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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二,就是各家开始拜年的时候了,今年因为李明义和强子的原因,田氏也不准备回老李家了,加上田老娘和沈氏两家人在,就和张家商量了一下,初三,张家过来吃饭,初四他们再去张家回拜,初五那些佃户会过来拜年,之后就要打理佃户租子的事儿,到时候就开始忙了,估计就要忙到元宵节才能空闲下来,这么一想,这两天得让满西好好放松放松。
初三这天,天气开始放晴,明晃晃的太阳隐隐的露出亮光,初春的气息渐渐晕开,屋角厚厚的雪堆下埋着那些希望的嫩芽,闻到春的气息的满西,抬头望着那晃眼的光源,自喃道“这是今年的第一个太阳呢!”捂着眼睛,张开双手,感受着指缝中那浅浅的微光和温暖,暖洋洋,照在身上,只觉得惬意无比。
田老大把屋里的桌子拿出来放在院子里,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天,脸上绽放出了一朵菊花“小西,来帮把手,把凳子放好”
“好嘞”还没走过去,就见福安快自己一步拿着堆得整整齐齐的凳子,一个个环着桌子放好,“福安,今天这么迅速,干啥,这么早就来巴结我了”
“嘿嘿”福安尴尬的摸了摸头,想着现在开始巴结着少奶奶你的话,说不定之后和海棠的亲事顺不少呢,嘿嘿~~~想到自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没想到这福安还真跟个姑娘似的,这副花痴样儿,真是遭人鄙视得慌…“福安,你猜你家海棠这会在干什么?”
“这会啊”听人提起海棠,福安的思绪回拢,看了看日头“应该是在给小满喂食吧?”
“小满?谁啊”
“哦,居然忘记告诉你了,这小满就是我家少爷养的..”
“福安,看来这儿才是你的家啊?以后你就留在这儿好了,回忆府里的生活就够了”冷不丁的背后响起低沉的嗓音,福安手里的凳子吓得掉下去,砸得脚疼的厉害,抬起脚,立马又放了下去,忍着,转身看着自家少爷“少爷,小西小姐不是对府里的情况好奇吗?我这是给她说说呢?以后也方便不少啊!”画外音就是少奶奶要知道府里的情况,我敢不说吗?
看着冉时彦,只等自家少爷点一下头,或者给个眼神,立马把关于小满所有的事儿全部说出来,但是自家少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福安慌了,这可是未来的少奶奶呢,自家少爷难道抽风了?
“少..爷~~~”提高了两个声调,喊道。
冉时彦过去,看着满西嘟着嘴不满的表情,斜了福安一眼,收回视线“想知道啥,以后问我,我难道会比福安知道得少?”
原来自家少爷是想自己告诉少奶奶啊,还好,还好,自己差点又坏了少爷的美事儿啊,捡起地上的凳子摆正,乐呵呵的看着满西,道“小西小姐,让我少爷给你讲,他知道得可多了”
“…”自己不是在特意打听好吗?“算了,我还是回屋去看看梨花表姐在干啥吧”
“你找梨花表姐玩?拜托,她那人无趣得紧,才不会出来呢,更何况,她现在正帮舅舅做衣服呢,更不会出来咯~~”这种大嗓门,不用说肯定是自家二姐,果然偏头看去,那个拿着碗筷出来的不是她是谁?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梨花表姐,我打赌,我去叫她,她肯定会出来的”满西得意的看了眼桃子,又撇向冉时彦,眼神说着你信不信…
冉时彦很是郁闷得没有说话…
“我才不信呢,梨花表姐那类人我还不清楚,话闷子一个,你要是不怕碰壁的话尽管去”把碗筷放在桌上,拍了拍手,接着道“我们家里,话少的就是大姐了,自从梨花表姐来了后,我只觉得大姐都是个话多的了”
梨花话少满西倒是承认的,不过她在意的可不是这个,只要她和冉时彦有话聊不就好了,其他的人也都只是炮灰而已。“那二姐,你等着,我叫梨花表姐去”走过冉时彦身边时,手臂被某人拉住“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你梨花表姐在帮你舅舅做衣服呢…”
满西以为冉时彦怕影响了梨花表姐的闺誉,转身,给了一个冉时彦你放心,我懂的表情,抽回自己的手臂“我知道怎么说的,我,你还不放心?”
