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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苏云初,被木杨带着去周宗处商量慕容渊身上的毒,走出了慕容渊的院子,苏云初却是对着身后的木杨道,“昨夜,来了多少人?”
木杨顿了一下,有些讪讪,“郡主……”
苏云初淡笑,“算了,不该说便不说了罢。”
木杨却是多了一些轻松,“多谢郡主体谅。”
苏云初但笑不语,木杨却是因为苏云初没有缠问而多了一些轻松,“郡主不用担心,王爷无事,昨夜也无需王爷动手,一切事情,有颜将军部署。”
“嗯。”苏云初淡淡应了一声,只是心中多了一分计较,看来,这事儿也稀松平常了。
再想起当日回京时候重伤的慕容渊,苏云初却是嘴角泛起一层冷笑,既然如今她认定了慕容渊,那么,所以一切对他不利的人,她都不会心慈手软,这世上,伤害慕容渊便是伤害她,辱没慕容渊便是辱没她。
如此想着,倒是在木杨的带领下去往了周宗的院子。
而此时,颜易山却是看着慕容渊放在桌上的茶杯,无声碎裂,溢了一桌子的水。
颜易山莫名不自觉地抖了一身,当真觉得不要招惹了这个煞神的好。
只是,这家伙变脸比变天还快,刚刚的煞气一收,却是惬意慵懒地靠着身后的椅背,嘴角莫名上扬,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的确,此时的慕容渊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感触的,苏云初最重要的想法在木韩一瞬间的质疑之中他竟然是脱口而出的,是否在不知不觉之间,苏云初已经成为了他的生命之重,若真是如此,那么,倾尽一生,他也会守护她。
颜易山却是斜斜歪歪坐在另一张椅子之上,睨着眼看着几乎有些傻样的某人,前不久仍是一派纠结的模样,因为心中有顾虑,不敢跨出第一步的人,如今一旦走出了第一步,便将这些年来内心之中最温柔的一面展现无遗。
不过,他还是笑着调侃了一句,“想不到,怀清也有今日啊。”语气里边,不知是幸灾乐祸多一些,还是嫉妒牙酸多一些。
是呀,也有今日,昔日铮铮铁骨的男儿,化为绕指柔。
这个男子,何曾有过像这样的时候,他们相交十年,由当初互相看不对眼的军中少年,到最后经历战场搏杀的生死,生死关头,慕容渊亦曾为了他再次涉险,从而成就了这段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兄弟之情。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除了这份默契的兄弟情分,颜易山却是觉得这个男子纵然是肆意之中也总是带着几分永远消磨不去的孤冷,似乎是世间万般也不能惊动他分毫,便是他心心念念收复的河山失地与流离百姓,也不过是一个维持生命存在的信念罢了,他不知道,若是有一天,这份信念没了,慕容渊是否会迷失在自我的迷茫之中。
可是如今,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子,脸上有了该是正常人的表情,他看着苏云初牵引了他的担忧,牵引了他的喜怒与哀乐,曾经铁骨铮铮,完全不屑于他颜易山与那女子之间纠葛爱恋的人,如今,也为了另一个女子的喜怒而喜怒,哀乐而哀乐。
颜易山这般想着,也不觉摇摇头。
可是,慕容渊听了颜易山这句话,却是脸色不好,双眸一沉,“以后,不许称呼本王的字。”
颜易山不解,“为何?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叫你,都叫将近十年了,如今改了有什么意思?”
