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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云戈没有大声让安福滚,可是安福怎么会等到那个时候?
杨云戈脸色一变,他就立刻马上滚了。
而这个时候,郑蛮蛮一直在观察马氏的反应。对方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低头看看杨云戈身上的链子,似乎非常费解。
她应当是在想,按说这位是被囚起来的,怎么倒像是他说话才作数的样子。
想到这个,她又心里又有点七上八下的,有些后悔接下了这个活计。然后她就对郑蛮蛮,近乎谄媚地笑了笑。
很快,从郑蛮蛮的角度,就能看到安福已经收拾好了小包袱,站在院子里和霍大少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然后霍大少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屋子里。
郑蛮蛮看他出了院子,笑了一笑,看向马氏,道:“这位,马夫人是吧?我小产,但日子不长,也不觉得怎么难受。你便留下来烧饭伺候。需要什么直接来说,多顾着些我家爷的饭食。薪水呢,不管他们给你多少,我们再给你翻一倍,你觉得怎么样?”
马氏哪里还有说不的道理?
虽然她做奶娘,也不是什么顶级的人家,却也算是大户了。她到底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见杨云戈气度不凡,除了对那女子说话的时候,很有几分煞气,便不敢再废话,只连连答应。
原在路上想好的,想谈谈条件看看能不能抽空去瞧瞧自己家男人小子的心思,也断了。
“好了,现在,我有点饿,你先去厨房瞧瞧,有没有什么是能给我做点心的。”郑蛮蛮淡道。
“是,夫人。”说完,她低着头,就出去了,还把门带上了。
她一走,郑蛮蛮就忍不住笑,用胳膊捅了杨云戈一下,笑道:“怎么样,还算像样罢?”
杨云戈正若有所思,被她一推回过神来,道:“挺有样子,比个大家夫人也不差了。”
“那,做你的夫人呢?”她突然道。
杨云戈噎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
若是按照他们俩从前相处的套路,嘴上都是谁也不让谁的。他表现得无比嫌弃郑蛮蛮,郑蛮蛮就算伏低做小,可是话里话外也没好到那里去。
可是现在,郑蛮蛮突然问了一句。看着她盈盈笑目,他倒是有些膛目结舌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郑蛮蛮,突然吭哧一声又笑了起来,道:“和您开玩笑呢。骑主您放心,我啊,绝没有那个非分之想。”
说着,她就挪了挪身子,躺了下去,还嘟囔了两声。
完全就是一副全无芥蒂的样子,好像在说她又累了,要睡了。
马氏还算合格。杨云戈这次特地留了个心眼,把这妇人观察了个透彻,觉得她应该没有问题。
看她伺候郑蛮蛮,也还算是周到。就算有不懂规矩的地方,郑蛮蛮懒洋洋的念叨上一句,她也明白了。
小产的前三天,郑蛮蛮的精力很不好,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着。这也是马氏的主意,说是小产头三天,必须要在床上养着。
后来直到七八日上,落红才止住了。她的精神头也好了很多,在地上呆的时间,也比在床上多了。
而在这几天里,院子里就剩下了杨云戈郑蛮蛮,以及一直被拴在院子里的霍远。
要说霍远吧,也是真憋屈。安福在的时候,便是由安福每日按时放他去如厕什么的。现在安福走了,杨云戈自然不管他。
有一次他实在憋不住了,便只好求助马氏了。马氏竟然还知道来请示过了杨云戈,才放了他去。而且最最憋屈的是,每次去如厕完了或是别的什么,他都得在马氏古怪的眼神中,又把那已经脏得不行的腰带串子系回自己腰上。
曾经郑蛮蛮热情的提议过让人送根像样的绳子进来,老用腰带算怎么回事啊?
可是霍大少想着找根好绳子来拴自己也不知道算更好还是更坏,便拒绝了。杨云戈也没搭这茬。
郑蛮蛮无不遗憾地问杨云戈:“那要是腰带坏了,断了呢,怎么办?”
杨云戈瞥了霍远一眼,道:“横竖他不会跑。若是断了,那便在院子里画个圈儿,让他呆在里头便是了。”
画个圈儿……
画个……
圈儿……
形象已经跟叫花子差不多的霍大少,顿时要呕出一口老血。
后来郑蛮蛮身体好了些,出来遛弯,见杨云戈没跟着,霍远连忙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