弄得旁边的桃子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啊,为啥我听不懂”
斜起眉毛鄙视了一下自家二姐,道“没什么,就是去叫梨花表姐出来晒晒太阳,很舒服呢”
“是这样?我才不信呢”看着两人这副神情,尤其是冉时彦,明显一副有话要说的便秘样儿啊,走过去拉着冉时彦的手,对满西道“那你快去叫梨花表姐吧”
目送满西的背影进屋后,神神秘秘的凑向冉时彦“石头哥,你是不是想说啥,小妹那个不懂风情的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眼巴巴的望着冉时彦,整张脸刻着我懂风情,快告诉我吧,,快来让我安慰你吧,弄得冉时彦更是说不出来了。
“你要说啥,快说啊”渐渐的桃子急了,没想到这石头哥还有婆婆妈妈的一面,甩了两下冉时彦的袖子“你想说啥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这种面相我最会看了,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哦”发现福安静静的站在旁边,挥手道“福安,你走远点去,我和石头哥有悄悄话要说”
“…”这家里竟还有这种奇葩,望着自家少爷皱起的眉头,福安只好站出来,替自家少爷解释道“桃子小姐,我家少爷要说的话,我都帮他说了,现在也没啥了”福安这么说,主要是想示意自家少爷,满西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而且看满西现在和自家少爷的相处样儿,也是中意自家少爷的,这样想想,真觉得美翻掉了啊。
只顾着高兴,忘了看眉头已经皱成一团的冉时彦,忽然,衣衫被紧紧的拖住“你跟我过去,我有话问你”
福安想着自家少爷这怕是要问自己细节了,屁颠屁颠的奔在后头,脸上笑成了一团,就等着冉时彦夸奖他了。“你们要说啥,我也要听”托起裙摆,桃子也要凑上去
“我准备给福安涨月钱,这个没啥好听的,桃子,接着做你的事儿吧,我们很快就好”福安知道少爷这恐怕是害羞了,努力的朝着桃子点点头“是啊,桃子小姐,没啥好听的,就是涨月钱的事儿呢”
看着福安笑得这么开心,估计真是涨月钱的事儿,桃子没有再凑上去,见人消失在院子里,狐疑的嘀咕了一句“涨月钱需要跑到外边去说?”
“咦?二姐,他们人呢?”挽着梨花表姐出来,冉时彦居然不在,他不是爱慕自家表姐吗?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就浪费了,真是可惜啊…
“他和福安说涨月钱的事儿呢?那不”指着门口“两人神神秘秘的居然跑到外边去说,真当谁愿意听啊”桃子现在觉得就算当着自己说也没啥吧,难道自己还能干涉不成?心里给冉时彦惯上了一个小心眼的标签,甩甩手,看到梨花真出来了“梨花表姐,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屋里不打算出来了呢?看看这天色,再看看这山色,这么美的景致怎么能在屋里待着呢?那多浪费这大好河山啊”
“二姐,你就别拽文了,我们还是去厨房帮忙端菜吧”冉时彦不在,那也没什么好聊的啊,心里把冉时彦鄙视了个遍,认为他肯定是跟福安一起久了,现在也学姑娘家的害羞了。
“行,这天气吃拌菜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二姐,你就别文艺了,直接说爽不就好了”看着彪悍的桃子这么文艺,满西觉得太不习惯了,
“你懂个屁,粗人一个,我现在是要励志做才女,到时候那些书生还不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果真,第一句才是自家二姐的风格嘛!不过装淑女竟是为了这个目的,满西真不知道自家二姐看那么多的小说是对还是错,一切装逼的源头竟是为了男人,这境界,高,实在是高!
