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chongshengxs.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皇后用力合上曲目牌,她拿起茶碗,以碗盖清刮茶末,吹了几口才慢条斯理地喝着。身为中宫的她也不敢招摇地顶着金凤四处炫耀,皆因她的顶上还有皇太后。
『这老虎就该往死里打,干得太多造孽的罪怎么也该是受惩罚的。』贤妃意有所指地看着皇后。
『老虎作恶兴许也是两三只猴子蹭鼻子上脸,不识大体所致。』皇后抿嘴一笑,她用金勺子把冰碗里的莲子送进嘴里。
皇后的冰碗用天然小碎冰铺垫,以冰果藕、去芯莲子、鲜菱角和鲜芡实为主料,撒上白糖、鲜核桃仁和鲜杏仁。贤妃的冰碗则讲究色彩斑斓,以甜瓜、蜜桃、西瓜为主,撒上红绿葡萄干,每个小碎冰上都调了龙飞凤舞的图案。
『哟,贤妃娘娘的冰碗色彩如此鲜艳夺目,就连小碎冰也极有别致。』坐在贤妃旁边的嘉嫔忍不住赞叹,她的冰碗是由皇后安排的也就是些普通的莲子百合,到底还是贤妃比较得皇上看重。
『可不是吗,改天妹妹也得好生请教贤妃娘娘。』荣贵嫔笑着吃了一口茶,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贤妃高兴的事,她又何乐而不为之?
『贤妃妹妹宫中的厨子是全宫最好的,连本宫也羡煞。』皇后不动声色地说着,她眼睛流转间流露出得意。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贤妃爱出风头那就如她所愿。
德妃和淑妃相互打了个眼色,嘉嫔和荣贵嫔相互撇撇嘴,华贵嫔斜了贤妃一眼。她们不是不敢反驳贤妃,只是不想牵涉入这两位皇帝表妹的斗争之中。太后喜欢唯亲善用,就连皇上也欢喜这套,她们也就只能怨自己不懂投胎。
坐在菀一旁的庄嫔脸色发白,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让菀立刻警觉地及时扶住。她们引发的骚动让前面的几位妃嫔纷纷往这边看来,菀和庄嫔的侍女一并扶起晕过去的庄嫔,玉安很快请来太医。
太医仔细给她把脉后一脸欢喜地说这是喜脉,庄嫔过于疲劳才会晕过去的。皇后让玉安去把訾陵请来,一边又吩咐内务府的人送来承欢薄。
訾陵一身黄澄澄的常服急忙赶来,他左脚踏进来,畅音阁内的众人早已跪在地上恭候圣驾。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庄嫔身旁,一双有力的大手紧握着庄嫔的纤纤玉手。『几时有的身孕?』
『回皇上的话,正好一个月。』皇后站起来接过玉安手中的承欢薄,由衷欢喜地把日子指出给訾陵。
『以后若是身子不爽就免了这种繁文缛节。』訾陵看了承欢薄一眼,转头温柔地对庄嫔说。『皇后,庄嫔刚有孕在身,你拨一个经验老的老妈子到庄嫔宫中伺候。』
『臣妾遵旨。』皇后含笑点头,『玉安传本宫懿旨让御膳房注意庄嫔的饮食,该忌口的一点也不能有。』
『是。』玉安姑姑退下去办事。
贤妃远远站在人群外,她脸上虽堆着笑容可眼内却是冰冷的。为何别人总是如此容易受孕,可她却总是怀不上?她宫中上下并没有含麝香的东西,可她却总是不能生育,这又是为何?
菀淡淡站在人群中,她与贤妃远远地站着并不比谁热络。皇上与十三王爷分属不同的类型,皇上浑身散发着男子该有的刚阳气息,而十三王爷却属于阴柔型的男子,那是一种非男非女的缥缈气质。
她不想被这种气氛感染,她在入宫已有一年之久,可每月收到的家书不过是寥寥数字。到底王爷对她是何种情感?她自问没什么比不过寻常女子,自问自己在王爷心中也是有一席地,可为何远走他乡的是她?