慕容渊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却是绽放一抹温柔笑意,冰蓝色的两眼却是溢满柔情与光华,“这称呼是阿初的。”
颜易山一哽,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之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可是,他面上却是绽放一抹灿烂的笑意,原本邪魅的一张脸也堆砌了一层灿烂笑意引发的褶皱,“可我觉得这称呼甚是好,如此,便能体现你我之间的情分。”
“本王与你能有何情分,上属与下属罢了。”慕容渊不屑。
颜易山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不过他能把慕容渊怎么样,人家现在恢复了,他也不敢出手了。
只能暴走出了慕容渊的院子。
且说苏云初此时,正与周宗说着慕容渊身上的毒。
“周大夫,有没有可能,王爷身上的症状是蛊毒引起的?”苏云初对于蛊毒不了解,但是心中却是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是她不能明白的事情。
周宗却是摇摇头,“关于此,老夫也曾经怀疑过,虽然老夫于蛊毒方面不精,但是却也是知道,寻常人若是被一般蛊毒沾惹了,必定在身体之上显现出一些特征,但是,据老夫多次给王爷检查,都不曾发现被下蛊的症状,由此看来,靖王身上的毒不是由于蛊毒造成的。”
苏云初点点头,对于这一方面,她相信,周宗这个慕容渊御用的大夫,土生土长的人会更加明白。
只是稍一沉吟,苏云初接续开口,“是否有可能,是精于练毒之人研制出来的毒物,据我所知,不论是医术还是毒术,但凡痴迷者,若是研制出了独门且难得的毒或者药,恐怕,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去的。”只是说到此处,苏云初清明的双目之中似乎是划过一丝什么东西。
周宗自然没有注意到,却是赞赏地看向苏云初,“郡主年纪轻轻,见识与考虑问题倒是这般全面,老夫佩服。”说着,像是感叹了一声似的,周宗继续道,“郡主所言,也是近两年以来,老夫心中的想法,靖王眼睛的变化是由于毒素引起的,毒素根植体内将近二十载,却是因为王爷本身的内力强行压制了下去,唯一的解释,便是原本毒素是该在慢慢或者无形之中让靖王丧命,只不知最后被靖王压制住了。”
听到这儿,苏云初却是嘴角微微翘起,“只能说明,若非毒药强度不够,那便是说,在当时,给王爷下药的时候,毒并未成形,是新研制出来的。”
周宗点点头。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啊,想起来,那将近七千个的日日夜夜,慕容渊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云初不再多说,却是听得周宗道,“自回京之后,王爷也在找丹阳圣手刘沉及其师弟毒医卜辛,只是丹阳圣手离开了丹阳,毒医卜辛也不得而去,若是能够寻得两人,也许还能抱了一时期望。”
听到这儿,苏云初顿住没再说话,不过,心中却是有了一番计较,“周大夫,回头你将王爷这些年毒发时候的记录给我一份。”
周宗虽然是诧异于苏云初既然已经看过了,为何还要再拿一次,但却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答应了她。
且说苏云初,从周宗之处出来了之后,与慕容渊只多说了几句,拒绝了慕容渊留她用午膳的要求,便继续从来时的那扇偏门出去了。慕容渊只得自己心中郁闷,他想着,似乎没有了头疼,阿初就不太好骗了。却是不知,并非苏云初好骗,只不过愿意被骗罢了。
苏云初与慕容渊,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若说,此时两人公开相处,自是没有什么,怎奈,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要求太过苛刻,苏云初即便是洒脱之人,不在乎那些,可是,她终究不是出于前世那个宽容的社会,她不想招惹麻烦,只想好好地与慕容渊修成正果。
慕容渊明白她的心性,自是任着她,对于此,两人倒是默契得很,只是,靖王府之内,自然是不会有人说长道短的,何况,仅仅是这两日的时间里,靖王府的人已经能够看出来,但凡苏云初一出现,靖王府的冷气就自然消散,他们家王爷就会很好说话,便是前两日慕容渊院中被罚三夜不许睡觉的暗卫,也获了福利,因为靖王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靖王府之众,一众人心中微妙的变化,苏云初与慕容渊自是不知道的。
只回了水云间之后,苏云初退了一身男装,才开了门,对着前方唤了一声,“木韩。”
