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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西是多通透的女子,幻境、梦境、现实,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她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三人原本是交错的直线,但在古莲灵出现的那一刻,云千西这条直线被排挤在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两条直线在交错之后变得弯曲,然后从此交缠下去。
在云千西的苦笑中,白渊缓缓拉下她的手,她眼中所有的烟火转瞬即逝。
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比冰还沁骨,他说:“云七小姐还是请回吧。”
身体的力量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云千西闭了闭眼睛,下唇被她咬出鲜血,她积攒了些力气,血红的披风在阴郁的天空下仿佛能渗出血来。
良久之后,她轻声开口:“白渊,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
然后她拉上血红的帽沿,转身朝走廊的另一头而去,那方,凤九生正在等着她。
白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很久都没有动。
见到她出来,凤九生立刻迎上去揽住她的肩,那一瞬间,云千西身体的力量几乎都砸在他的身上,凤九生咬了咬牙,动用灵力将她快速带离此地。
上了马车,凤九生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没事。”云千西靠在他的肩上,她闭着眼睛,心脏是痛的,那种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宛如抽筋剥皮,她并不想动,只有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嗓间传出来。
她说:“我想睡,不要叫醒我。”
结界设下,云千西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凤九生将她平放到软垫之上,任她沉沉地睡过去。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再也不会记得他给你带来的痛苦,醒来又会是美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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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的尽头,古莲灵还兀自哭泣,泪水溢了满脸,落在冰凉的凤神剑上。
白渊只是看着她,并没有上前,也没有开口说安慰的话,他的面色是麻木的,就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会突然泪流满面。
青龙和玄武走过来,见到柔弱的古莲灵均有些意外,两人相视一眼,微微摇头。青龙见白渊木头似的站着,只好打破沉默,他道:“古庄主远道而来,请到大厅一叙。”
古莲灵垂悬欲滴地看了眼始终沉默的白渊,悲伤的眼眸微有失望,继而缓缓地点头。
侍女呈上丝巾,古莲灵用丝巾擦干眼泪,又在侍女的扶侍下整理好仪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她是标准的美人,样貌虽然不及云千西妖娆,也不及云千西秀美,但也无疑是个美丽的足以令男人心动的女人。
可惜青龙和玄武均有所爱,否则难免不对古莲灵心生怜惜。
白渊沉默地坐在上首,他的表情始终很淡然,完全不见和凰女重逢的欣喜,他的手边是青瓷茶杯,茶杯里的茶已快冷却,他半口未喝。
气氛很僵硬,青龙和玄武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千西又为何悲伤地被凤九生带走,他们之间好似凝结了一个死结,很难解开。
白渊不做声,招待古莲灵的重任就落到了青龙身上,青龙道:“不知古庄主突然来我宅院所为何事?”
“殿下在这里,我自然应该来。”古莲灵的目光没有从白渊的身上移开,她声音清婉:“我早已知晓千年前之事,也明白如今的我到底是谁,我来,是为殿下。”
青龙和玄武面面相觑,玄武道:“古庄主是如何得知的?”
“朱雀玄冥是我的下属,他们把过往的所有都告诉我了,我明白殿下的心意,也明白这千年来你们的不易,我不想让这种等候的滋味延续下去,我想终结它,这是我应该做的。”古莲灵歉意地说,她微低着头,看起来小心翼翼。
又是半晌的沉默,白渊忽然站起来,身影转瞬消失在大厅里。古莲灵蹭然从椅子上站起,她盯着白渊消失的地方,五指紧握成拳,悲愤难当。
青龙打圆场:“古庄主远道而来,我们原本应该好生招待,但是我们殿下近日为琐事烦忧,实在不合适接待外客,请古庄主切莫见怪。相信等过几日,殿下就能恢复过来,到时候古庄主再与殿下详谈,更合时宜。”
气氛因为白渊的突然离开而陷入冷沉,青龙和玄武均认为古莲灵这个女人不好对付,不知多久过去,古莲灵道:“你们放心,他沉睡千年便是因为我,我不会与他计较。”
“古庄主能想明白个中缘由那是最好不过,我们为古庄主准备了休息的房间,今日古庄主就暂且留下吧,待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