闻说早前他披甲上阵时被刺伤了胳膊,也不知伤口愈合的情况可好,天气炎热,若军医处理不当只怕会落下病根。只是为何她的飞鸽传书等了许些日子也不见他的回信?到底情况是如何?这种不能触摸不能探知的感觉让她心乱如麻。
菀礼貌地对贤妃点头笑笑,可贤妃不愿领这份客气。也许对贤妃而言,她不过是皇帝众多的下等妃子之一。骄傲如贤妃,又岂会愿意搭理她这种人。
上阳宫内一片灯火通明,訾陵这夜留在西内苑的上阳宫内,庄嫔身边的宫人满脸喜庆地进进出出,而这头玉华宫显得冷清。菀坐在花厅中埋头绣着一双男式的袜子,慎常在则坐在花厅内嗑瓜子。
『菀姐姐这是作甚?』慎常在百无聊赖地望着屋内的花厅,精致的八角宫灯把灯光分成五光十色般灿烂。
『我阿莫长年征战,腰上有伤,每每起风下雨便会疼痛。』菀几番思索才选中合适的字句。是的,对外她必须恭敬地尊王爷为阿莫,只因她是他一手养大的。
『皇上越发英俊不凡。』慎常在突然叹说出这么一句。
『咋了?』菀摇头轻笑,二十七岁的十三王爷长得比脸容姣好的女子还美,清隆国的皇族男子一般都是男生女相,若要细分那只能说是娇媚多一些抑或美丽少一分。
『姐姐多久没见过皇上?』慎常在停下嗑瓜子的动作,抬头看着菀。
『一年了,皇上鲜少到玉华宫走动,我只记得在选秀时见过一次。』偶遇皇上的事她没敢跟慎常在说,何况自那夜起她也没再见过皇上。
入夜后,菀仍旧领着素心前往御花园僻静处练剑。只是她们来到此地却发现早有两道人影在此地等候。那两人看到她们主仆而言也不急不慌,素心上前把菀护在身后,她挑着灯笼上前问道:『您是哪个宫房的?为何见到菀贵人还不避走?』
『朕也需向菀贵人施礼请安?』男人夺过素心手中的灯笼往自己脸上一照,此人不是訾陵又会是谁?
『嫔妾纥石烈氏恭请皇上圣安。』菀恭敬地请安。
訾陵嘿嘿一笑,她果然日日如是在此地练剑。今日在畅音阁他一眼便认出她,可沉浸在得子喜悦中的他着实分身乏术。
『今日何以远远站在人群之外?』訾陵拉起菀,他特意拿走菀手中的木剑,轻抬下巴示意一并走回去。素心醒目地与高无求走在侧边为两人引路。
『臣妾虽与庄嫔同住西内苑,可相交甚浅故臣妾不凑这热闹。』菀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刻意讨好这些妃嫔,他日将来若是反水也不至于伤心欲绝。
訾陵紧握着菀的手慢慢行走,菀的性子谈得上古怪,甚至我行我素,可比起宫中千遍万遍重样的性子着实让他兴起一时兴趣。
『你为何欢喜习武?』訾陵无话找话说。
『阿莫说过重文不重武是无智,重武不重文是无能。』菀时刻谨记十三王爷教导过的说话。
訾陵自嘲地笑了笑,靺鞨女子能骑善射与南蛮女子的温柔似水各有千秋。『朕素闻十三皇叔剑术独步天下,轻功也是绝俊不凡。不知你的剑术如何?』
『嫔妾岂敢在圣驾前班门弄斧,嫔妾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菀此时才发现皇帝比她想象中要高很多,没有了花盆底鞋,她只比他的肩膀高半个头而已。
『若皇后能有你一分,朕也不至于与她生分。』訾陵想起皇后初入宫时的天真烂漫与坚持,多年的宫中生活早已把两人磨得物是人非。如今的皇后让他胆怯,心机太重的人他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