*****
院子外边,冉时彦大步的往前走着,表情一脸阴沉,后边的福安是喜不自胜,看着前边的背影,道“少爷,其实不用给我涨月钱的,这..这都是我该做的..”帮自家少爷解决了终生大事儿,无尚光荣啊,这可不是银子能够平衡的,是一种成就感以及满足感。
前面的冉时彦突然转身,害的福安一脸贴了上去,摸着自己的鼻子“少爷..你..”发现冉时彦暗沉的表情后,福安只觉得怎么突然就风雨欲来了呢?很想转身就跑,但是现在胆子还不够,只好硬着头皮,顶着巨大压力,道“少爷..那就不涨月钱吧,我本来就没有想过涨月钱啊”捏着自己的鼻头,不敢直视冉时彦黑暗的眼睛。
“哦?涨月钱?你倒说说你做了什么需要涨月钱的事儿了?”语气里那种调侃的味道甚浓。
不过低着头得福安可没这种意识,想着涨月钱不是你说的吗?不好意思,道“少爷,不用给我涨月钱,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为少爷做这些是分内之事,不是能用银子来衡量的?”语气很是大方,让人听了倒觉得是冉时彦小气了。
“哦?为我做事那是分内之事?你可是真心的?”
“恩..绝对真心”这下福安终于抬头,使劲的点了点头…
“行,那以后少爷我也就不给你发月钱了,这样才能体现出你的真心不是”
“啊?少爷,,这..不要吧”看见自家少爷半眯着眼睛促狭得看着自己,福安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立,就是这副神情了,使劲的回想自己到底哪点得罪自家少爷了,在院子里还好好的啊,对了,是自己说过那句话之后,难道自家少爷没听出来。
“少爷,我还等着领月钱娶媳妇呢”小女人状的看着冉时彦,发现对方不为所动“少爷,那个..前两天,我帮你试探了一下小西小姐,她貌似”福安知道这么说绝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总比没有月钱好吧,鼓足勇气,一口气说道“小西小姐貌似也很中意少爷你呢,还拉着我问了好多府里的情况,还有老爷夫人的喜好,连少爷平时经不经常在家都问了”说完,呼呼的喘了一口大气,等着冉时彦的反应,谁知道冉时彦只是悠悠的说道“拉..着..你?”
完了,说错了,福安立马摇了摇手“不是拉着我,就是小西小姐向我打听了府里的很多情况,少爷,小西小姐貌似很满意你呢”
“
嗯哼~~~”
“???”啥意思?难道少爷不满意,仔细观察自家少爷一副晃悠悠的身姿,使劲的拍着脑袋,眼神一闪,原来自家少爷是要听自己和少奶奶的对话啊,原来如此,真是的,说一下自己想听,难道会很累?
“恩哼~~~”第二句已经是一字一字顿道了。
福安立马凑上去,笑嘻嘻的把大年那天和自家少奶奶的对话说了出来,边说边观察自家少爷的表情,待发现某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时,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边说边回想,这些话没有问题啊,再看一眼自家少爷,发现某人已经开始慢慢开始“变天”的过程,福安自己也疑惑了,难道少爷不喜欢小西小姐,真喜欢上了梨花小姐不成?完了,肯定是这样的,这次自己办的这件坏事,怎么就一下子坏到点子上了啊,怎么办?福安现在想着不拿月钱都是少爷对自己的恩赐了,要是把自己卖出去,那海棠,还有自己..
双腿跪下去抱着冉时彦的腿“少爷,我..我错了,我以为你是喜欢小西小姐来着呢,不知道你竟然真看上了梨花表姐,少爷,我错了,不要把我卖出去,我..我以后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往下掉…
“…”冉时彦真的觉得很纠结,这福安平时挺聪明的,这时候怎么脑子就僵掉了呢,任由福安抱着自己大腿“我啥时候说过我看上梨花了?”
“咦?难道没有看上梨花小姐”擦了擦泪,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冉时彦“那少爷你..刚才表情那么..那么阴沉是干啥?”
“我很阴沉~~~”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福安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到自家少爷刚才的表情是很阴沉啊,不仅阴沉,而且阴森得可怕,想着如果自家少爷没有看上梨花小姐,那为什么还?
