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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抚了抚他们的小身子，示意他们进妖精空间。
诺西西明明已经吓得牙齿打架了，却还是倔强的摇头，道，“亡…亡灵…魔法…我…我…陪你…”
粉晶晶也一声不吭的拉着灰的头，死不放手。
两个小精灵害怕极了，却抵不过对灰的担心。
亡灵魔法是最容易反噬的魔法，他们很担心灰会有什么万一，宁愿撑着颤抖的身子，也非要呆在灰的身边陪伴她不可。
这让灰心中生出暖意，眉角不自觉放柔和，原本沉溺在亡灵魔法中的兴奋，也不知不觉消散，心情平静下来。
她用心去感受自然界的元素，让自己的精神和元素们同调，右手慢慢挥起，从下而上，像是最优美的舞姿一般，做了一个起的动作。
沉寂了一会儿，在粉晶晶和诺西西探头探脑的时候，“唰”的一下，一只白骨手突然从土地下钻出，两个小精灵同时尖叫。
灰把两小抱在胸前，用手遮住他们颤的身子，安慰道，“没事，你们看。”
粉晶晶死死扒着灰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吓的泪水，如同饱满的水滴，扑哧扑哧往下流。
诺西西稍微胆大一些，青着脸，小心的往灰的指缝外看去。
忽然他双目睁大，很是不相信自己眼睛，又随即扯扯粉晶晶，道，“看，快看！”
粉晶晶皱着小脸，胆胆怯怯的往外瞧。
山坡上已经沾满了无数白色骸骨，有的或伸懒腰，有的或踢着腿，还有的在拉土里的同伴。
有的骷髅像是认识的，互相之间勾着肩膀，咯咯咯颤动着下颚骨，仿佛在说话似的。
有几个骷髅缺胳膊少腿，正走来走去挖挖这里，挖挖那里，不时拍拍别的骷髅，让它们一起加入寻找缺失骨头的挖掘的行列。
期间，粉晶晶还看到了一只摇着尾椎骨的小骷髅在骷髅群中穿来穿去，是小狗么？
除去没有任何配乐，整个山坡上的骷髅仿佛在狂欢一般，都纷纷跳起舞来。
这么看着看着，粉晶晶也不害怕了，和诺西西一起坐在了灰的肩膀上，和灰一起，对骷髅们打起招呼来。
这里，是曾经贫民区的乱葬岗，没有钱下葬的贫民们，通常都是在这里的山坡上挖个洞，把尸体埋进去。
直到近几十年，帝都贫民们的生活逐渐被改善，有了国家专门规划好的一片坟地，这里才被人们慢慢遗忘。
灰也是在中城区图书馆阅览的时候，从一本亡灵魔法师游记中看到的这么一句，过来只是试试的，却没想到真成了。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骷髅行动自然，没有一丝僵硬，和亡灵魔法书上说的低级骷髅完全不同，似乎都有自己的思想似的。
微微思索，灰考虑，是不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精神力和他们不同的关系。支撑魔法的除了魔法师的魔力，最重要的还是其的精神力。
根据魔法师精神力的变化，魔法也会产生不同变化，比如灰的压缩魔法，她还没在那些低阶的书中见过。
骷髅们都是白花花的白骨，纤长的身体，凑近看，才能看到它们眼窟窿中幽幽的灵魂之火。
它们每个骷髅的灵魂之火强弱都不同，灰记得越是灵魂之火强大的骷髅，越是强大。
漫步走在骷髅群之间，她仿佛行走在林荫大道上一般自然。
骷髅们好奇的看着这个异类，互相之间对灰和小精灵指指点点。
有的胆大的还突然冲过来，把脑袋凑到粉晶晶面前，吓他们一跳。
灰正想试验下一个亡灵魔法，忽然感觉到一股精神力的探视，立刻警觉的散去魔法力量，迅隐入黑暗之中。
待那精神力窥视的时候，山坡已经一片平静，骨头们在失去魔法支持之前，都乖巧的钻入地下，睡觉去了。
反而让精神力的主人感到疑惑不已，难道他刚才感觉到的奇特亡灵波动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继那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之后，又是接连好几拨精神力的扫视，灰隐匿着身形，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存在，那探视的精神力无一不是强大的她无法匹敌的存在，让她在警戒的同时，也对帝都中有如此的强大的存在而忌惮不已。
第二天，从薇薇安口中，她才得知，在帝都，有着专门试验魔法的地方，相比较在城外独自练习被人窥视起来，灰决定选择这个封闭且安全的训练场所。
“在哪里？”
“魔法训练区只有在魔法公会才有，但我们下城区的魔法公会是没有训练区的。”
薇薇安腼腆道，“凡是正式魔法师，都是贵族待遇，都是住在中城区或者上城区的，所以…”
“明白了。”
“啊，等等，灰，你去哪里？”
“中城区。”
“好的，早点回来吃晚饭。”
话说完，薇薇安才反应过来，不说灰有没有去中城区的通行证，她要去魔法训练区做什么？难道她还会魔法？
薇薇安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敲敲自己脑袋，灰是高级盗贼，又会药剂学，已经非常厉害了，怎么可能还会魔法呢，再说，灰如果会魔法，又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能利用起魔法训练区的魔法师可都是贵族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叹了口气，她如果能成为正是魔法师就好了，那样米格瑞娜和她大哥也不用为了生计而如此奔波。
可是正式魔法师哪里是那么简单可以成为的，有的魔法学徒甚至十几年，几十年都无法成为正式魔法师，更不用说她这样笨手笨脚，一紧张就会结巴，连咒语都念不通顺的学徒了。
微微沮丧过后，薇薇安拍打了一下自己小脸，心想着可不能让米格瑞娜担心啊，弯起一个笑容，才踏步进入厨房。
灰站在佣兵公会附近街角，冷眼挑着自己的猎物，莫莉卡不在，她要进入中城区，最快捷的便是“借”一张通行证了。
粉晶晶和诺西西在得到灰会归还的保证后，也就不说什么了，他们其实对那个所谓的魔法训练区也非常有兴趣。
正打量猎物间，灰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注意到灰的视线，回头见是她，立刻高兴的挥起手臂。
“啊，那个不是昨天在图书馆里见到的维亚么。”
“没错，他来这里做什么？”
“也许是来这里玩的呢？”
“我看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