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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扬脸刷地惨白,我心中却觉得说不出的痛快。
他扑过来抢我的方向盘,怒吼道:“薛琳你清醒一点!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眼看着那辆卡车越来越近,我们的车子距离十字口也越来越近,我心中有一种兴奋,我大笑着,思路依旧清晰地说:“没关系,只要我们都死了,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咱们一家在地下团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不是说我要害死薛璐吗?那我现在就给她偿命,你要杀了我的孩子,你也给他偿命,咱们互相折磨得太久了,这次一下算清就好了,也就彻底解脱了!”
那辆卡车冲到路中央,应该是看到我们车子冲过去,车内的司机惊恐地看着这边,一下子把车停了下来,我甚至听到了车轮和地面的摩擦音。
宋子扬大叫一声扑到我身上,一把推开我,猛地往左边打方向。
我脑袋砰地一声撞到车窗上,接着就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在陷入黑暗之前,我还在想着,这一切终于解脱了,我再也不用纠结着到底该怎么办,是该放过宋子扬和我自己还是继续和他耗着让我们都不幸福,也不用再想着是不是要放任着自己对陆青成生出别样的感情,是不是违背道德,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该浸猪笼。
我的孩子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时刻承担着他可能随时会离开我的恐惧,不用再关心薛璐是不是会抢走我的位置,不用再担心她会不会又背着我对宋子扬说我的坏话,是不是又给我挖了坑让我往里面跳,是不是又在想着怎么陷害我。
对了,我还不用再关心薛璐摔下去之前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不是薛文峰亲生的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些事情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我死了,一切都没有了,只是不知道还在等我答案的陆青成看到我的尸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缺点那么多,而他那么优秀,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却硬生生地挤进我的生活。
我之前总是害怕变数,总是喜欢墨守成规,就像之前我可以坚持不懈地将一颗真心寄托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六年时间,可是他的出现却一下子打破了我的坚持,我害怕恐惧,拼命想要掩饰想要逃脱,他却总是戳破我的伪装,将我的外衣扒得干干净净让我整个人袒露在他的面前。
他却好像局外人一样,淡定地看着我在自己结出来的网内拼命挣扎却越缠越紧,最后只能自己把自己缠死了。
我害怕变数,他却总是在我的生活里增加意外,让我整个人措手不及。
不过以后我再也不用害怕了,也不用再逃避了,我放过了宋子扬,也解脱了我自己……
接着再有一声剧烈碰撞,我听到宋子扬在我耳旁一声闷哼之后,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只是老天却再次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我又做了一个梦,这次的场景有些熟悉,又是在那间休息室门外,我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薛璐和宋子扬的说话声。
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什么,手已经放到了门上,只是并没有去推开,我在想着,这是不是时光倒流,要我回到那一天重新选择一次?
我还要不要再让这样没有意义的婚姻再次重演呢?是选择成全他们,还是依旧和宋子扬纠缠在一起?
我把手贴在门上好久,却觉得那扇门有千斤重,想要去推却推不动,或者我自己的内心里,其实也是不想再将事情重演了?我不知道。
这时我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头,我扭头看过去,来人逆光而立,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我眯了眯眼,他伸手在我的眼睛上方搭起了一个遮阳蓬,微微笑着朝我伸出另一只手说,“跟我走吧。”
我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又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最后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陆青成牵着我一直往前走,前面两扇洞开的大门发出刺眼的光芒,他拉着我走进去,我不由眯着眼靠在他的怀里,接着周围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他凑到我耳旁轻声说:“睁开眼。”
我听话地睁眼,就看到面前站着好多好多人,都在为我鼓掌喝彩,有云可和秦越,有宋子扬和薛璐,有阮红琴和薛文峰,还有宋母姜卫玲。
还有很多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他们都在笑着祝福我,我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我低头往自己身上看,是一身洁白无暇的婚纱。
他又牵着我的手让我转身,背后倏然一转变成了教堂,一个大胡子神父拿着一本圣经,慈祥地看着我说:“你愿意吗?”
我摸着自己胸口如同小鹿乱撞的心脏,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此刻满满地充盈其中。
他又耐心地问了我一遍,“薛小姐,你愿意和陆先生结为夫妻吗?不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你们都不离不弃,相互扶持,你愿意吗?”
