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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说道:“她要回崆峒山了,特意前来道别的。”随后她便从怀中掏出那剑穗,递给他说道:“这是她送你的,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再仗剑而笑。”
夏芒接过,看着那青色的剑穗精致无比,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腼腆却又坚强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始终是对不起她。
谷雨叹道:“大师兄,青琳妹妹是个好姑娘,其实你可以……”
“谷雨。”夏芒却出声打断她。随后他一笑说道:“你知道的,我必定要守护独孤山,过着寂寞的生活,怎么能耽误一个女孩子的一生。更何况我身负奇毒不知何时撑不过去便……又怎么能害她。”
“大师兄,我……都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办法的。”说完她将药碗收走,说道:“我去看看小叶,大师兄你好好休息,不要操之过急。”
夏芒看着她的背影,手上将那青色剑穗攥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罢了,可是他又怎么能说出口。
谷雨强撑着走出房门,随后脚步有些踉跄,她一手撑住柱子,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她扶住胸口,心中有些惊慌。
路飞雪在屋顶看的真切,便一个旋身而下,扶住了她,语气有些关心道:“谷雨姐,你……怎么了?”
有脚步声传来,谷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先带我离开这,不要告诉其他人。”
路飞雪余光仿佛看到一抹蓝色,便点了点头,拦住她飞身而起,便出了小院。
上官流云转过墙角,心情沉重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路飞雪将谷雨带到郊外的小溪边,两人看着串流的河水,一时都没有说话。
路飞雪叹道:“之前以为你是急火攻心所以才会这般,没想到如今看你的样子似是不像。”
谷雨轻笑一声说道:“我的心早就已经没了,早在八年前便已经受制于人。”那段故事是她这一生都不想触及的,可是情丝扣在她的体内越来越厉害,提醒着她与上官流云的种种,她本来都已经远离,为何又来招惹。她终于还是说出了那段过往,那段连夏芒和诸葛平都不知道的过往。
路飞雪满眼的惊讶,他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说道:“原来当年发生的竟是这般,他只知道,八年前行云山庄的少庄主曾经避世一年,一年之后便是如今满脸微笑却感觉与人隔着一层无法靠近。原来竟是如此。
他看着谷雨,心下不由想到,他们师姐妹竟是同一种人,为了自己所爱竟能倾其所有。他淡淡开口问道:“谷雨姐,你可曾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当年拼了命的救他?还是后悔爱上他?”谷雨苦笑道,她顿了顿说道:“我从未后悔,从前的事是因为我爱,所以我做,他不知道又怎样,如今我却更不后悔,因为最起码在爱上面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他。只不过我输给的却是他不爱我罢了。”
“可是情丝扣怎么办?难道十年之期到了你真的去鬼手万毒窟去陪那毒老太婆吗?”
“那又有什么不好?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我还有什么舍弃不下的,师父从不为难我们,他说过将来我们想走什么样的路都由我们决定。再说那鬼姥姥不过也是个为情而伤的可怜人罢了,我去陪陪她也好。”
“也许,过了十年,那老太婆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呢。”路飞雪道。
谷雨只是一笑却没有接话,她望着路飞雪,说道:“飞雪,你很喜欢小叶?”
路飞雪一愣,转头望向涓涓河水说道:“是,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她。”
随后他又苦笑一下说道:“可是我却只能站在她的身后,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能看到她,看到她幸福便好,可是如今她千疮百孔,躺在那里不知能不能醒来,我却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将她带走,为何要放任诸葛……平大侠那么伤害她。”
“飞雪,我二师兄心早已死,他身上肩负的不只是江湖的安危还有更多的责任,他必须不能心软,他感情寡淡,却极重亲情和义气,他可以利用别人的一切,却也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何他单单对小叶却如此的狠心。”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路飞雪虽恨自己之前的隐忍,却从来没有怪过诸葛平,每个人怎么做都是自由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谷雨问道。
“小叶醒来,我问她愿不愿意与我走,若是不愿意我便将她护送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路飞雪低低说道。
“可是二师兄已经许她一生,他一言九鼎,我想这辈子他们都应该纠缠在一起了吧。”谷雨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