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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穆疯了,着了魔,甚至都没有再直行几百米左拐弯掉头,而是直接掉头逆向而行。
迎面而来车流滚滚,哐当一声,何汝穆座驾便与前方急速行驶而来车撞上,何汝穆车灯被撞碎,车身直直转了大半圈。
何汝穆车是好车,对方车也不差,何汝穆逆行撞车,对方立即火了,摔上车门准备过来开骂,何汝穆却看都未看对方一眼,挂档倒车,继续加速直行而离开。
十几分钟后,何汝穆到了于薇租公寓,跌跌撞撞地推门进去,就看到石立尴尬地站房间中央,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垂身侧。
“怎么回事?!”
何汝穆一声暴吼,从石立手中扯过纸条,满脸铁青地低头看上面字迹。
清秀而有力,就如同石立和他说一样,于薇只是告诉房东,东西她不要了,随意处置,她也不会回来了,除此之外别无他话。
于薇不告而别,何汝穆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梁家老爷子!
何汝穆半分未多待,立刻回了公寓,亲自取了枪和子弹,带着滔天怒气直冲梁家老宅。
梁家门卫各个都是武警卫兵,身穿警服,手执步枪,见一辆破了车灯车横冲直撞着过来,当下就举枪威胁着何汝穆停车,将他拦大门外,要做例行检查。
何汝穆手中握枪,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检查,将油门一脚踩到底,对着铁门就撞了上去。
铁门本就刚刚卫兵出来做检查时被打开,何汝穆用力一撞便撞开,径直开向别墅。
擅闯梁家大院,何汝穆还是第一人,武警卫兵立即鸣枪示意停车。砰砰砰三声枪响后,对着轮胎开始进行毫不留情扫射。
而何汝穆蓬勃怒气,枪声都挡不住他。
何汝穆深沉双眼,就连后车镜都没有看一眼,车速不减,直冲横行。
梁家里边人听到接二连三几道枪声,纷纷皱起了眉。
梁芊芮迅速从梁老爷子身边站了起来,沉声道:“爷,你先上楼,我去看看。爸妈,你们也一起上楼。”
“芊芮!”梁老爷子一句话没说完,梁芊芮就已经往外走去,
盛气凌人走到窗前,看到迎面闯来却是何汝穆车。
心脏猛地一跳,拉开大门,立刻扬手对后面武警卫兵速地做着手势。
卫兵接收到梁芊芮暂停指使,终于停下扫射。
被卫兵连连开枪追击何汝穆,从车上下来完全面不改色,瞥了一眼梁芊芮,冷道:“梁老呢?”
梁芊芮直觉何汝穆今天要犯冲动,浑身都是戾气,立刻抓着他手腕要把他拽回车上,“你找爷爷什么事,先和我说。”
“跟你无话可说。”何汝穆反抓着梁芊芮手腕,向后用力一掰,轻松反压制住梁芊芮,将她脸按车顶,又很肃然松手,“我要找是梁老。”
梁芊芮脸色也一片铁青,却又无计可施,只好带着何汝穆去找老爷子。
梁老爷子书房里默不作声地摆脸而坐,儿子儿媳站一旁,表情俱都十分凝重。
直到梁芊芮推开门将何汝穆领进来后,众人才缓缓吁出一口气。
还以为是谁来造反,原是何汝穆。
梁父望着进来何汝穆,眯了眯眼睛,淡道:“芊芮,你先出去。”
梁芊芮摇头,“我不出去。”
何汝穆完全没把梁芊芮以及二位长辈放眼里,是对他们对话充耳不闻,昂首阔步挺着胸膛,径直走过去,俯视梁老爷子,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去找过于薇?”
梁老爷子漫不经心地说:“是,又怎么样?”
“我再问一次,你和她说什么了?”何汝穆撑着桌子,咬着后槽牙,磨牙相问。
梁老爷子依旧“说什么了,重要吗?重要是她现已经走了吧?”
何汝穆突然将腰上别着手枪抽出来,上膛,迅速抵住梁老爷子脑袋上。
一系列动作连一起不过几秒钟功夫,当枪指梁老爷子眉心上时,下所有人都惊了,异口同声地急声喊道:“何汝穆!”
何汝穆沉声道:“你们都出去,不然我现就开枪。”
梁老爷子也没想过何汝穆居然突然发难,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淡道:“出去。”
“爷!”
“爸!”
何汝穆枪又重重地抵近了一分,迫使梁老爷子脑袋向后一仰。
“我说都给我出去!”梁老爷子重重一声喝。
仨人心惊胆战地望着何汝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何汝穆冷道:“你现可以说了。”
梁老爷子冷笑:“何汝穆你今天敢拿枪指我,我明天就可以给你安一个背叛国家罪名,即刻被羁押,三日后让你不声不响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何汝穆乐了,“明天才给我判罪吗?那您,也得今天,先告诉我你都和于薇说了什么……”何汝穆笑容冷得骇人,神色骤然一凛,“再不说你就等不到明天了梁老!你不是清楚得很,我杀过人?”
梁老神色果然遽然一变,端详着何汝穆脸,发现他真可能会扣下扳机,终于吐出实言:“我什么都没和她说,只是带她去见了周雨惜。”
何汝穆心中猝然一痛,于薇离开,竟是因为周雨惜吗……
缓缓闭上眼睛,放下枪,再睁开眼时,眼里一阵清明,将枪扔给他,嘲道:“梁老胆量也不过如此,这枪是上了保险,不会走火也不会开枪。”
梁老爷子脸立刻冰冻。
何汝穆优雅地拍了拍衣服,淡道:“还有,如果梁老非要把我过去重拿出来,那么我就会让您孙女一起陪我,您对我做什么,我就对她做什么,决不罢休。威胁我也会,只是我不屑。何老,别以为只有你一人有手段。”
何汝穆后走出这幢房子时,没有任何一人阻拦。
潇洒上车,又如同来时候一样,潇洒离开。
而何汝穆刚一上车,脸便沉了下来,立刻给周雨惜去电话,问于薇今早是否去说去找过她。
而周雨惜回答是“是”,不仅找过她,于薇和她说过不想再留他身边了。
何汝穆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恐惧,怕于薇真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心脏隐隐作痛,接着毫无限度地开始放大,无穷倍数放大。
于薇知道他前一晚去看周雨惜了,并且也将他谎话拆穿了。
何汝穆脸白如纸,甚至不敢相信,伤害了她人,竟是自己。
不为自己疼,而为她疼,上午还缠绵悱恻,下午却识破了爱人谎言,独自一人离开……何汝穆都不敢去想象此时于薇会有多么痛苦。
于薇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若是放弃了,便是真正放弃了,雷打不动不后悔,就好比她和于仕亨,表面看似和好了,但于薇仍未真正地将于仕亨当做父亲来看……他不敢想象于薇这次离开,会多久后才能同他再次见面,一定躲得远远。
再次返回于薇公寓时,是深夜。
下过雪后,天气转凉,公寓里空调未开,温度凉得能吐出哈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