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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伊拒绝了言锦侑送她回去。在繁华街道上缓缓而行,她不知道自己每一次踏出的下一步是有惊无险还是陷入必死之地,今天的明天会如何,但是她开始每天都拭目以待。低下头望着那双刚刚收割一条鲜活生命的手,或许她开始喜欢上这种需要以命搏命的刺激感,阿卿说的对平庸的生活造成平庸的人生,现在的她就需要一只只牛虻来蛰刺。
云天市仿佛是一个不夜城,霓虹闪烁,河滨大道上的灯光五光十色,装饰的不单是地上的城市,也染红了青灰的苍穹。远远望去,仿佛染了粉色的颜料,透着暧昧的味道。
颜伊一步步地沿着河畔,慢行。河滨处的水面上装了很多五彩的夜灯,照着澄绿色的江水,红的红光亮眼,绿的碧绿透明。河边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带着江水的气息,她微眯着星眸,望着远处的河水。波光粼粼,泛着细微的波涛。好像她此刻的心情,看似平静实则波光潋滟。
无论表现的多么淡定,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看着那些红红的灯光,映着碧绿的河水,她就觉得恶心,好像看到那里是无数的鲜血染成的。那抹血红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她面前浮现,让她忍不住捏紧双拳。心理这一关,看似好过,实则很辛苦。
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一辆车,速度很慢,好像没有油了一般。
突然电话响起,是大气磅礴的《命运交响曲》。
“你好。”颜伊掏出电话,声音不紧不慢的。
车里的人看着她直接掏出电话,甚至没有看一眼来电是谁。这让他很懊恼,胸口迅速淤积起一层火气。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裴亦寒停下车看着不远处的颜伊,他在生气所以他赌气的不说话,好像要这样无声的折磨她。已经靠近广场,里面有人在跳舞,音乐声大的吓人。颜伊只是捧着电话慢吞吞地往前走,又问了一遍,“你好。”
“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一个略带冷意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颜伊楞了一下,这种疏远又有几分耳熟的声音是……
“亦寒?”这是她下意识中的第一个反应,而她也将疑问问出口了,“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那头停顿了一下,声音蓦地低沉下去了,“你以为拿到你的电话是件难事?”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她从来都不曾脱离他的掌控一般,高高在上,一如帝王。
颜伊再怎么迟钝也不会听不出其中细微的不悦,她低头想了半晌,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她将电话换了一个耳朵上,拿着话筒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里?”问话的裴亦寒坐在车子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纤细柔弱的身影,好像要验证她会不会骗他一般。
“管你什么事?”她微微蹙眉,一阵河风吹过,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她可不觉得裴亦寒还有理由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