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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在他面前渐渐飘远,白云蓝天,青山绿水,孩童唱着的山谣,绝壁的云株,以及师傅的浅笑,都在眼前模糊。
霎那间赫连迟墨才发现,这一切原来离开他已经那么久了,久到他实际上已经记不太清楚那一切了。能记住的,更多是宫闱中的纷乱,要杀他的人,可以利用的东西。
原来他早已经不是蓝渊,他是赫连迟墨,光耀五殿下。
赫连迟墨紧紧的压制住心中翻涌的巨大悲伤与痛苦,用力点头:“很快,不急。”
对,不急,从现在起,师傅你再也不是我的顾虑了。所以江山不急,血债不急,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去博了。
莲华掩唇一笑,转身迎风而立:“红颜多娇,你在乎这朵绝壁上的云株,可舍得她这么走?”
赫连迟墨知道他意指风萧萧,心中不免又是一痛。
他的云株吗?不,那个女子从来都不是他的。
与师傅近十几年的恩情都能瞬息变幻,与那个女子的萍水相逢,又算什么?
赫连迟墨昂头,凄然一笑:“帝王无情,既选江山便弃了红颜。从今起便要负了天下,不负自己。师傅,这是最后一次我称您为师傅,我们师徒恩情,今日就断送在此,若他日两国相争,我对上师傅,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转身的那个霎那,赫连迟墨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知道此时此刻,不管是对风萧萧还是对师傅,都必须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