木韩在苏云初出了靖王府的时候,便跟随在了苏云初的身后,苏云初的警觉性何其高,在这种独自出门的时候,她更是明白,所以,一出了靖王府,她就觉察到了木韩的存在。
木韩稍有差异,但还是出现在了苏云初的面前,“三小姐。”
苏云初无奈,“回去跟着你家王爷去,我这儿不需要再多一个人。”
木韩有些皱眉,“属下奉王爷之命保护三小姐安危。”
“我的安危无需你保护,怀清每月都有两三日需要你的时候,况且,他较为特殊……”苏云初还是道。
听着苏云初这么说,木韩心中倒是对苏云初认可了几分,至少,慕容渊将她看重的同时,她也是关心慕容渊的,只是,仍是不走。
苏云初看着他微微变化的脸色,也是大概明白木韩心中的想法,只得对着他道,“我不管怀清跟你说了什么,你只需记住,你家王爷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木韩抿唇,这让他怎么做,一个一个的,都跟他说了同样的话。
却也只能应道,“属下明白,但属下奉了王爷之命保护三小姐,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不会擅离职守。”
“好吧,那随你。”苏云初也无奈了。只是再转身回房的时候,却是转头对木韩道,“只是,下次别再被我发现了你的隐身之处,木韩,虽然我没内力,观察力还是有的,你可不可轻敌。”
苏云初的话语里边,带了一丝调侃和笑意,木韩一听,有些微微面热的尴尬,毕竟自以为苏云初没有内力而轻敌是他的不对,“属下明白,多谢三小姐提醒。”
苏云初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只是回了房间。
木韩到底是留下来了。
午后,苏云初打算再次出府,她要去一趟云记药铺,刘沉就在那里。
只是,才刚刚走到了水云间门外,便看见苏艺烟聘聘婷婷走了过来,“三妹妹这是要出门么?”
自从上次采花贼的事情之后,苏艺烟对苏云初始终都是一副怨愤的样子,便是平日里相见了,也是一副苏云初欠了她的样子,再加上昨日景怡到来时候,那几十巴掌打上去,不知是刘氏给她用了什么药物,此时看来,苏艺烟面上倒是消了肿,与平常无差了,苏云初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要苏艺烟不做这些招惹她的事情,她是喜还是恨,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只是,看着一脸单纯笑意恰如她初回京城的苏艺烟走过来,苏云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正是呢,有一些事情要出去一下。”
“是么?三妹妹要出去做什么?可是帮忙看诊?”苏艺烟说着,已经快步走了上来,挽住苏云初一只胳膊,若是不知情之人,当真会觉得这是一幅姐妹亲和的样子。
苏云初不动声色,只看着苏艺烟亲昵的样子。
苏艺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稍微松开了她的胳膊,但还是笑着道,“瞧我,倒是忘了,三妹妹做的事情,毕竟是与我们这些身在闺中的女子不一样的。”这么说着,是暗讽苏云初明明是闺中女子,却整日里出去抛头露面了。
苏云初只再淡淡看了她一眼,“二姐有事?”
“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记了,我听说,云客居新出了一些糕点,颇得京城之中各人的喜爱,原本想着我们姐妹几人去尝尝看,只是,大姐姐那边,却是需要给祖母绣一只枕垫,四妹妹那边,被孙姨娘压着练舞,因此,便来找了三妹妹,想与三妹妹一起去尝尝鲜。”被苏云初这么一提,苏艺烟恍然大悟,似乎是想起了为何来水云间这边一样。
末了还不等苏云初出口,再继续道,“三妹妹,先前的时候,二姐姐可能与你有些误会,如今,父亲也教育过了,母亲也提醒过了,再看看祖母身体不好,也为了府中之事操心,想起过往种种,二姐当真觉得自己对待三妹妹不够好,因此,借着这个机会,想与三妹妹一道出去,算是为了给我们姐妹二人,消除前隙吧。”说道最后,话语里边的真诚,若苏云初不是苏云初,她觉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但是,她是苏云初,而且,她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所以,只看着苏艺烟,似笑非笑道,“二姐,今日我不方便。”
这话是说,她承了苏艺烟的道歉,但是不会随她一起出去,苏云初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苏艺烟绝对不是只想与她出去吃点心如此简单。
但是听着苏云初这句话之后苏艺烟仍旧是不放弃,“三妹妹,这是不想原谅我么?”
