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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脆弱的,
早在余浩当人的时候就再清楚不过,更不要说这回当禽兽,他直接或间接弄死的禽兽更是不在少数。
只是当亲眼看到有人就这么死在眼前的时候,余浩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声。
医来的很快,可也没能救回张老丈一命。
死因据说是猝死。没有丁点儿的意外。
张老丈的儿子僵立在当场,老妇哭的悲恸。
才不过三四岁的囡囡看着爷爷躺在床上,家里人围在床头哭,也哭了起来,哭着喊“爷爷,起来。”“爷爷,起来!”,可以往只要她唤一声就应她的爷爷再也不应了,更不会抱她,也不会摸她的头说“囡囡乖……”了。小丫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哇——”的一声扑到自己娘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悲痛笼罩整个院落。
四周的邻里也知道了消息,长吁短叹。
只是悲痛过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布灵堂,立奠,讣告,吊丧赠禭,沐浴,饭含……等等,一样都不能少。
……虽然这个恒篁大陆总体来说很诡异,可至少在这方面余浩倒是看出来了一些熟悉感。和他上辈子见过的据说是比较讲究的殡葬仪式差不多。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棺木的四周围上了五行之物:水盆,稻草,山石,火盆,泥土。
五行物相合,再有棺木上的黑白图纹。
微不可微的在四周形成了一股安宁的气场。
余浩用识海探过,气场宁谧安详。
……至少不管外面怎么乱,死者总归是安宁的。
余浩收回了目光,走到了穿着一身麻衣正跪在灵前的小囡囡的身后,随意的趴坐下。
就这么会儿的工夫,小丫头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是核桃。
余浩看着,身后的尾巴动了动。
淡淡的元气波动,像是水波拂过小囡囡的眼睛,眼睛四周的红肿渐渐的散下去了一些……
那边张老丈的儿子同样一身麻衣,在恒隽行礼之后,哀痛道,“现下我爹也不在了,恐怕也没法子留您……”
恒隽点头,“我知道,只是老丈待我极好,我想亲自送送老丈!”
张老丈儿子眼中一红,“多谢!”
恒隽和张老丈儿子正说着,听着外面迎送的村民忽的喊了声,“县城方家前来吊唁——”
随着例行拖长的尾音,院中内外的村民们都或多或少的愣了愣。
相对村子,县城就已经很强大的存在了。方家又是县城里最大的大户,据说连县老爷对方家都恭敬有加,不为旁的,只为方家近百年出了数位五宗门的门内弟子,就足以在州府横着走。只是张老丈什么时候和方家有关系了?
恒隽听闻也是一怔。张老丈的儿子脸色变了变,赶紧的擦了泪,迎过去。
来人穿着蓝色锦湖绸缎的袍子,鼻子上留着两撇胡子,和张老丈儿子站在一起,只显得精瘦干练。寒暄了几句,莫约的听着张老丈儿子称呼那人“方管事”,那人就执着香给张老丈上香。
囡囡照着之前的样子,跪在一旁行礼。
趴在囡囡身后的余浩只在那人进来的时候瞥了眼,就闭上了眼睛,默念《道德经》了。
……太辣眼了。
那人他见过,昨儿晚上他在方家上空晃荡的时候,那人正就和女人鬼混。
男人嘛,看到这种事情总免不了想要瞧瞧那女的有什么出奇,漂亮,脸蛋儿,还是胸之类。
尤其这还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看。
结果他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没魂飞天外。
那女的长的堪比某个经常出现在电影里的“如花”:浓浓的眉毛粗粗的眼。晃荡着张着鼻毛的鼻子,张着红艳艳犹如香肠的嘴。
而那人还能啃得下去!不止如此,嘴里还喊着,“美人儿……”
“噗——”
余浩差点儿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这里的人审美就是这么变态的?
最后他抚着胸在半空中喘了半天才算是想起来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嘛来的。
本以为这么恶心的人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没想到转天就又跑到他跟前来了!
从张老丈出事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时辰,方家就赶过来了,还真是快——
*
上香,行礼。
方管事和张老丈的家人一一说着“默哀”,目光渐渐的就落到了跪着的小囡囡的身上。
张老丈的儿子有意无意的站到了囡囡的跟前,挡住了方管事的视线,“请方管事这边走!”
“好!”
方管事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又扫向了囡囡,只是余光散落,看到囡囡身后的大狗,嘴角的胡子不由挑了下。
“这狗不错!”方管事道。
张老丈儿子笑了笑,“是恒修士的!”
张老丈的儿子指了指那边正和村民站在一处的恒隽。
恒隽察觉到视线,抬头看过来,笑了笑。
方管事扫了眼恒隽,嘴角上的小胡子翘了翘,直接走过去。
张老丈儿子一愣,也忙跟过去。
“恒修士!”方管事拱了拱手。
“这位是方管事!”张老丈儿子介绍。
就是不介绍,恒隽也知道来人,恒隽也回礼,“方管事!”
“狗不错,让给方家!”方管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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