“你啊你,真该好好磨磨你的脑子了,以后再敢管我的事儿,哼~~~”
福安还是一头雾水,如果自家少爷没看上梨花小姐,那就是喜欢小西小姐的啊,又怎么说自己办了坏事呢?想问看见自己少爷已经走远了,屁颠屁颠的只好跟了上去…
刚到院子里,看见里正已经到了,冉时彦上去问候了一声“张叔新年好..”
“好..好..好”看了眼现在已经长得仪表堂堂的冉时彦,竟比自己儿子还高出一点,很是欣赏,亲切的说道“来,石头,坐,和张叔聊聊你这几年的情况”
“恩..”坐下后,开始和里正聊起来在京城的一些事…
满西出来,气鼓鼓的看着冉时彦,都是怪这厮,好好的创造的机会也给浪费了。福安好奇了,这满西不满自家少爷,为什么?
走过去,道“小西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你们出去就只是聊涨月钱的事儿,以后这种事儿晚上聊,看吧”指着在旁边扫雪的梨花“好好的机会都给浪费了,你家少爷还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掉链子?小西小姐,我不太懂耶,能不能…”
“就是说你家少爷不懂得把握机会,这可是好不容易创造的,也不知道珍惜?”
“啊?”福安顺着满西的视线看过去,梨花正弯身捡着地上的杂草,放到一边,站起来,专心的扫着雪,这事儿和梨花小姐有什么关系,再看看一脸不满的满西,尖叫起来“妈呀!!”
“你怎么了?”满西问道,坐在那里的里正和冉时彦也看了过来,福安摆摆手“没事儿..”
福安简直不敢相信,要是真是那样,自己不是弄巧成拙了?嗷嗷,可怜的看了眼自家少爷,福安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哎呀,看来我们来的刚合适呢,还好你们没有吃饭,不然,这可怎么是好啊”门口,小王氏挺着那巨大的肚子站在那儿,满西看着就觉得害怕,这小王氏怕是连脚下的路都看不见了吧!还敢这样出来,真是一点都不害怕啊,不过重点不是这儿,是…
“四婶,你们怎么来了?”今年自家爹不在,田氏也没想着请老李家的人过来,见着也是心里添堵而已。但是这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顶着个马上就要生的肚子过来啊。只见小王氏拉着李老四的袖子,眼神不停的挤着,李老四没办法,扭捏的走上前,把手里的篮子递给满西“小西..这是你四婶让带的一点年礼,收着吧”
看着李老四僵硬的表情,说句话就有这么难?那还来干啥啊,接过篮子,大致的扫了一下,也就几个鸡蛋和一点糖而已,想着大过年得,摆脸色也不适合,假装客气道“四叔,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啊”刚说完,就见门口探出了个脑袋,孙氏打哈哈的站在那里,转头对旁边说道“娘,你看,我就说小西会看不上我们的礼物吧,还好没带”边说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好不气派,找了近点的凳子坐下,看着桌上放好的肉,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满西很无语,这老李家的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大伯娘,你们这是来?”
“怎么?还不准我过年来我儿子家啊”
不用看也知道,这种语气除了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李孙氏怕是没有谁了?满西刚才是觉得里正在,起码不能让自家乱哄哄的,让人看了像什么话,但是听这李孙氏欠揍的语气,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你儿子的家?来干啥,蹭吃的蹭喝的?这老李家现在是怎么了,年也过不下去了?没粮食了?一家人都要来让人养着了?”
“你这小杂种..”李孙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看上去就跟市场上买便宜货的老太太没啥区别。
“大过年得,奶要是是过来骂人的话,那就请回吧,我最近休战,准备调整一下心态,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跟个死老太婆一样”把碎下来的发轻轻的挽在耳后,看着里正,道“张叔,你还是去屋里坐吧,大过年的污了你的耳朵可不好”
里正瞪了眼李孙氏,对着满西笑道“小西想得周到,需不需要我帮忙?”护短意识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