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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小木桌前,手中端着一个青瓷杯,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一盘的残局。
“师傅!”
童圳恭谨地开口唤了一声,那人没有回头,好长时间后,只悠悠点了一下头。于是童圳脱了鞋,踩着面前的两级木踏,走了进去。还不忘对着后面的颜伊跟阿宁招手。
颜伊看着那个纹丝不动的背影,也脱了鞋慢悠悠走了上去。她真的很好奇这个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傅,就是这两位。”童圳将颜伊跟阿宁招呼到老人的面前,介绍着。
“坐。”老人终于开口,声音不大。
童圳欣喜地坐在草蒲团上,对着还站着的两人拼命招手示意。
“小娃子,在老人家面前不愿意坐吗?”老人说话声音素来不大,不轻不重,声调轻缓,恰好能让人感到没有负担,没半点盛气凌人,这种老人,与高官显贵也好,与村夫走卒也罢,言谈神色说话语气都保持一致。
颜伊抿唇微笑,也不拘泥直接盘膝坐在草蒲团上,星眸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清癯老人。看上去六十来岁的模样,鹤发童颜,细一琢磨,竟然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自我介绍下,我姓司徒名寓清,算不得大人物,只是个在尘世打滚了一辈子,蒙同行看得起给了个称号叫”兰息先生“。今天听到小童说两位有一枚古玉,就想鉴赏下。如果不便,直说无妨,我也不会倚老卖老强人所难。”
听到老人如此介绍自己。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菜根谭》中的一句“藏巧于拙,寓清于浊”。眼前的老人身在俗世却依然给人一种出世风范,而那个让给精明的古玩店老板童圳坐在在老人身旁,就颇有米粒之光不敢与日月争辉的意境。
若说之前还有疑虑,那么现在她是一点都没有了。
“老人家这么说折杀我们这些小辈了。那枚古玉是我这位朋友的。”颜伊虽然跟着父亲自小也学习些古文,却也是略通。跟眼前这位看上去很不凡的老人还是有差别。
阿宁瞥了眼对面的来人,眉眼淡然,既没有童圳的小心翼翼,没有颜伊对老人的尊重,只是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老人将目光转移到阿宁身上,对他冷淡的模样也不怪罪。苍老却清铄的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神情到像是看到了满意的后辈,满心的欢喜。
“阿宁,玉佩呢?”看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颜伊不由推了他一下。这家伙这时候装什么深沉啊。这个老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底蕴的,给他看或许真能知道些什么呢。
阿宁这回似乎不太愿意拿出来,回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满,只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如果被一般人看到,恐怕会露出一脸的惊艳表情。一个男人连不满都这么好看。
“给我。”颜伊也不管他不满的眼神,直接伸手。反正了然大师说了,这人交给他了,在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的情况下,她说了算。
阿宁无奈,终于从身上掏出那么古玉,放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