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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头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放声大哭。纪若弯身抱着他,无声安慰。顾诺贤在餐厅里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漠然的目光中,依旧没有其他的情绪。
——
生活,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前进。
顾凌墨消沉了半天,逐渐恢复活力。孩子终究是孩子,对一样东西再念念不忘,一旦割舍,终会学着接受。
下午回了公司,纪若领了全身检查表,便一样一样的接受全身检查,等她检查完毕,已经快天黑了。
晚上她回家的时候,顾诺贤已经到家了。
顾凌墨正趴在他身上,在玩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父子两没有说话,相处得却异常和谐。纪若看着这一幕,心情瞬间明朗起来,顾诺贤表现得再凶悍,他心里终究还是喜欢这两个孩子的吧。
凌晨四点多,抵达目的地的雷鹰打来电话,报了个平安。顾唯寻只在电话里喊了一声爹地妈咪,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
纪若被电话吵醒,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下了床。搬来这栋别墅这么久,她还从没有认真参观过,反正也没事,纪若干脆披着一件外衣,参观起别墅来。
四楼她来过许多次,却还是第一次拿正眼瞧。这栋楼,除了顾凌墨他们的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儿童书房,以及一个玩具屋。靠边上,还有一间桌球室。
纪若推开桌球室的门,打开灯,才发现桌球室左侧还有一道紧闭的密码门。纪若打开触屏,输入她能想到的所有密码,却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她呆住,愣愣看着这道门,心里有些好奇。
这屋子里,装着什么?
带着疑惑回到房间,她刚躺下,顾诺贤就翻身将她搂入怀中。“你去哪儿了?”纪若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屋子里的凉气,顾诺贤鼻尖动了动,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雏菊香味。
“你去台球室了?”黑暗里,他一双冷眸闪亮。
纪若嗯了一声,实在是经不住好奇心的折磨,便问道:“我看台球室里还有一道密码门,我输入了所有密码,怎么也打不开。告诉我,密码是什么。”
搂着她腰肢的双手一紧,顾诺贤眯眯眼,没有回答,只说道:“不早了,睡吧。”
纪若心头疑惑更浓,“那你告诉我,那屋子里有什么。”
“只是一些有了些年岁的老东西,都不重要。明天还要工作,该睡了。”他说完,收紧臂弯,不一会儿,纪若耳旁就响起他的呼吸声。
纪若心里装满疑惑,没多大一会儿也睡着了。
她睡着后,顾诺贤突然睁开眼睛,他看着纪若黑暗里不甚分明的轮廓,轻轻叹了口气。
“那是我,锁了许多年的秘密。”他怎么能让她窥见他最后的秘密呢?
——
“澹雅,是你吗?”
俊美威严的男人握着手枪,站在一身红衣,手握匕首的女子面前,僵硬发出询问。单膝跪地的女孩,右手握着匕首,匕首上,鲜血在滴。
她的身旁,还躺着好几具仍在挣扎的尸体。
一身警服,手持手枪的男人,眼神痛苦看着女孩,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被他爱到了骨髓里的女人,会是那个猖獗的杀手。
女孩背脊僵住,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抖了抖。
她抬起头,第一次以真容面对他。除却了那张神秘的人皮面具,她面具下的容颜,绝美清妍,是他所熟悉的人儿。林澹雅冷冷勾唇,精致柳眉下,一双杏眼里,噙着嘲弄跟讽刺。
“程荣恩,被我当傻子耍的滋味,还好受吗?”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容颜,却有着不一样的口气。程荣恩浑身一颤,握着枪的双手,有些不稳。
“要杀我吗?”女孩缓缓起身,匕首从嘴前划过,她伸出曾经抵舔过男人肌肤无数次的舌头,暧昧的,性感的,诱惑的舔了舔匕首上的殷红血液。“来,杀手就站在你面前,你开枪啊!”她一张绝美脸蛋,突然变得悲戚起来。
“全国追查我好几个月,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开枪啊!”她状若疯狂,一步步朝警官靠近,却逼得程荣恩节节败退。脑袋小幅度的摇摆起来,程荣恩看着这个一脸狠绝,如同陌生人的女孩,第一次感到双脚不稳。
“澹雅…”
女孩俏脸一僵。
“澹雅,告诉我,这是一个梦。”程荣恩如同呓语一般,盯着他所不认识的林澹雅,语气是卑微的,是小心翼翼的,是祈求的。林澹雅呵呵笑,她甩甩脑袋,一字一句,清晰说道:“看好了,这不是梦!”
