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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丝?”聂凤婷感到怪异,没好气的说到:“这家店有许多特色菜,你就点一份土豆丝,还有呢?”
“不用了,土豆丝足够。”林以南瞳孔缩经,语气冷厉。
“宛星,我去外面给你买一件换穿的衣服吧。”千洛寒坐在对面,看着宛星一副心不在焉,关切的说。
宛星忙摆头,“别,只不过是倒了一点茶水,这么热的天,一会儿就干了,快吃吧,这个菜不错!”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千洛寒和宋可可用餐的心情,故意笑得一脸无恙,尽量不朝林以南那个方向看。
要是以前,失去林以南的当口,她一定会借酒浇愁。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她蹲在雨里哭得毫无形象,路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好心人走过来扶她起来,她就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雨水里,当时抱着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感。
是啊,当命一般深爱的男人离开,她的命就丢了。
要不是宋可可找到她,用很现实的话刺激她,她一定会颓废得连命都不要了。
他们热恋时也吵过架,而那些大大小小的矛盾都是宛星闲的没事折腾出来的。
那时候不管宛星怎么闹,林以南都依着她。
她也犯过恋爱中的禁忌,把分手嚷在嘴边,记得闹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林以南与同学聚会回来晚了,她在家等了三个小时,后来约了几个女同学去大排档宵夜,期间喝了十六瓶啤酒。
宵夜结束后,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不管女同学如何扶她,她都不配合,蹲在地上不愿走,边哭边闹。
林以南感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那晚出奇的奇怪,马路上一直没有车辆经过,林以南只好背着宛星往回走。
期间,宛星有在路边吐过,边吐边喊难受,林以南一肚子火不忍心发,直到回到家,他把满身酒气的她清理干净,按进被窝里,他才用很严厉的语气对她说:“温宛星,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就好,明知道自己有肠炎,还去喝酒!”
宛星醉着酒,翻了个身,没有搭理他。
清醒后的她,面对那一众女友形容她酒醉后的样子,她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是那个样子。
“可可,想喝酒吗?”她转过头,破天荒的说。
宋可可嘴里正含着鱼刺,要不是她功力好,准被卡到。
她噎下那块去了刺的鱼肉,眼睛睁得浑圆,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宛星,奚落她一句:“你丫的不要命啦!”
宋可可知道宛星有肠炎,也知道宛星在有肠炎之后是滴酒不沾的。
“谁说我不要命,我今晚高兴!”宛星忽略宋可可语气里的担心,转脸冲千洛寒一笑,道:“洛寒,能喝酒吗?”
这语气好像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在挑战一个大男人是否海量。
千洛寒一怔,想到上次麻辣烫事件,抱歉一笑,“宛星,我不喝酒呢。”
他以为这样说,宛星就会打消念头。
“这样啊……”宛星表情闪过一丝落寞,忽而爽朗一笑,“没关系,你等下要开车,得保持清醒,可可,咱俩一起喝,怎么样?”
她的语气,活脱脱一个任性的小女生。
林以南的目光虽然朝向窗外,不过那些话语如风雨灌入耳际,他的眸色越发深沉,连心也一起乌云密布。
“宛星,唯美食不可辜负,咱们好好品尝这些美食吧。”宋可可一阵迟疑后,往宛星碗里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准备劝消宛星喝酒的念头。
宛星嘟囔着嘴,坚持己见,“那你俩品尝这些美食吧,我点酒喝。”
宋可可一直埋头吃东西,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林以南,所以压根不清楚此时宛星喝酒是因为什么。
纯粹以为她是心情好,所以也没管她,继续与那些美食为乐。
千洛寒盯着宛星白若雪的肌肤,眼神里带着几分心疼,终是配合道:“这家店的青梅酒不错,咱们点些来喝吧。”
“青梅酒?”宛星没有品尝过,自然是愣了下。
千洛寒满面微笑,十分有耐心和有见地道:“青梅酒有养生效果,喝这个对胃的伤害性小一些,而且口感特别好。”
宛星皱了皱眉,有些不识好歹的回了句:“我想喝烈酒,能够麻痹神经,胃里滔天的难受,那种入喉就感觉火辣辣的刺激感……”
“温宛星,你疯了吧!”宋可可没有绷住嗓门,大声吼道。
彼时,聂凤婷去了洗手间,而林以南嘴里叼着一支烟,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轮廓。
“宛星,你不是说过,过去的事情与你无关吗?如果你这样……只能说明你还在意。”千洛寒微声说到。
虽然是保有余地的话,但也算是醍醐灌顶。
宛星忽然改口:“那就青梅酒,咱们得养养生。”
她明亮的眸子盈着水光,像是哭过一般。
她的眼睛很清澈,眼眸很大,又是双眼皮,一双眸子里夹杂着不谙世事的美好,只是,此刻添注了些许悲伤,水波粼粼间,带着几分仓皇的心事,纵使她故作无恙,看了也直教人心疼。
“洛寒,宛星有急性肠炎,你得让她少喝点。”青梅酒一上桌,宋可可就温柔的提醒。
难得宋可可这么体贴人,宛星笑着打趣,“她平时都是对我大呼小叫,这样一关心,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温宛星,你别没良心,我对你怎么样,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宋可可来了兴致,一小杯青梅酒上手,豪爽的一饮而尽。
“啧啧啧,刚刚说什么也不肯作陪,这会儿酒一上桌就原形毕露。”宛星假装不理解的摇了摇头,眉眼噙着笑意时,特别美丽。
今晚的她一袭白色连衣裙,她的皮肤好,即使不施粉黛,依旧是清丽脱俗。
“以南,她怎么会在这里?”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聂凤婷很轻易的就瞧见了不远处的宛星,脸色变得不好看,连语气里都流露着晦气之意。
因为是周末,上菜的速度很慢,聂凤婷落座后,饭菜才上桌。
“滨城这么大,我怎么知道。”他一脸的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有去注意不远处的宛星。
聂凤婷醋意在胃里捣腾,即便是美食当前,也没了刚刚的好兴致,特别小家子气的说了句:“咱们换地方吧。”
林以南轻轻的抬了下眼皮子,语气淡凉:“我的耐心很有限。”
如果不是聂凤婷软磨硬泡,他是拒绝这顿饭的邀约,如今他到了,她却说换地方,他便直言了当的表达了他的不情愿。
聂凤婷努努嘴,识趣的说:“那好吧,咱们当做没看见。”
林以南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他和温宛星没有关系了,又何必那么急不可耐为她辩解。
她好像在喝酒,他心里的控制欲又犯了,竟担心她肠胃受罪。
“你的土豆丝。”聂凤婷语气轻柔,带着几分讨好,“在国外你也嚷着要吃这个,回国后依然喜欢,看来我得去好好学学这道菜,以后结婚后,天天做给你吃!”
聂凤婷幸福的话语里,充满着幸福的味道。
对心爱之人宠溺的话语,甘愿为他下厨房的心思,宛星又不是没有体会。
还在温家的时候,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她喜欢吃土豆丝,林以南一有空必做给她吃,那时候她还趁机调侃:人家说拴住男人的心,必须得拴住他的胃,你拴住了我的胃,也拴住了我的心。
宛星握住酒杯的手抖了抖,眼里忽然蒙上一层雾气,欲哭,竟无泪。
也对,她怎么能在人前哭呢。
她拍了拍略微发烫的脸,冷不丁的冒一句,“没想到这青梅酒也上脸,刺激,再来!”
她说着,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干二净,之后,重复着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