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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的重新得势让皇后更加患得患失,昨夜沐浴更衣之时她发现自己的肚子更显大了,太医虽调配了去除妊娠纹的膏药,但镜中的自己肥肿难分,虽说孕妇都会如此可她总觉得自己是一种病态。
訾陵看着脸色苍白的皇后,『皇后哪儿不舒服了?』
皇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就连訾陵的问话也充耳不闻。她只觉得眼前的灯笼越发模糊,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醒来之时,映入眼中的是龙凤呈祥的明黄纱帐,太后与訾陵分坐两侧蹙眉细看,屋中还站满了各宫主位和福贵人。
孙皓则是跪在地上给皇后把脉,其实皇后的问题不大,妊娠中的女子多有心烦气躁肝火旺盛,只需服用降火的茶水便能消除,而且皇后自有孕以来情绪郁结,这也不是他这个太医能医治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怎了?』訾陵率先开口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秋躁,待微臣开些孕妇服用的降火药便能药到病除。』孙皓跪在地上给两宫汇报。
『这孕妇最忌讳的便是心神郁结,皇后也不是第一次当娘的了,怎也犯这糊涂账。』太后颇有怪罪的意思,早年皇后也曾有身孕,虽说最后小产了,可到底也不是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何况在皇帝生辰的时节殿前失仪。
『太后言重了,皇后娘娘是百凤之王,腹中的孩儿自是尊贵无比。娘娘到底是当额颞的人,自是多为孩子担忧。』福贵人贤惠地出言相劝。
各宫主位无比低着头相视而笑,这么一折戏也亏得太后与皇后这两姑侄能想得出来,为了显露长子嫡孙的显赫,倒也事事安排得当,什么双喜临门也能制造出来。
『恭喜皇上喜得一个贤惠的贵人,真是羡煞臣妾等。』由德贵妃领头上前给訾陵与太后道贺,太后也乐得眉开眼笑。
皇后盯着德贵妃的见缝插针,她突然觉得德贵妃身上的香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与自己的明黄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重合在一起,若贵妃再晋封一级便是皇贵妃,虽说清隆国自开国以来便没有中宫在位册立皇贵妃的俗例,可她的丈夫訾陵喜爱推陈出新,昔日的宸妃便是一个好的例子。
皇贵妃相当于副后,若皇帝欢喜把德贵妃再晋一级岂不是让她有取代自己的机会?这些年她过多地注意贤妃反倒是把这个默默无名的德贵妃给忽略掉了。
『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宫去歇着吧。儿臣先送母后您回钦安殿,摆驾。』訾陵扶着太后往屋外走去,屋中众人纷纷请安让两宫先行离开,德贵妃领头带着众妃子离开,皇后的眼里顿时冒出一团杀气,皇后招来玉安主仆两人呆在一起不知又在谋算着如何陷害人了。清宁宫中一个不显眼的人影迅速离开。
皇后的手脚到底是比谁都要快,却说九月重阳时节皇后提议筹办了一场赏菊盛会,由德贵妃负责筹备与主持。宫中喜用千盆菊花筑叠起高达一丈多的『九华塔』,讨『千秋万岁』、『福满寿高』的吉祥如意。
民间的菊花酒多以菊花、酒曲和糯米浸泡于低度数的酒中,封存一两天后便可饮用。宫中多讲究,一般都会加入生地黄、构杞根以求延年益寿。
除了尝菊花酒,还有品尝进宫的大闸蟹,每张长桌上均有包括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长柄叉、圆头剪、镊子、钎子、小匙,以便吃大闸蟹所用。
太后托病不出席,今年的赏菊盛会便由皇后主持,德贵妃协助。菀早早起床让素心为其梳洗,素心打探到消息说皇后今天会以金黄的菊花作打扮之用,菀选了朵清雅的绢花当作配饰,她身穿黛蓝色缎绣四团夔龙纹吉服,脚踩同色系的花盆底鞋。
菀人刚踏出宫门便看到訾陵一身明黄吉服在甬道上等候,菀上前给訾陵请安。訾陵挥手免了她的礼,两人并排而行不时谈些悄悄话。
『嫔妾想来,不知皇后娘娘与嘉贵嫔娘娘的孩儿哪个会先诞下皇子,不知皇上欢喜男儿抑或是女儿?』菀故作无心地说着。
『其实也不在乎,朕早已儿女成双了。』訾陵毫不费劲地把话说出,让人感觉不到他将为人父的喜悦。
他打从心底想要个名正言顺的嫡子,只因他的母妃不是主母,没人知道他这个皇帝当得并不安稳。太后越发显得耐不住,可他又怎能让她回东西两苑翻云覆雨?
