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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执着的终究会得到,无论是什么,第一次他竟然对自己起了怀疑之心,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怀疑这件事是否都不应该开始。
怎么办?谁能来告诉他,该怎么办?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带着深秋时节的冰冷气息,他的心似乎比这雨水更加冰冷,堵在喉头的咸腥味道一时间愈发浓烈,向上翻涌。
“噗……”鲜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落在地上混着雨水冲刷过后,顺着较低的地势方向流去。
英挺的身影,不再,抽空所有生命力过后,看起来颓靡,消极,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角却无法阻挡鲜红色液体的流出。
“君臣!”莫异撑伞连忙上前,扶住雨幕里那个修长挺拔的墨色身影。
刚找到这里,就看到这样一幕,莫异眉头蹙的厉害,君文商这次有做什么了?若不是过分至极,君臣不会到这种地步。
“去找沫沫。”君臣侧身,沾染着点滴血迹的手指扣紧莫异的胳膊,墨色的眼目里全然是不顾一切的疯狂,说出一个地名后,抬脚朝车子走去“快!”
身影不稳,在原地晃了一下,莫异连忙扶住“君臣!我们先去医院,楚江已经找到那里了!”
“我要见她!”君臣猛地转身,心口闷的生疼,却顾不得半分,墨色眸光带着执拗,不亲自看到她,他又怎会安心?
罢了,就由他这么一回。
莫异将车速控制在最高档位,君臣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惨白,莫异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不由得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超车赶去。
沉稳如他,现在却……
女人终究是他们的劫,多年前他因为那个女人,如今君臣又因为君沫,轮来轮去,终究逃不过女人这两个字。
十分钟后,莫异和君臣赶到废旧厂房外的国道上,雨势渐弱,没有了刚才磅礴的气势。
“刚赶到的时候沫妹妹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扔在路边,身上的伤应该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要害。医生刚刚打了镇定剂,你要去看看吗?”
齐宣指了指路边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还没开走的救护车。
楚江从救护车上下来,奔着刚刚赶到的君臣而来,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怎么样?”声音出口,沙哑的近乎异常。
“手上被刮伤了很多小口子,缝合处理之后应该不会留疤,身上有些青紫是被踢打的痕迹,除了身子有点虚弱,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碍,都是些外伤。”楚江话还没说完,君臣不打断也不回应朝救护车走去。
“诶!”怎么这样啊?
莫异拍了拍楚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隐约可以猜到这件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所以君臣如今需要的不是外人的打扰,而是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去思考,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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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不用担心。”脚步声在面前停下。
君臣收回担在额头上的右臂,睁开眼眸看向莫异,唇角散开一丝苦涩的笑意。
“当初,你也这般心痛吗?”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心口的痛一阵阵难以消散,她苍白的小脸,梦里不安的冒着虚汗,那般惧怕伤害蜷缩成一团。
他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悬在半空终于落下,可是还是那么明显的生疼。
莫异眸色微僵,半晌开口“我同你不一样。”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不是定局,无论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有挽回的余地,君臣,这一次看你怎么选。”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爱的那个人同你阴阳相隔,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颗心那么那么的为她着魔,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一次,还能怎么选?
事到如今,他能怎么选?
墨色的眸子里衔着自嘲的笑意,越来越重,越来越深“莫异。”薄唇微启,声音携着冷意,带着茫然“我是不是错了?”
不该爱上她,用整颗心去爱,捧在手上,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不该从一开始招惹她,将她带入地狱,本以为可以给她一切,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
一年了,引她堕入地狱,强行加注自己的爱,除此之外附加给她的除了伤害之外,还有什么?
无数人曾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不伦之恋,不可能有结果,违背伦常又怎么可能得到祝福。
注定分开,注定没有结局。
如今,他自己竟然也迷茫了,他以为可以给她的到最后却什么都给不了。
这颗心步步沦陷,缓缓靠近,当他以为终于拥有全世界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真相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能给她什么?”莫异眸底闪过一丝窒息,今天一天,君臣变得他已经快不认识了。
没有方向,全是茫然,甚至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君臣。
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永恒商场将对手杀的片甲不留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如果注定要伤害,那就放手吧。”
君臣猛然抬眸看向莫异,墨色眼眸里含着一抹浓重的杀气,转瞬即逝。
他怎么舍得,如何能够舍得……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要不起她了。
莫异抬手拍了拍君臣的肩头“一切都会有结果,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如今面对的这些无非是在为往后的答案和结果做铺垫而已。
是好是坏,通常情况下当事人无法控制,甚至有时候无法预知和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和方向,这是需要一个旁观者去指出,点名,如何才是最好,怎样伤害才能降到最低。
心口的位置依旧那么同,整个胸腔都沉闷着痛,蔓延全身,无力分解。
含杂着轻嘲的笑意一闪而过,终究要做出这一步,终究无法逃脱。
或许,莫异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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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会议进行到一半,习谦推门而入朝君臣落座的位置快步走去,会议室里的人都朝君臣的方向望去,只见习谦弯下腰附在君臣耳边说了些什么。
高座之上的男人微微蹙眉,冰冷的墨色眸光朝门口的方向扫去,带着薄凉的气息哪怕是在空调温度上调十足的会议室里也冷的渗人。
一时间安静的空间显得压抑感十足,薄唇轻启“送她回去。”
顺着君臣的眸光可以隐约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站在门口,很安静不吵不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衣服很厚可是看在眼里还是那般清瘦。
瘦的让人心疼,让人害怕,小巧的脸颊上还带着苍白,几乎就是单单覆着一层皮肤而已,没有血肉,也没有血色。
五天了,除了看到熟睡中的她毫无生命力,如今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她站在眼前。
相隔不过一个会议室的距离,却感觉那么远。
“君少……”君臣言语间的淡漠把习谦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两眼这才确认门口的人是君沫无误,但是为什么君臣能这么冷漠,几乎可以无视她的存在,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听不懂人话吗?”君臣冷冷抬眸扫向习谦,寒气袭人。
放下手里的钢笔,看向投影处做报告的人,开口吩咐,语气依旧默然的让人发抖,一切如旧“会议继续。”
习谦虽然觉得奇怪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出会议室,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自作主张让君沫去总裁办公室等着了。
正纠结的时候,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这里等他,可以吗?”
会议室外摆放着一组沙发,构成一个简易的休息空间,一般供下班时间员工休息用的,如今这个时间段是空下来的。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应该能够结束,您可以暂时在这里等一下,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习谦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将君臣今天的行程安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开口。
“谢谢。”君沫礼貌性的道了一声谢,垂在身侧纤细的手指微微攥紧,泛着苍白的颜色。
她在医院住了五天,期间甚至没有看到过君臣,每次问身边的人,他们的回答都很模棱两可,带着心里的疑惑直到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便跑来公司找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