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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面下的几块砖石相互错位,隐晦又直击要害,秦天只感觉脚踝像是一下子错开了,支撑自己稍显吃力。
肩上重压,脚下歪斜,这两重力道同时迸发,秦天又在‘流烟九缚’的束缚下动弹不得,只得斜倚在虚淡的烟云之上,一时之间苦不堪言。
嘟嘟!
两声轻响响在后背的烟云墙壁上,秦天又倒向了另一侧,一张脸无遮无掩的撞上了那端的烟云墙壁。
“嘶!”秦天痛呼了一下,又被流动的烟云撞回,一来一回来来回回的像个不倒翁,在‘流烟九缚’的领域里面碰碰撞撞。
“老六,我也帮帮你!”伏在夏至脚下的狻猊张口道,口鼻间的烟云渲染得它神异非常。
听到了趴蝮和嘲风的对话,狻猊也有些按捺不住捉弄戏耍的心思了。
“多谢五哥!”趴蝮乖巧道,它看向秦天眸子一转,又有了新的玩法。
抚摸鼓舞狻猊精魂的夏至如有所感,看到秦天现在的样子,他笑了笑,没有阻止。
趴蝮脱离了石拱桥面,身下跟追着碎开的石砖,一头扎在了秦天的脚踝尖上,带着那些石砖灵蛇一样缠绕了上去。
秦天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麻酥酥、瘙痒痒的,一阵想笑。
过了会儿他又笑不出来了,下半身被石砖裹死之后开始发闷,气血流动的一点也不自然了。
气血流动不自然,自然精气之花也汇聚不起来了。
啪嗒!
泡沫破碎似地一声轻响,秦天头上的三花散开了。
肩上沉闷,嘲风精魂重新下压,秦天闷哼了一声,重新被镇压。
咔咔咔咔,身下的石砖越来越多,越裹越厚。
上下两种难受的劲儿你争我赶的争夺着秦天的身体,殊途同归的一种难受让秦天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
而在这个过程里,趴蝮精魂已经越过了秦天的下半身转移到了他的腰腹上。
望过去,秦天半截身子都被砖石所覆盖,字面上来讲,他已经是半截身子被埋进土里的人了。
“妈的,输就输呗,这么不给面子!”王莽在场外不平道,倒不是为了秦天,是为的同样受着苦难的李西河等三人,他看了看秦天,不满道:“这小子出去得也太轻松了。”
“逆神,编号1234好像不过如此啊,这就输了?”婆娑低声问道。
“嘿嘿,虽然有本座作为对照,但你也别把印师想的太简单了,到现在为止,编号1234可曾动用过封域,使用过祖器?你看他手臂空握,眸光清亮,印戒闪着幽幽冷光,明显是憋着坏呢,应该是在等什么变故,从而舍不得太早的暴露底牌。”
逆刃笑呵呵的道,隐隐在秦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往昔岁月。
趴蝮精魂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秦天出界已经没多少距离了,它还有好多小手段没用呢,必须抓紧了。
不过三五秒,他就越过了秦天的肚腹胸口,缠在了秦天的左臂上。
秦天闷闷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一颗心高高的吊了起来,成与不成,就看等会儿了。
算是谨慎,也算是自傲与托大,秦天憋着封域和‘无双’没有用。
夏至还没出动封域,自己凭什么先手一步?大家同为五阶,一招对一招,一阶打一阶,秦天自忖并不比夏至弱小。
‘无双’则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上次在贵都大酒店为了防止夏小满的继续侵入已经用过了一次了,十天才能回复过来,这近期的最后一次机会,绝对不能轻易的乱用掉。
这一思量,趴蝮精魂砌死了秦天的左臂,半长的身子缓缓的蔓延过了秦天的心口,向着右臂而来。
秦天只感觉胸口像是沉了一块大石,最强壮的肌肉也最娇嫩的器官心脏有了几分不再属于自己的空虚感,惊惧之间秦天下定了决心,等会儿要是还等不来想要的变故,就必须得出手了。
唰唰,唰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砖石一寸寸的覆盖,砌死,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秦天若有所得。
右臂根部变得沉重,趴蝮精魂凑了上来。
秦天的眸子随着的它的行进越来越亮,一颗心即使被淹没,仍然是‘咚咚’直响,快速的跳动。
锁骨、肩关节囊、三角肌、二头肌...
眨眼间,趴蝮精魂已经带着砖石穿过了秦天手臂的一半,到了他的肘关节处。
秦天小臂开始发烫,他心里隐隐的期待了起来。
趴蝮无知无觉的继续前进,笑眯眯,很得意,虚淡的魂影都变得凝实了一些,足以表露它此刻的欢喜。
它到了秦天的内屈肌群,裹向了秦天的尺桡二骨。
嗷吼吼!!!
虚虚一声龙啸上动云天,愤怒的焰火焚尽八荒六域!
小臂处,是黑龙精魂栖息的地方,它作为秦天右臂的命魂从来没有被侵.犯过,被挑衅过,此刻,就在刚才,一只血脉淡薄的龙种竟然掠过了自己的头顶,肆无忌惮的飞掠过了一只真龙的头顶!
黑龙精魂震怒了,它恶狠狠的咆哮出来,自发的悬浮在了秦天的体外。
趴蝮精魂闻声剧颤,稍显凝实的身子吃了这一吼,险些没直接被震散、震死。
秦天嘴角轻扬,估算不错,机会来了,他指尖一挑,领着黑龙精魂绕了一圈身子。
看看,看看,你是九天神龙,现在都被子孙辈的小家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黑龙精魂身上焰火涌动,是怒焰,是愤火,它抖须摆尾的咆哮着,先奔着秦天背上的嘲风去了。
小东西,你压我?!
嘲风险些没被吓死,WTF?这是...真龙?祖宗?!
它哪里还能再记得规矩,哪里还能再回味礼节,抱头鼠窜的滚回了夏至所在的方向。
黑龙精魂稍显满意的拨弄了一下指爪,往下一看,又是暴跳如雷。
你个香炉癖什么东西?你缚我?!
狻猊口鼻一滞,一口气直接没缓过来,厚重的烟雾毫无规律的乱喷乱涌,呛得它一阵咳嗽,什么话都不敢说就逃回了夏至的印鼎里。
趴蝮?早都见机不妙,溜之大吉了。
“这是...父子局啊?”场外的燕长弓喃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