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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我要我的孩子!”
“程小姐,你冷静一下——”
几个护士极力地扒住她,就怕她跳下去,虽然这里是三楼,但楼下是诊所内部的中庭,水泥地,摔下去不死即伤。
“程翩语......?”姜以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众人身后,她脱去了白大褂,目光随和地看着程翩语的眼睛。
程翩语有些愣神,随即又警惕的往后一躲,一脸恐惧地看着她。
“不要怕,”姜以恩尽量放柔自己的眼神,一只手悄悄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目前病人情绪不稳定的原因就是怕做手术,这一下看到这么多穿白大褂的,自然高度紧张,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果然,等房间里的医生护士还有看热闹的病人都走光后,程翩语神经兮兮地张望来张望去,见房间空无一人后眼里的戒备总算少了些,但仍然缩着身子,眼神闪躲,只是身后已经是窗户,退无可退。
“翩语,你听我说,”姜以恩趁她分神,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感受到女人身子一抖,她更加坚定地看着她,“你的检查结果是宫外孕——”
“——不要!“
“你先听我说,”她按住程翩语,“我知道你怕什么,虽然是这个结果,但不代表以后你不会有孩子,孩子,还会再有的。”
“真的?”
程翩语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孩子,她和宁远的孩子......宁远生命的延续,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真的,你听我说,现在要是贸然留下这个孩子,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知道你的感受——”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听到这里,程翩语忽然又歇斯底里起来。
姜以恩的声音倒是越发冷静起来:“你这么想当一个母亲,那你希望你的孩子不健康吗?”
程翩语不说话了。
她眼神低垂,坐在窗台上,慢慢地抱着双腿蜷着自己的身子。
姜以恩见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轻轻一拉她,她六神无主,无意识地就从窗台上下来了。
“你想好了吗?不做手术,留个畸形儿,母子都难受?”她故意吓程翩语。
程翩语一听,拉着她的袖子,无力地摇头。
“这样就对了,乖乖听医生的话,把这次手术做了,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真的还会再有?”
“真的。”姜以恩一再保证,房门外的医生探了个脑袋,她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两个护士协同程翩语的医生,在程翩语失神的状态下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
姜以恩将医生叫了出去。
“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及时跟说我,对了,给她做个检查。”她指了指脑袋,“可能精神上有些.....”
“院长我懂的。”
姜以恩点点头转身往楼上办公室走,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跟那个医生说了声:“那什么,把她的个人档案拿上来给我看下。”
“好。”
姜以恩慢慢往回走,心里不断念着“程翩语”这三个字,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宋甜跟上来,随口问了句:“你刚才怎么那么说啊?你也知道,宫外孕的女人以后怀孩子很有可能还是宫外孕的.......”
姜以恩满脸无奈:“你既然知道,还问我?我不这么说,等着她跳下去一尸两命吗?”
宋甜挠挠头,也是哦,她们医院也是这样,骗骗有精神疾病的患者来稳定他们的情绪,她这么给忘了。
“那待会儿还一起吃饭吗?”
“吃啊,你等等我,我看份资料。”
“那好。”
两人一同回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就有人送来程翩语的档案。
宋甜在一旁玩着手机等她,她则看着手中这份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甜甜,我们去吃饭吧。”她站起身,“哦对了,你先去外面等我,我上个厕所,马上出来。”
宋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事儿真多。”
姜以恩笑笑,拿上手机进了卫生间。
拨通一串数字,良久电话才接通。
“喂,宁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