“睁眼看清楚,你深深爱着的女孩,到底有着怎样残暴血腥的真面目!”林澹雅突然退开,在威亚的作用下,高跟鞋点地,迅速移到左前方的位置。她身体弹跳而起,右腿在踢出,一个旋风腿,将在逃命奔跑的男人一脚踹在地上。
林澹雅单膝抵在倒地的男人背上,右手飞快举起,目光一狠,匕首刺下。
一刀,割破男人的脖子。
鲜血噗洒,有的甚至飞溅到林澹雅白皙清纯的脸颊上。她抽回匕首,高高举起。扭头,女孩看着满眼震惊的程荣恩,邪邪勾唇。“程荣恩,看清楚了吗?你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林澹雅!”
“你所爱的那个人,是幻觉,是假想,是臆想。”
她站起身,匕首插回刀鞘之中,冷冷丢下一句:“程荣恩,下次倘若不幸再见,希望你能夺我性命。否则,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你!”她是杀手,她爱他,但她更爱自己的性命。
她说服自己,不过是个男人,不过是一场恋爱。爱结束,洗把脸,就该清醒过来了。
说完这话,林澹雅火红色的倩影,一点点背驰程荣恩而去。
程荣恩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满地死尸,目光盯着那道红影,逐渐变得冷冽起来。食指按下,扳机扣动,子弹脱膛。
咻的一声,射中林澹雅后背。
行走的倩影顿住,在程荣恩看不到的地方,林澹雅眼里,露出了难以置信跟悲痛。他竟然,朝她开枪了!子弹打进她的肺部,她脚下不稳,双膝跪地。
血液,顺着女孩白净的嘴角缓缓溢下。
在枪子打进林澹雅体内的时候,程荣恩目光染上痛苦,可是林澹雅没有看见。
林澹雅捂着胸口,缓缓扭头,看着仍持枪不愿松开的男人,眼里的绝望,那般让人心凉。“程荣恩。”她唤他,声音是他所熟悉的语调。
程荣恩心肝颤动,眼睫毛眨了眨,漠然目光里终于有了不忍。
“这辈子,就当做从不曾见过我吧。”女孩的声音,决绝又无情。
程荣恩心脏抽痛,持枪的手,突然无力松下。
噗通!
跪倒在地上的女孩,突然倒地不起。
“澹雅!”心慌马乱,程荣恩声音一片惊慌。他抬腿欲要奔跑向她,可就在这时,一个金发蓝眼的混血男子,骑摩托车赶来。他一把捞起地上的林澹雅,冷峻视线穿过空气,冰凉注视着程荣恩。
“程荣恩,走着瞧!”
男人朝他竖起中指,带着昏迷的女孩,嚣张离去。
“Cut!”
