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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好办事,没几天,花炎彬就谈妥价钱,把镇上主街正中一间铺子盘了下来,贵是稍微贵了一点,但值得。房契上写是两家名字,许强带顾丽娘去过一次,那铺子挺宽敞,而且收拾干净了。后面还有带了个小垮院和两间屋子,屋子略小,住一两个人不成问题。
铺子里已经谈妥了一个老掌柜和一个伙计,待货一到,挑个吉时便可以开张了。
家里老老,小小,许强又不常家,一应家务都得由她操持,实离不得她。所以做甩手掌柜,每月等着分红,这自然是好不过事了。
他们还顺还见了花炎彬夫妇,听许强说,花炎彬家是个落魄官家小姐。花炎彬住镇上西街后面,三间宽敞瓦房,看着极气派,想来花家是有点家底。
见了人,顾丽娘暗忖,到底是官家小姐,虽然落魄了,毕竟底蕴摆那儿,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很不一般。人倒是挺好,不过若有似无地带着一些清高傲气,这她能理解。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一个人。只一点,就是她旁边那个老妈子,睁着一双防贼眼上下打量着她,眼底隐隐带着鄙薄,让顾丽娘感觉很不舒服。亏得两人不常见面,若不然她不是被气得内伤就是被自己怒火烧死。想她也不是个能忍,一回两回尚可,多了,她保不准会不会当场发飙。
“丽娘,我一见你就觉得极亲切,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柳绿荷温和地问。
顾丽娘摇了摇头,笑笑,“不介意。”名字而已。
“我比你年长一岁,你可以唤我绿荷姐。”
顾丽娘不称呼这种小事上计较,从善如流地叫了声。
柳绿荷吩咐身后老妈子拿出瓜果出来招待她,“丽娘,你家那位和我家那位感情好,咱们也得好好处才成,可不能后院起火给他们拖后腿呀。”
顾丽娘笑着点头应是,心里有种说不清怪异感,潜意识里对这样话喜欢不起来。莫不是两性相斥?
“来,尝尝,这是西湖龙井,味道还算不错。”柳绿荷招呼顾丽娘喝茶。
西湖龙井?杭州?听到这熟悉地名,顾丽娘怔了怔,这不是架空朝代吗?穿过来那会,她曾问过李婶这里年月,她说是天元年间,当今国姓为曾。当时她想破了头,也不记得中华上下五千年有无出过姓曾皇帝。不过她后来便抛开了,盖因她所处于社会底层,离掌权者太远,即便是活历史朝代她也做不了什么,唯有随波逐流努力法则内维持生计罢了。
看着这西湖龙井,她哂然一笑,便是一样地名又如何?与她生活有何干系?
“这茶呀,是咱姑爷特意托人杭州那边买,寻常人可是喝不到。”老妈妈神情里带着骄傲与自得,或许还有一点施舍意味?
顾丽娘似笑非笑地道,“是吗?那我得好好尝尝了。”
“尤妈妈,浑说什么?不过是一点子茶罢了,你这样,没得让客人笑话。”柳绿荷歉意地看着顾丽娘。
顾丽娘罢罢手,不意,“这茶一小撮就要几两银子了吧?俺家确实舍不得。”而她也确实喝不出什么独特味道来,以前她现代那会,几块钱一包绿茶也是一样喝,上千块潽耳也是一样灌下去。她反倒觉得那几块钱绿茶比较香,朋友笑她牛嚼牡丹,请她喝好茶根本就是浪费。或许她这一辈子都没那种富贵命喽。
顾丽娘这么痛地承认,倒显得尤妈妈刻薄了,这让柳绿荷脸有点挂不住,她笑了笑,“丽娘,元宵那天可得空?县太爷夫人小姨子和我是手帕交,那天那天县太爷夫人举行赏灯宴,你要不要一道去?”
去做什么?当背景吗?顾丽娘一脸为难地道,“这个,那天我实抽不出空来,丽娘此谢过绿荷姐好意了。”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阶级从来都是存。从低一阶级向高一阶级跳跃,不是件容易事,要忍常人不能忍,要付出许多不为人知艰辛。或许以前她还会有些好奇,但她跟朋友参加过一次后,她便打死也不肯去了,不过她也没啥机会去就是了。
她看来,举止再怎高雅,衣服首饰再怎高档,也一样不过是生活。生不带来死不去。还不如原来圈子混得自。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过是穿衣吃饭罢了。只要生活过得去,为什么要顿顿鲍鱼燕窝?好吧,好吧,她承认,这是她自我安慰。若让她卑躬屈膝一味迎合,乞求别人给予这些东西,她承认她做不来。
不过生活是需要努力,凭自己努力能改善生活,是她所欣喜所乐意。若她能靠着自己双手得到这些东西话,她也乐意吃一份扔一份。
尤妈妈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顾丽娘拒绝让柳绿荷脸色很不好看,她看来,这姓顾就是不识抬举,亏得她先前还以为她是个好,却原来这般地上不得台面!
气氛僵住了,顾丽娘有心挽回,毕竟两家男人不但同一个镖局里做事,如今还一同开了个铺子。若她和柳绿荷合不来,她家那位也会头疼吧?而且她还得防着枕边风呢,虽然他们两人情份还算深厚,但也禁不住自家媳妇成天耳边说坏话,日子久了,没问题也能吹出问题来。
“绿荷姐,我家母猪元宵前后就要生仔了,实离不得人。”
柳绿荷也知道农村母猪生仔算是大事儿了,“你呀,这事咋不早说,难道说了姐姐还会为难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