语气里边的委屈和难过,似乎苏云初不答应跟她一起出去,就是罪大恶极了一般。
苏艺烟这句话说完,良久,却是听不到苏云初的回应,才抬起头看她,去见苏云初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苏艺烟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可苏云初却是突然绽放出一抹笑,“也罢,择日不如撞日,总归我也没有什么要事,既然二姐想要与我一起去云客居吃点心,那便去吧。”
苏云初不相信苏艺烟,但是,却是不想再烦不胜烦地与她周旋了,且看着她想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吧。
苏艺烟听罢,虽是脸上绽放了心安的明亮笑容,但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既然苏云初已经答应出去,那便成功了一半。
走在苏云初的身边,苏艺烟嘴角的笑意不减,只是没看到苏云初身后的玉竹,却是顿住了脚步,“三妹妹,你看,今日我与你出去都是一个人的,你也不必带丫鬟了罢,我们姐妹好好叙旧。”
苏云初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一眼玉竹,“你先回去吧。”
玉竹却是不放心,但是想到暗处的木韩,只对着苏云初点点头,便转身回了水云间。
苏艺烟却是再多问了一句,“三妹妹的那个护卫,今日也不随我们一起出去吧?”
苏云初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道,“不跟。”
苏艺烟却是多解释了一句,“三妹妹不要介意,只是你我姐妹之间自然是有一些体己话要说的,平日里是我身边没有男子护卫,如今若是与三妹妹出去还带上一个男子护卫,不免有些不适应。”
苏云初只嘴角噙着一抹笑,淡淡点头,“三妹妹放心便是,应离今日不与我们一道出去。”
说罢,苏艺烟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却是对着苏云初放出一抹笑,“如此,那我们便出府吧。”
苏云初虽是跟着苏艺烟出去了,心中却是微微惋惜,苏艺烟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罢了,心计还不够,只这几句骗她独自出门的话语,就已经败露了其心不良。
而回了水云间的玉竹,却是唤了一声,“应离!”
应离会意,起身离开了水云间。
且说,苏云初与苏艺烟到了云客居之后,云客居的掌柜因为上一次苏云初出手相救而心存感激,因此对着苏云初倒是客气得很,一见来人是苏云初,立刻便要将苏云初引上楼,准备一间雅致的包厢给她。
但是苏艺烟却是忙开口,“掌柜的,先前我们已经预定了厢房,不必重新准备了。”
苏云初听罢,也开口,“掌柜的不必客气,只按照平常来便好。”
这么说着,云客居的掌柜也不再多说,只对负责的伙计多吩咐了几句话而已。
苏艺烟却是尤为诧异,“三妹妹与云客居掌柜相熟?”
苏云初抿了一口茶,“二姐似乎很不乐见?”
“怎么会?我只是好奇罢了。”苏艺烟虽是笑着,但是面上的笑意已经弱了几分。暗道自己选错了地方,却是不知,原来苏云初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连云客居都对她尊敬有加。
不过,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相熟的,好戏才能更上瘾。
看着已经拿上桌的糕点,苏艺烟当先拿了一块在口中品尝,刚刚入口,她已经微微眯眼,一副享受的样子,“三妹妹,快吃吃看,当真好吃。”
这样的表情倒是真实,也多了一些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样子,苏云初相信,这一次,苏艺烟说的是真的。
她也拿起了一块糕点,只是,即将放入口中的时候,却是顿了顿,深深嗅了两口。
苏艺烟有些紧张地看她,似乎害怕苏云初不吃一般。
苏云初眼神瞄了她一眼,将糕点放入口中,“的确不错。”
的确是不错的,云客居出来的,都是精品,只苏艺烟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是,苏艺烟却是突然越过苏云初的后背,惊呼了一声,“呀!”
