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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尽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顶着一块冷冰冰的铁板,硬邦邦的很不舒服。
不用睁眼她也知道此刻自己肯定是在地下那个密室里,正躺在那张手术床上呢。
那个梅阿姨拿出一块手帕往她嘴上捂时,她还在心里鄙视对方手段低劣。氯仿这玩意想要迷倒人也是不容易的啊!正准备假装抵抗一下就放弃,却不料真的一头昏倒了。
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哈!小看这锦皮妖了!
没错,会所里这位五十多岁看起来和青春美貌一点也不搭界的清洁阿姨——梅阿姨就是锦皮妖,也就是那天晚上在台上千娇百媚肤白如雪的花魁皇后!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一个是满脸皱纹,拎着水桶打扫厕所的清洁阿姨。一个是青春貌美,在灯光下受尽追捧的花魁皇后。一个老得如同枯木,一个嫩的如同娇花。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竟然是同一个人!
可现实偏偏就是如此出人意料!许尽欢也是因为在那鱼缸里看到泡着的人皮,才明白这位梅阿姨就是锦皮妖。
因为那张皮,就是梅阿姨的样子。
人皮泡在水里,皱纹被泡开,比穿在人身上的时候还难看。但样子总是差不多,她一眼就认出。
这个锦皮妖好手段!手里拿着两张皮,一张白天穿,一张晚上穿。清洁阿姨只需要白天出现,而花魁皇后则只需晚上出现。有了这两张皮,白天黑夜她都能活动。
真是聪明!
可惜,当惯了美人,只怕当清洁阿姨,这妖怪可受不了呀。
这不,被她弄破了锦衣,对方就等不急要对她下手了。
来得好!正等着你呢!
虽然醒了,但她不睁眼,全身放松,假装仍然昏迷。
密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她听到两个呼吸声。看来,该到的人是一个也没缺。
很好,一网打尽!
“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药用的太重了?会不会对皮有损伤?”锦皮妖开口问道,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动作很轻,但让许尽欢感觉很不舒服。
“应该马上会醒的,你不要着急。剂量都是按照老规矩下的,应该没问题。”朝先生低沉而疲惫的声音传来。
“应该应该!你每次都说应该,可现在事情一桩都弄不好!我不想在听到应该,我要绝对可以!”锦皮妖气急败坏的埋怨。
“再等等!要不,我先把她的衣服都脱了,等下省的麻烦!”
嗯?要脱衣服!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亲!一听苗头不对,许尽欢连忙呻吟一声,晃动脑袋缓缓睁开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咦,梅阿姨?朝先生?这是……”
卖力演出无知少女,一脸无辜单纯。她不去做个演员演戏,真是好莱坞的一大损失!
见她醒过来,梅阿姨面露喜色,两眼放光,眼神贪婪而充满恶意。
“这里?这里是一个好地方,等下有好事等着你呢!”她说。
说完,得意洋洋的冷笑起来。
“好地方?好事?什么事?咦?为什么绑着我?朝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快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演戏演全套,许尽欢先是疑惑,然后恐慌,最后歇斯底里大叫。
看着她在手术床上挣扎喊叫,朝先生别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别叫了!这里是地下,你叫的再大声也没人听到。省省力气吧!”锦皮妖喝到。
你说不叫就不叫?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许尽欢在肚皮里哼一声,仍旧自顾自大喊大叫,用力挣扎。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越是挣扎,锦皮妖就确实急。
“不要乱动了,皮都要破了!你快想点办法!”催促站在一边的朝先生。
朝先生一步上前,抓过一团纱布塞进许尽欢的嘴里,又用力摁住她的手脚。
“你不要在吵了,也不要再闹。你这样对你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相信我!你要是再吵再闹,我就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还把你的喉咙割断,舌头也割掉。你信不信?到时候你变成哑巴,变成瘸子,一辈子是个残废!”
擦!许尽欢在肚子里骂街。竟然往她嘴里塞纱布,好过分。
还威胁她?呵呵,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残废?残废也比被活活剥皮好啊!难道不挣扎他们就会放过她吗?真是满嘴的鬼话,骗小孩子呢!
不过现在她就是无知弱女子,所以只能含着眼泪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怕了,懂了,求求他不要伤害她。
“真的不叫了?也不挣扎了?”