魏然大喊一声,正在奔驰的摩托车突然停下。
趴在摩托车上,要死不活的纪若睁开眼睛,赶紧跳下车。骑车的金发蓝眼睛演员,是国际上正当红的偶像演员科林,摩根。科林跟纪若相视一笑,同时呼了口气。
这一幕,算是电影里的小高潮,能一次过,实在是难得。
夜君然扔掉道具,解下头上的帽子,刚走出景棚,手机就响了起来。“君然,是你弟弟。”杜晨将手机递给夜君然,走到一旁去了。
夜君然挑挑眉,接起电话。“艾伦。”
“哥,在拍戏?”艾伦靠在椅子上,脸上有如释重负的浅笑。夜君然走到安静处,这才应了个嗯字。
“我明天要到C国来,好几个月不见我,你开心不开心”艾伦声音有些兴奋,流月波要的戒指已经做好了,他终于可以出去浪一段时间了。
“你来C国做什么?”夜君然声音淡淡,没有艾伦那份激动。他们同母异父,性子完全不同,一个稳沉似海水,石子滴落也不会惊起多大波浪。另一个,则像火药,一点就着。
艾伦做伤心状,哀嚎道:“Brother!You—broke—my—heart!”艾伦叫的十分夸张,夜君然将手机远离自己耳朵,还能听到弟弟在那边杀猪。
“好吧,我不介意告诉你,我是来参加流月波先生的婚礼的。”
夜君然仿佛听到了个笑话,“抱歉,据我所知,你们之前仅有过一面之缘。”
“我为他们设计婚戒,他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哥哥,我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给了他友情价,怎么样,够意思吧?”艾伦湛蓝眼眸一眨一眨,很期待他哥哥能赏他一句你办的不错。
然,夜君然只是冷嗤一声,说了句:“你个坑货,又坑了多少钱?”
艾伦:“…”
“不多,你弟弟我身价本就高,算下来,也就坑了他一百多万。”
“呵呵…”他就知道是这样。
“哥哥,C国时间,明天下午四点半,我会抵达C市机场。你一定要来接我,好几个月不见,可想你了!”他们两兄弟平时不怎么联系,但感情极好。
听艾伦撒娇,夜君然忙了一天感到疲惫的心,微微轻松了些。
“行吧,就你这倒霉体质,不知道又要给我整出什么祸害来!”电话挂断,夜君然想到自己那弟弟,走到哪就把灾害带到哪儿的倒霉体质,一阵头痛。
上一次他来C市,是四年前。耐不住艾伦一个劲的在他耳旁撒娇,夜君然最后只好开车带他出去兜风,结果好死不死的,车子正巧路过正在施工的建筑下,一根钢筋从天而降,他为了躲避刚进,急速调转方向,车子撞到建筑,当场报废。
而他,也收了不轻不重的伤。
这样的例子,人生二十几年里,不是一次两次。
夜君然祈祷,这一次艾伦来,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
艾伦小心翼翼将刚做好的戒指放进天鹅绒盒子里,又给放进了行李箱,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就要去C国了,又可以见到顾言溪那小子了。
他们两个臭味相投,感情甚好,这次去,一定要好好宰他一次。
带着这个念头,艾伦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甜。
*
纪若深夜回到酒店,临睡前接到值班医生打来的电话。
“纪小姐,体检报告出来了,您明天是否有时间,能不能亲自来一趟医院?”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女医生。纪若柳眉一竖,心想自己难道真的生了病?
“我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医生在那边叹了口气,应道:“纪小姐,报告显示,你的子宫发育不是很完好,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生育,所以…”
纪若一听这话,丢了声音。
没听到纪若回话,女医生也有些惋惜。“暂时还不能讲话说死,纪小姐,你明天尽早过来一趟吧!”
直到电话被挂断,纪若还有些恍惚。
无法生育…
她痴愣愣的,心脏是一片疮痍。
*
第二天一大早,纪若换了身休闲服,跟剧组告了假,独自驱车前往医院。
找到昨晚那个打电话的妇科医生,医生拿出她的检查报告,端庄的圆脸上,多了些怜悯。同是女性,她自然同情不能生育的人。纪若仔仔细细看报告,在妇科检查那一栏,写着生育困难。
“怎么会这样?”她身体从未出现过不适,无论是来月事,还是行房事,都没有过什么不正常反应。
医生给她递了杯热水,才说道:“这个跟子宫发育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不是我负责检查的,所以还不清楚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小姐,请跟我去里面重新检查一次,具体的,咱们检查完了再说,好么?”
