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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还是那样硬硬的,扎手。柳玥拿着剪刀,还是剪不下手,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于天鹏的危机无益,却又失信于李东成……好难啊,怎么决定都是错的。
“兹”
啊?柳玥大吃一惊,手里的剪刀已经把信封戳了一个小洞。她咬了咬嘴唇,一狠心,撕开了信封。既然天意要她打开,她就打开吧,哪怕李东成误会……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最上面是盒录像带,柳玥先把它搁到一边。去看下面,是几本存折和一个股本证。
反正已经打开了,柳玥索性翻开来看。天啦,那后面的零……她惊慌地扔下,拿起另一本。心“怦怦”跳得跟敲鼓似的,这每一本都足够一般人好好地活一辈子了。她有些羡慕,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不安,极度不安——李东成把他的身家都交给她保管?他不怕她贪了去,连密码也写在上面,这不是活活折腾人?最后一本夹着张纸条:紧急时用。这是给她留的吗?她去瞅上面的数字,没有前面几本吓人,十万。
她抹了把额上的汗,吓死她了。
最下面是改授信的委托书:其他股东最大支取额由一千万更改为一百万。
公证书和李东成的身份证都在里面。
柳玥长舒一口气,这样至少在新的董事长选出来之前,天鹏算安全了。新董事长?张德中要她站在他那边,指的是这件事?他的胃口倒是挺大的。柳玥冷笑了声,取了摄像机,把录像带放了进去。
白近南和李东成关于杀人的对话?可是之前没有看到什么清洁工啊。柳玥困惑地咬咬嘴唇,不管那么多,先交出磁带……交给谁?张玉清?柳玥出了身冷汗,幸好是现在才打开,要是审判前打开,张玉清多半把它销毁了,好险!给唐浩?都已经判决了,再说……孙青说不相信里面的某个人?
太可怕了,竟然找不到可以交托的人!先不管这些,先去改授信。
柳玥抓起包,客厅传来钟敲响的声音。瞧她糊涂的,现在是半夜,谁给她改啊?
她把信封又翻检了一遍,甚至抓起信封倒了倒,所有的都在她面前了,她还希望有什么?
她把录像再看了一遍。法庭上清洁工的证词是真实的,和录像上的说词差不离……覃小钩?给覃小钩去找那个人,是不是可以翻案?要是那人为了乌纱帽,毁了这带子……
柳玥忽然觉得自己很恐怖,一点点小事居然可以扩大引申那么多,算了,明天再想吧。她扯个呵欠,明天第一件事:改授信;第二件事:把带子给覃小钩,不,把拷贝给她,报社有拷贝的机子。她伸个懒腰,得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处理该处理的。
夜的气息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整个世界都给罩起来,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景物全部变得模糊不清,如梦如幻,亦真亦假。
柳玥睡得不是很安稳,门外似乎有响动,窗子总在晃。有好几次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忙伸手进枕头下摸摸,还在,于是又恍恍惚惚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