她连忙点头,眼泪流的更多。
哎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点赞么么哒!
“你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不会伤害你的!”他又细声细语道。
不会伤害她?哈哈哈哈,朝先生你的笑话真好笑呢!信你有鬼!
他小心翼翼放开手,但没有取出她嘴里的纱布。
许大仙张着嘴含着纱布,眼泪汪汪真的乖乖不挣扎了。
喂,纱布也帮忙扯一下呀!她心想。
锦皮妖在一旁冷眼旁观,不住冷笑。这班愚蠢无知的少女,每次都是这样,阿朝说几句话,她们就真乖乖听话了。男人长得好看,女人就要昏头。
总以为好看的男人良心不会坏,殊不知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毒!这在自然界都是真理。
她们总以为流几滴眼泪就能打动男人的心,就好像她们真的是公主一样,全天下的男人就该匍匐在她们的青春美貌之下,乖乖当她们的骑士。
年轻,美貌,多么令人嫉妒!
她恶狠狠地咬牙,怨毒的目光扫过许尽欢的全身,然后急切热烈的看向朝先生。
“快点开始吧!我等不急了!”
那张漂亮的年轻的皮,她等不及想要穿上!
朝先生叹口气,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瓶药水,小心而又郑重的交给她。
她双眼冒光,用一种守财奴盯着金银财宝的贪婪目光紧紧盯着那瓶药水,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手术床边。
“唔,唔!”床上的许尽欢忍不住又挣扎起来。
“快帮我按住她!”锦皮妖催促。
朝先生用力按住许尽欢。
锦皮妖把药水瓶拧开,拔起盖子。盖子底下是一根滴管,里面含着一段金黄色的透明液体,溢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如同香水一般。
和香水不同的是,这液体略微有点粘稠,而且在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在这透明的液体里游动。
许尽欢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液体,心里有些疑惑。
这什么玩意?锦衣夜行就靠这东西做出来的?符咒呢?秘药呢?怎么全都没了?跟一百年前她看过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难道她弄错了?
锦皮妖步步靠近。
“你把她嘴里纱布弄掉!”
朝先生撤掉纱布,许尽欢作势要喊,被一把扼住下巴。
那锦皮妖就把滴管里的金色液体都挤到她嘴里,许尽欢作势要往外吐,又被捂住嘴巴,呜呜的叫了两声,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见她把液体都吞下去了,锦皮妖就仰头大笑,浑身摇摆,得意洋洋。
“你不要害怕!等下你就会很舒服的,舒服的想要爬起来跳个舞呢!哈哈哈哈!”
看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谁能不怕?许大仙在心里吐槽,眼泪倒是不要钱的往外蹦,做足了害怕的样子。
吃了药就该起效,锦皮妖一脸兴奋,手舞足蹈。
“快快,把她手脚上绑的东西放开。让她起来跳舞,跳舞!”
跳舞?这会子还跳什么舞?许大仙表示我也是不是很懂你们妖怪!
“再等一等!”相比于锦皮妖的亢奋,朝先生总觉哪里不对。
这一路似乎都太容易了!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怎么白天会来上班呢?她昨晚不是跟羽建的裴总一起走的吗?难道此刻不应该跟金主在一起?
都钓上那样的有钱凯子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拿衣服?这衣服,晚上上班的时候就不能拿了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看手术床上的人,又是气喘吁吁,又是眼泪汪汪,一派可怜兮兮之相。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无知少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唉,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这些姑娘总以为靠着自己的青春美貌就能在男人身上捞一把,好逸恶劳,贪图享乐,寡廉鲜耻。却不知这里是真正的火坑,一旦跳进,就会被烧成灰烬。
也是自作自受!
“可以了,可以了!快点让她跳舞!”锦皮妖急不可耐,几乎要嘶吼起来。
朝先生这才上前,把许尽欢的手脚都放开,然后退后一步别开头。
不忍心看接下来会发生的惨剧!
许尽欢看看这一人一妖,又低头看看自己。现在怎么办?她下床去跳个舞?
跳舞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古典舞现代舞她都会,堪称能歌善舞。不过跳的最好的还是巫舞,因为曾经用心学过,还是白云子教她的呢。
谁能想到,一个道家宗师,竟然能跳巫舞。他也真是博才多学!
