云被拘得时间太久了,也撒欢跑动着,黑云是一匹三岁多大公马,有汗血马血统,通体漆黑如墨,身高体长,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奔跑速度极,耐力好、爆发力强,力气也大,一蹄子就能踢碎人胸骨,不带一丝含糊。唯一缺点就是黑云脾气暴躁,性子很烈,就连照顾他木宝都要小心翼翼和黑云百般商量之后才能够靠近它。
赵恒煦闲来无事就喜欢给黑云梳毛打理,这件事也就他能够做。
飞速向后退视线中出现弟弟赵恒泽练习骑术,赵恒煦慢慢放慢速度,拍拍黑云脖子,抚摸了一下黑云长颈,赵恒煦看着明显有些畏惧自己弟弟,心中一阵无力,*人心思他摸不清,弟弟心思他也弄不明,一下子感觉生命好失败。但赵恒煦是谁,他是大齐皇帝,是历史主宰者,他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
“臣弟参见陛下,陛下万……”赵恒泽穿着一身剑兰色骑装,正是十四五岁美好年纪,因为被保护得好,稚嫩脸上还带着一团稚气,长相加像母亲,偏向柔和。
赵恒煦马鞭一指,“咱们兄弟何时如此疏离,见到我难道一声哥哥都不叫吗?”唯一弟弟面前他不想做皇帝,仅仅是一个哥哥。赵恒煦抿了抿嘴,之前忙于征战,疏忽了唯一亲弟,但弟弟见到自己还会高兴喊声哥哥,而现只会像外人那般恭敬行礼,连着上辈子,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弟弟了,记忆中后一次见到弟弟,是杜堇容死后,赵恒泽愤怒指责他,之后他就去了封地,连自己传位给他儿子后进入地宫,他都没有进京看过自己。
唉,赵恒煦心中无奈,说话口气也就软了很多,“泽儿,上马咱们兄弟俩比一场。”
低着头赵恒泽抬起头,倔强表情倒是和赵恒煦一模一样,眼睛转动看向赵恒煦身下黑云,再看看自己练习骑术棕色马,心中有着期盼,唇缝间吐出了一个“嗯”字,他翻身上马,“哥,哥哥。”太长时间没有叫了,赵恒泽还有些不知所措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