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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暄笑了笑，抬眼望着许柔止：“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在地道里，你问我是不是准备着哪天突然从地道潜入父皇的寝殿，杀王弑父、夺取皇权记得吧？”
许柔止眨了眨眼睛：“记得啊！”
“那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你说，你皇长兄猜疑心重，有时你遇到要事要向父皇禀报重要的事情，就只能走暗道。”
“还有呢？”
“还有，你说你修这条地道，是陛下默许的……”
楚逸暄点点头：“这不是还记得的吗？”
许柔止惊讶地望着楚逸暄：“这……都是真的？”
楚逸暄蹙了蹙眉：“那你认为是假的？”
许柔止呆了呆：“我……我还以为你那样说，只是为了让我把话传给东宫，让东宫嫉妒你、以便尽快对齐王府开展行动……”
楚逸暄笑了笑：“你也问过我，是否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为我效力。”
“对！”
“我也承认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父皇授意的。谁也不可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修建地道、组织七宝司而不被外人发现。”
许柔止震惊地望着楚逸暄，妈蛋，楚逸暄前天对她说的居然全都是真的？
当时，她猜是不是这皇帝陛下一边扶持太子壮大力量，一边又给楚逸暄树立势力，是不是怕太子谋反，所以想用楚逸暄来制衡这种局势，结果这居然是真的？
用一个儿子算计另一个儿子，这个皇帝居然是这样当老子的？
“所以，你今天没有受到责罚……可你父皇是怎么向太子交待的？”她疑惑地问。
楚逸暄笑了笑：“父皇当然也不会向皇长兄承认他会用我来制约皇长兄。父皇说，地道是他派人修建的，七宝司也是他以我的名义建立的，主要是为监视朝中官员的一举一动，及时掌握人心变动。”
许柔止愣了愣，惊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他这一招就把你的所有责任都揽过去了，厉害！”
楚逸暄笑了笑：“不然你以为，当初七子夺嫡的政变中，父皇是如何能够脱颖而出的？”
许柔止又是一愣，“你是说，你父皇的皇位也是……从兄弟的手上抢过来的？”
楚逸暄摇了摇手指：“此事不可妄议。”
许柔止撇了撇嘴：“因为有你父皇成功的案例在前，所以，你和你皇长兄都要效仿他？”
楚逸暄再度摇头：“父皇不许我们手足相残，所以，你再议论此事，小心脖子上的脑袋就长不稳了。”
许柔止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啊。”
楚逸暄轻轻地嗤笑一声，说道：“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嘛，也有害怕的时候？”
许柔止嘻嘻一笑：“我哪里胆子大了，我还是很怕你的。”
楚逸暄眉梢微扬，似笑非笑地道：“胆子大也有胆子大的好处。”
“可以给你当枪使！”许柔止快言快语。
楚逸暄干咳一声：“王妃的好，本王会记在心里的。”
“那今天晚上过后呢？东宫没有得手，不是会对你更加恨之入骨吗？”
“当然。虽然父皇解释，有些事由皇长兄出面不太方便，所以才交到我的手上，但皇长兄还是会认为，秘道和七宝司这么重要的事，父皇竟然交给我而不是交给他来打理，这对东宫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那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七宝司的存在，想必会让皇长兄有所忌惮。所以，短时间内，他可能不会再有所动作。”
这许柔止就不明白了！“你大费周章，借碧苏把地道的消息传给东宫，只是为了这么一出敲山震虎而已吗？”
“当然不是！”楚逸暄微笑，“要逼皇长兄出手，不能着急，必须慢慢来。接下来的日子，还要辛苦王妃多多配合，咱们慢慢引蛇出洞。”
许柔止斜眼望着楚逸暄：“居然敢跟我交底，难道就不怕消息走漏到东宫那边去了？”
楚逸暄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道：“今晚齐王府形势如此糟糕，王妃却还是决定与齐王府患难与共，我有什么理由不信王妃呢？”
“好！”许柔止往桌上一拍，“那咱们就说好了，从今往后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
“战壕？”楚逸暄疑惑。
“嗯，说通俗点，咱们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许柔止举起酒杯，笑颜如花，“那就干一杯吧！”
楚逸暄微微点头，许柔止已经一杯碰了过来，两杯相撞，顿时酒花四溅。
“你们那里喝酒，都要碰一下酒杯的吗？”楚逸暄蹙着眉，望着她。
“对啊！”许柔止道，“喝酒碰杯是一种礼仪啊！”
我们这儿可没这种礼仪。楚逸暄浅饮两口，又问：“你们那里饮酒时，也有歌舞助兴？”
“歌舞助兴？呃，自己唱自己跳，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