纪若恍恍惚惚跟着进了隔间,她躺在病床上,解开裤子,一张冰冷俏脸,看着格外无助。
湿漉漉的耦合剂涂抹到她的肌肤之上,冰凉的仪器在她腹部来回触摸,显示屏上,出现画面让纪若心慌。“好了。”妇科医生站起身,给了纪若纸巾。
纪若擦干净腹部的残液,穿好裤子,这才跟着走出隔间。
医生看着纪若,面色有些严肃。
“结果如何?”纪若声音还算镇定,但语气有些僵硬。医生手握着笔,声音沉沉问她:“纪小姐,你腹部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纪若手指移到腹部,迷茫摇头,“应该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吧,我不记得了。怎么,难道是因为这道伤?”她蹙紧眉头,问道:“六七岁的时候,子宫都还没开始发育,不存在这个问题吧?”
“哦,是这样的,我发现你腹部上的伤口,当年应该伤的很深,以致于后来子宫畸形发育。”
“子宫畸形?”纪若一呆,她怎么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是,你是单角子宫,不是说不能受孕,而是受孕的几率很小很小。而且,你的子宫壁很薄,就算是受孕也容易发生流产,难产等状况。纪小姐,站在专业的角度,我会建议你永远不要生产。”
“要知道,你若怀孕,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
盛夏大太阳将纪若团团包裹,她却凉的寒彻骨。
她沿着马路漫无目的走,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向何方。手机一阵阵作响,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听不到。
…
顾诺贤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忙音,有些意外。
他给奈亚子拨了个电话,却得到了一个超乎他预料的答案。
“你说她去医院了?”顾诺贤心一紧,眼里布满浓浓担忧。纪若生病了?他记得前天去片场看她,她还好好地。
“是的顾总。”
“她去医院做什么?”
顾诺贤亲自问,奈亚子自然是知无不言:“昨天公司集体体检,纪小姐也去了,大概是体检报告显示有问题,医生通知她今天去复查。”
奈亚子话还没说话,顾诺贤陡然从座椅上起身,走出办公室。“宋御,打开追踪系统,尽快给我找到纪若在哪里!”正在‘坏蛋集中营’里跟裴任荣他们聊天的宋御听到这话,赶紧关了对话框,也不多问,转身就准备去DS位于C市的秘密分部。
顾诺贤取下车钥匙,近乎仓皇地离开公司。来到地下停车场,他坐进车子里,内心急得犹如一锅蚂蚁在爬。
他又给纪若打了个几个电话,开始还能拨通,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到后来,纪若手机干脆关了机。
顾诺贤心一沉,纪若显然是知道了她不能怀孕的事。这个时候,他万不可放任她独处。实在是等不及,顾诺贤干脆打开微博,更新动态。
顾先生姓顾:麻烦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她是我的妻子,今天穿着一套米白色休闲服。若有人见到了她,请立马将地址发给我,事后必有重谢!
微博动态下面,配的是纪若穿着米色休闲服,在厨房熬粥的照片。这还是之前他一时兴起,拍了保存起来的。
顾总亲自发微博找媳妇,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网民们却沸腾了。纪若那些住在C市的粉丝纷纷出动,都想着运气好能碰到纪若。不过几分钟,就有一个名叫‘纪若的高跟鞋’的网友,给顾诺贤发了张照片。
纪姑娘的红皮带:是她吗?
照片上的女子,独自坐在一条长椅上,她穿着米白色休闲服,带着一顶黑帽子,瓷白小脸上,架着一副墨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悲伤颓废。
顾先生姓顾:是她,她在哪儿?
纪若的高跟鞋:在未央湖公园旁边的晨光幼儿园。
顾诺贤一愣,这幼儿园,是他跟籁雅若小时候就读的幼儿园。
顾先生姓顾:帮我陪她说说话,拖住她,别让她走了。我开车过来,二十分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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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嘞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