说着,还不待苏云初相问,她已经走到窗边,“刚刚我似乎看见白小姐了呢,三妹妹你有所不知,白小姐是我闺中密友,只是前两月他随白夫人回去探望外祖母,今日才回来的,三妹妹你稍等,我下去寻寻她,带她上来与你认识一番。”说着,不待苏云初反应过来,便已经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这间厢房。
苏云初嘴角的笑意在看到苏艺烟出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已经收了起来,换上的却是泛着冷意的面色。
木韩适时出现在苏云初的面前,只抬头看了一眼她嘴角与慕容渊相似的冷笑,便开口道,“小姐,吕路在隔壁厢房,二小姐去了隔壁厢房。”
不用多说,苏云初也知道了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云初早在与苏艺烟进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异样,这个房间,植物的香气,实在是诡异,她只能多留心一份,直到糕点上桌,便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植物的香气本身却是只是为了摆设作用,只是,与那糕点之中多放了进去的东西,却是相互作用,从而形成烈性媚药。
果然,苏艺烟还是不长记性,还是同样的方法。
而隔壁的厢房之中,吕路却是看着苏艺烟,笑道,“烟儿,真是想不到,你也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
如今,对于吕路,苏艺烟哪里还存着半分旖旎的心思,看到吕路如今这副样子,当真觉得恶心,“她就在隔壁,糕点也吃下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半刻钟之后,我便会闯入。”
吕路却是站起身,走到苏艺烟的身旁,因为身高的差距,居高临下看着她,“当真是一个蛇蝎美人,连自己的妹妹都能这般算计。”
苏艺烟却是冷哼一声,退开两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被苏云初那个贱人废了之后,反而更对她念念不忘了,果真,男人就是这副奴样。”
吕路自小便是被人捧着长大的,何曾被人如此说过,而如今这个人还是苏艺烟,这个曾经与他有一腿的女人,因此,听着苏艺烟这句话,他也笑得有些阴测测的,“烟儿,这才几个月,你就忘记了当初是谁在我面前极力讨好了么?”
苏艺烟心中咯噔一声,有些讪讪笑道,“好了,我也不过是一时口快,你别往心里去,先过去吧,这会儿,恐怕药物已经起反应了。”
吕路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却是在跨步离开之前,对着苏艺烟阴测测一笑。
苏艺烟下意识有些颤抖,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而苏云初这边,木韩却是皱眉道,“小姐,还是先离开此处吧。”
苏云初却是面上带笑,“不急,既然有人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岂能不笑纳?”
苏云初嘴角的笑意可谓丰富,此时的样子,却是颇有些十四五岁的女孩该有的俏皮。
木韩虽是不太赞同,却还是只能听苏云初的。
这边说着外边已经传来了吕路的脚步声。
苏云初给木韩递了一个颜色,木韩会意,拿起那两盆植物,闪身离开。
且说吕路,自从上次上元寺的事情之后,对苏云初更是怨恨却也更想得到,但是偏偏自己身上那玩意儿出了问题,那段时间里,丹阳圣手刘沉找不到,他整日烦躁不安,几乎以为自己要废掉了,最后,却是不知吕远从何处找了偏方,花了大价钱医好了他,只是,过程之中的痛苦却是难言得很,他这辈子怕是都终身难忘。
也只到了这个月,他才刚刚敢开荤,没有了前边的那些顾虑,对于苏云初的心思有便也上来了。
原本想着,得花点人力物力财力将苏云初掳来,却是不想,遇上了苏艺烟这种自动找上门来相助的人,有此便宜,怎么放过,他与苏艺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原本以为,房间里边的苏云初应该已经中了药才是,毕竟,那可是难得的烈性媚药。
因此,当他悄声进入苏云初这间厢房的时候,苏云初却是笑意吟吟看着他,一派淡然,完全不是中了媚药的样子。
苏云初笑意吟吟看着他蹑手蹑脚进来,这种感觉,就像是看一个小丑似的。
还不待吕路出声,苏云初倒是当先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吕公子可千万不要出声,若是提前引了人过来,那今日的计划可就失败了。”
吕路愤恨,“苏云初!”
苏云初一派坦然站起来,却是走向吕路,“是不是剧情没有按照你设想的方案走,感觉很失望?很惊讶?”
吕路最不喜的就是看着苏云初这份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女子,为什么在气势之上比一个男子还要强。
“你为什么没事?”
苏云初冷笑一声,“因为你们的准备不足!况且,今日,这出戏,由我导演!”
吕路不明白苏云初说什么?
然而,苏云初却是不等他再反应过来,已经一掌劈向吕路的后颈,随后,在他口中塞下了一粒药丸。
吕路还未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已经倒下了。
苏云初冷笑一声,“木韩。”
木韩再次应声出现,“隔壁房间准备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