锦皮妖要是喜欢看,她可以跳个驱邪除魔的祝舞给她看。保证看得她魂飞魄散,彻底爽快。
不过,对方要是这么痛快就死了,她的疑问谁来解答?
所以她翻身坐起,两只脚挂在床沿上,睁着一双大眼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也不做。
*怀着满心期盼,等待许尽欢像其他吃了药水的女孩子一样,跳出生命最后的舞蹈,锦皮妖耐心的等待着。
可等来等去,只等到她和她大眼瞪小眼。
手术床上的少女一点事也没有,刚刚惊慌失措,涕泪交加的样子也没了,正如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他们,两眼放光。
锦皮妖笑不出来了,朝先生也回过头,一人一妖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她伸手指着许尽欢,呆呆的问。
难道,是她的药水不对了?上一次做的匆忙,会不会有什么遗漏,导致药水做坏了?这可怎么办?要是药水坏掉了,她以后还怎么做锦衣?
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对方慌乱的样子,许尽欢睁大眼一脸无辜。
“咦,我应该有什么事?不如你告诉我呀!”
她是真的不知道呀!
听她说这样的话,朝先生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这个小姑娘不对劲!
“你……你现在应该……应该……”
“应该怎么呀?你说!”
她现在应该跟以前那些女孩子一样,整个人从嘴巴里钻出来,把自己身上的皮完完整整的脱下来!
没错,被制成锦衣的皮都是受害人自己脱下来的!
金色的药水是用每一个受害者喉咙里的血制成,其中不断闪烁的东西是蛊虫。说是虫,其实应该是一种微生物,很神奇的小东西!
这些蛊虫只生长于少女的血清里,一旦进入少女的身体,就会成千成万倍的繁殖,然后随着体液的流动传遍全身。它们喜欢在少女的皮下生存,然后繁殖生生的把整张皮从人身上分离。
被分离的人不会觉得疼痛,只会觉得痒!因为痒,所以不断扭动,自己把自己的皮给脱了。
皮脱下之后,因为离开了人体,没有了血清的供养,很快就死了。皮死了,蛊虫也会死掉。但蛊虫吸食的生气被封存在皮里,这张皮就能够保存好几个月。
而残存在少女身体里的蛊虫,则因为意识到宿主即将死去,于是会疯狂的咬断她的大血管,让血液喷溅出去,它们好逃之夭夭。
一群多么有趣,聪明而又残忍的微生物啊!
发现它们,培养它们,又懂得利用它们的人,该有多么聪明!
但她比那个人还聪明!因为那个人交给她这个方法的时候,让她在“材料”的头顶心或者脚心上开一道口子,滴入药水。
但她发现,从嘴巴里灌进去更好。全身上下,一点伤口都没有,完完整整的脱皮!
用这种方法,她换了一件又一件的锦衣,从来没有失败过!
可今天……怎么就没效果了呢?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其实对方不说,许尽欢也知道那药水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蛊虫就在她身体里流窜,碰到血清就开始疯狂的繁殖,玩命的吸食宿主的生气。照着这个速度,普通人压根就没有活路,即便不被脱皮而死,也会被吸干生气变成一具干尸。
只可惜今天这些蛊虫碰到了她!
她的神魂太强大,生气源源不断。小小的蛊虫落到她的躯体里,如同小虫子掉进了汪洋大海。如果只是一只小虫,反而能活下来。因为所需太少,随便一点一滴就能生存。
可偏偏这些小东西贪婪无度,疯狂繁殖,生生把自己变成庞然巨物。
她的生气源源不断,这些蛊虫也源源不断的繁殖,吸食,把自己撑得饱饱的。贪婪着东西没有底线,它们不断的吸,不断的膨胀,却依然无法赶超源源不断涌入的生气。
最终,它们就被自己的贪婪活活撑死了!
每一只蛊虫都死于自爆!太贪婪,吸饱了还不停的吸,自己把自己撑破爆炸。
对于许尽欢来说,体内这一场小小的“暴动”所引发的结果,就是她打了一个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她是怪物!阿朝,快杀死她!”锦皮妖终于意识到危险,挥舞着手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