我怔怔地看着前面的巨大十字架,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清晰道:“我愿意。”
然后我往旁边的位置看去,却发现原本陆青成站着的位置空荡荡,他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慌乱地转身,刚才为我鼓掌庆祝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整个教堂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陆青成的名字,却只能听到空旷的教堂里一遍遍的回音。
一瞬间恐惧充斥我的心头,我再回身去看那个外国神父,却同样消失了。
整个教堂空空如也,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只身一人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紧接着我整个人就陷入一团迷雾之中,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我是被旁边的吵架声惊醒的,朦胧之间听到云可的声音和另一个女人针锋相对,她的伶牙俐齿将对方驳斥得张口结舌。
我笑了一下,她吵架向来厉害,上次我晕倒的时候她那些话还只是小菜一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缘故让她再次发飙。
接着我听到秦越的声音说:“薛琳醒了。”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人抓住我的手,凑到我的耳旁轻轻叫我的名字。
我挣扎着挣脱那团迷雾,终于睁开眼,就看到云可的脸趴在我面前。
我睁开眼睛的一瞬,她眼中迅速聚起一团水雾,紧接着一滴泪水掉下来砸在我的脸上。
她急忙把我脸上的那滴眼泪擦了,又将脸稍稍挪开,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这才重新拿起我的手,抚着我的头发焦急地说:“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我想摇摇头,却发现脑袋在固定着,稍稍动了一下,震动地整个脑仁都是疼的。
云可急忙说:“别动!千万别动!医生说你是头部受到重创,还要再观察两天,确定是否会颅内出血,除了脑袋以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感受了一下,其实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想要动一动腿,却感觉右腿没有任何知觉。
我哑着嗓子说:“腿……”
她忙接道:“不要担心腿,腿也没事,只是骨折打了石膏,轻伤不妨碍以后走路……”
她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可,她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因为对感情潇洒,没有因为哪个男人掉过眼泪,也因为有钱没有为了钱能够办成的事情发过愁,她向来认为哭泣是懦弱的表现。
可是现在她却哭成了这样,双眼通红跟只兔子似的,可见我没醒过来之前已经哭过多少场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发现手上没什么问题,就伸出没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去擦她的眼泪。
她抽了抽鼻子,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骂我,只是给我拉了拉被子,叮嘱我好好休息,刚醒过来不能太劳神了。
我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然后问她,“孩子怎么样?”
她说:“放心吧,孩子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一次比较安稳,没有做梦,不知睡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时间已经到了夜里,我没有任何动作,脑袋也固定着不能移动分毫,但我能感受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过了好久,就在我以为是我自己感觉错误了,我就听到了屋子里响起脚步声,然后是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接着脚步声离开屋子去了外面的走廊。
我没有过多去在意,闭着眼睛就再次睡了过去。
我隐隐约约再次清醒的时候,感觉好像是被人推着做检查,最后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我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翻看着说,“以你们描述的事情来看,我们怀疑病人患有抑郁症,以前她是否有过类似病史?”
刚开始没有人回答,过了一会儿云可的声音迟疑着说:“两年前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她也是出了车祸,身体受到了一些重创,那一段时间一直有些精神恍惚,经常自己一个人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谁和她说话也不理,不过也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所以我们也没有在意……”
那个医生说:“那就是了,当时可能已经有些抑郁症前期征兆,这种病症有反复的特征,这段时间她承受压力有些大,精神上承受不了太大负担,就有了消极厌世的心理,现在她需要的就是休息,尽量不要再刺激她,她这种自杀式的行为已经可以归为深度抑郁,若是再受什么刺激,我也不确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种病情需要家属配合,如果你们也不配合的话,医生也没有办法,或者等病人身体康复之后,找一位心理医生咨询,进行精神上的修复。”
随后那个医生离开,有人坐在床边抓住我的手,我闭着眼睛听到云可在旁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那一对婊子和狗没死真他妈的是老天不睁眼!”
然后秦越的声音说:“云可你不要这么偏激,以后在薛琳面前也别再提这些事情,除了更加刺激她之外,对她没有好处。”
云可恨恨地说:“我自然知道这些,但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你看看那个贱人不就是流个产,姓薛的那个暴发户都跟他自己掉了肉一样,琳琳已经这样了,他自始至终竟然连看一眼都懒得来,我都怀疑琳琳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云可!”
云可不再提这件事情,转而问道,“宋子扬怎么样了?”
秦越说,“没好到哪儿去,据交警在事故现场的勘察还有监控来看,当时宋子扬是在抢薛琳的方向盘,顺势把她护在了怀里,所以伤势严重,肋骨断了两根,脊柱受伤,右臂骨折,这会儿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医生说不排除有下半身瘫痪的可能,比薛琳严重很多。”
云可冷哼了一下,“算他还有点良心,如果他没有琳琳的伤重,我也要把他打残废了,就宋氏那个破公司,早点倒闭早安心!”
秦越吐了口气,喃喃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不过这样的话,我想有人也见不得宋氏好过了,之前只是小打小闹,接下来估计是要放大招了。”
云可语气中带着些诧异,“你是说……”
秦越嘘了一声,“小声点,咱们外面说。”
两人走了出去,我想要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想抬却抬不起来,身上尤其是腿上,一阵阵针扎一样地疼,脑袋里还昏沉欲呕,最后索性放弃,任由自己再次陷入黑暗。
我彻底清醒已经是几天之后,有人往我手背上扎针,我“嘶——”了一声说疼。
那个扎针的小护士惊喜地说,“你醒了?”
我睁开眼看着她,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火辣辣地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护士笑着说:“你别急,慢慢来,昏睡这么多天,体内肯定缺水,说不出话也是正常,如今醒了就好了,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天你们一家人在外面都闹翻天了!”
这时秦越从外面开门进来,护士往后看了一眼,脸上红了一下,悄悄吐了一下舌头,小声说,“你闺蜜的男朋友长得真帅!”说完之后她迅速收拾好东西端着托盘就低头走了出去。
秦越看到我睁着眼,眼中也露出惊喜,走到床前看了一下吊瓶说,“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费力地说了一句“没事”。
他转身去倒水说,“算了你别说话了,云可去买饭去了,马上就回来了,你再躺一会儿,待会儿有什么需求了对她说。”
他将水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在我的脸上来回打量了一会儿道,“头晕吗?晕的话就眨一下眼。”
我连着眨了三下,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摇着头说,“你呀,也真是够那个啥的,还真是敢——”
我转开视线看向天花板,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有些惊讶,是呀,我竟然也真敢那样做,现在想来不由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