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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还在看呀,该你们上哨了!”一名拿手电筒找人的士兵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几个士兵喊道。
面红耳赤的金铁吾深呼吸了几口,平静一下自己狂乱的心,回头看了看旁边秀发凌乱的伊美儿。伊美儿正含情脉脉痴痴地望着他,看得他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我……我想……我该回去了。”金铁吾神思恍惚,语无伦次地说。
“金哥,在我眼里你就是男人中的王,我喜欢你这样英雄般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欢盖医官,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谢谢你陪我看电影,对我来说这是一场美好的回忆。”伊美儿泪光盈盈,说完抢先起身,边整理秀发边埋头快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若有所思,又若有所失的金铁吾。
1937年7月8日凌晨五时,“嘟!嘟!嘟!”071内的十多个个高音喇叭有史以来第一次同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每个通道和库门前都亮起了红色应急灯,急促刺耳的警报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所有人。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火灾,对几乎是全封闭式而且储存着大量弹药的071仓库来说,火灾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第一个到达转运场的不是警卫连,而是消防队和衣而睡的值班员,手里拿着水桶、沙袋、铁锹等救火设备,在四处寻找火源,却没有任何发现。
第二批到达转运场的是一批衣衫不整光着脚的军官和宪兵,甚至还有一个裹着被子什么都没穿的,他们不是来集合的,他们是出来逃命的。其实在071这个相对封闭而又有大量易爆弹药的环境里发生火灾,只有一个信条:小火不用跑,大火跑不掉。
第三批才是披挂整齐的警卫连,紧接着是步兵连和输送连,医疗队也是衣帽整齐,背着急救箱,以盖丽丽为首站成两列,看来这两个月没有白跟着警卫连受训。
“立正!”姚闻远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浑厚有力,他身着夏季上校军官服,腰配手枪,扎着武装带,精神多了,看上去像换了一个人。他走到队伍前,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那帮赤脚**的军官。听到立正的口令,想偷偷溜回去换衣服的军官也不敢动了。
“刚才上峰发来急电,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驻扎在北平丰台的日军进行夜间演习时以一个士兵失踪为借口,要求进入北平西南的宛平县城搜查。我守军拒绝了这一无理的要求,日军开枪开炮猛轰卢沟桥,向城内的守军进攻。我第二十九军吉星文团奋起还击,中日战端已启。军委会命令所有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取消所有休假,召回外出官兵,分发弹药,随时待命出击。”姚闻远异常凝重地说。
下面立即嗡嗡而语,熙熙嚷嚷。金铁吾与岳明伦对望了一眼,眼里既有愤慨又有期盼,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是日军全面进攻的前奏,北平、天津、华北,乃至整个中国,都将燃起战火,近在咫尺的海城也不例外。我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保家卫国、抵御外辱是我们每一个党**人的责任,我们义不容辞!”姚闻远神采奕奕,慷慨陈词。
警卫连队伍里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挥臂高呼声如洪钟:“驱逐日寇!还我河山!”高大力想起自己沦陷多年的东北老家,想起了沦为亡国奴的父老乡亲,第一个站了出来。
“驱逐日寇!还我河山!”几乎所有人都被感染,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跟着呼喊起来。
只有一个人低着头,赤着脚,默不作声,两只手紧搂着被子在发抖。
“你,就是说你呢,抬起头来!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姚闻远指着队伍里卷着被子的那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那人头埋得更低。“宪兵!把他给我揪出来!”姚闻远勃然大怒。衣衫不整的宪兵们挪挪脚没敢上前。
“金铁吾,你去!”看到宪兵都站着不动,姚闻远更是怒从心起。
金铁吾闻令走上前去弯腰看了看那微微发抖的人,转身大声报告道:“报告主任,是宪兵队长韦昌富。”听到此言,盖丽丽也把头低了下去,他为这个表弟感到耻辱,虞美玲也失望地摇了摇头。
“身为宪兵队长,掌管军纪,应为全军之楷模。看看你的样子,赤身**、狼狈不堪,要是我们仓库被日军突袭,你只有被乱枪打死的份!从今天起,宪兵队跟着警卫连一起出操!”姚闻远咬牙切齿地说。
“我命令,从今日起各部门都要以实战为目的进行针对性训练。警卫连加强警戒,增加巡逻分队和暗哨,扩大巡逻和警戒范围,人手不够可暂时从步兵连抽调。输送连检修保养车辆,保持最佳状态,随时准备出发。各仓库将战场消耗量最大的弹药和药品等物资调整到库门前,方便装运,一旦前方有需要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提供支援和保障。但堆放时要注意防火安全,由消防队负责进行消防检查。总务科要给巡逻和警戒的士兵增加一顿宵夜,营养要好。大家都听明白了吗?”姚闻远此刻的从容不迫的神情、条理分明的布置像极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看来并非等闲之辈,连挑剔的虞美玲也不禁暗暗点头赞许。
“明白了!”所有人齐声答道。
“解散!”姚闻远的声音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