两人各有所思地慢步走到皇后设宴的『陶然亭』,各宫妃嫔早已端坐到各自的位置上,看到訾陵和菀的到来,由德贵妃领着众妃子起来请安,菀逐一给几位妃嫔请安。
訾陵让众人起来就坐,由于皇后未到,一切的安排都由着德贵妃。菀抬头仰望天空,今天正值是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好时节。
一声皇后驾到的到来,皇后挺着圆润的大肚子,左右均由宫女搀扶姗姗而来,阳光下的明黄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鲜艳中戴着金丝的光泽。可奇怪的是皇后步入亭子后,也不急着就坐而是走到訾陵身旁请安。
訾陵急忙让高无求上前搀扶着皇后到他的右手边坐下,德贵妃领着众妃子再次上前给帝后请安。
訾陵蹙眉盯着德贵妃的吉服细看,菀也瞟了德贵妃一眼,今天德贵妃的杏黄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过于鲜艳,与皇后的明黄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几乎相同。德贵妃在宫中侍上多年,怎会分不出杏黄色与明黄色?
皇后身上的明黄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适才在阳光下并未变色,如今进了亭子却显得黯淡了,除非她在衣服上做了手脚。菀心中暗想着,只见皇后的吉服外确实是罩了一件香色薄纱罩衣,难怪这颜色顿时黯然了。
『你这是什么玩意儿?!』訾陵一声大喝,吓得众人纷纷跪下。他拍案站起来疾步走到德贵妃跟前,他几乎是暴怒地要去扒掉德贵妃的杏黄色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
『皇上?』德贵妃吓得死命扯着自己的衣襟,她浑然不知自己到底哪儿出错了。
『皇上息怒,臣妾今早起来觉得风大,便擅自在礼服外加了一件薄纱罩衣,请皇上恕罪。』皇后巴巴地伏地哀求道。
訾陵的胸口因暴怒而高低起伏着,听到皇后的话他仍旧是冷冷地瞪着德贵妃,『你可知你这身已是僭越了?!虽说是皇后自己外罩了衣裳,可朕分明看见你这身僭越了皇后!』
菀有要出口的冲动,却被身后的拉扯她衣服的人给止住了。绘常在一身豆色缎绣繁花纹吉服跪在菀的身后,正是她巧妙地用手按着她的衣摆。
菀随即不再强出头,她当然知道在后宫僭越中宫是何等大罪,轻则被贬为庶人,重则抄家问斩。此事虽是皇后有心刁难,但眼前人人自顾着自保。
『请皇上开恩,臣妾实属无心之失,待臣妾下次注意。』德贵妃早已吓得语无伦次,她万没想到自己在紧张中又说错了什么。
『下次?朕看重你平常是安安静静,原来你这副皮囊之下包着的是狼子野心?!』訾陵气得两眼圆瞪,『高无求!』
『奴才在!』高无求赶忙跪着上前领旨。
『传朕口谕:后宫除太后与皇后、皇贵妃可用正统黄色其余人等严禁使用,贵妃今后只许用枣红色缎绣八团夔龙纹,另,中宫在位时不许立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