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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如太后所言,太医手里这根变黑了的银针,就已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定是这女人趁着咱们在场诸位不注意之时,给暮晚的杯盏动了手脚。”
“哼!如今在这样的证据面前,摄政王殿下……你天曜对我赤燕的人如此行事,若仍心存包庇,这恐怕……”慕容叶宇沉着眸子,兀自冷哼了一声,更是极为不满的睨了宴王所在的方向一眼。
宫夙夜一拢绯色的衣袍,他狭长的凤眸微眯,周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浓烈。
面对着慕容叶宇与夙太后这二人联手的步步相逼,君卿好看的樱唇,倒是轻轻一勾,反而轻笑了两声,“既然在赤燕三皇子的眼里,你将这话说得如此肯定。再加上一时之间有了这根银针作证……似乎臣女,若是不当场认罪伏诛,在赤燕三皇子的眼里,恐怕都有些说不过去。”
君卿此刻的声音仿若不经意的夹杂了一抹凉寒,她潋滟的眸光,冷冷的盯视了慕容叶宇一眼。
须臾,眸光流转之间,她好看的黛眉微挑,略带讥讽的轻勾了勾唇,“可惜慕容三皇子,该是忘了这么一句,害人不成反害己……你三皇子的人,她所遭受的罪,既然有胆子犯到了我君卿的头上,那么臣女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也该她自己受着。”
君卿说着,好看的眉梢轻挑了挑,而此刻她精致的手腕儿,正被那双略带薄茧的大手,紧紧相握,那人绯色的嘴唇紧抿,周身的寒凉之气,已将他们几人尽数包裹。
“怎么?看三皇子的脸色,好像并不相信。”君卿幽冷的声音一出,仿佛在场的诸位,现在才缓过神。
而此刻的慕容叶宇根本就顾不得底下人的议论,阴沉着眼神,冷声道:“你说的话,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还有,若事实真如你所说,这根银针你又该如何解释?”
君卿听罢,好看的樱唇,轻轻一勾,似是早就料到慕容叶宇会有此一问,她敛眸冷笑,“比起在杯盏里下毒,似乎在棋盘上下毒,这种手法该是更为巧妙。”
“无色无香,只需对弈之人在有所慌乱之时吸进肺腑,便可模糊神智,更甚者乃是七窍出血也不为过。”
“可惜,背后的那人似乎又没那么心狠……不!或者该说你赤燕三皇子的女人太过惜命,因此并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为了稍作掩饰,她同时在杯盏里下了药,而若是臣女所料不错,一杯是毒药,另一杯就该是解药……”
“呵!”君卿冷笑一声,“当然,若是三皇子,亦或者在座的诸位对君卿所言并不相信。那么大可让太后请出太医院的御医,再行查验一番,如此,诸位便可心知臣女所说是否属实。”
“母后!在天成看来,此事根本就不用再查!”就在这个时候,天成猛地起身,一双骄纵的明眸心有不甘地瞪视着君卿,“听听她的口气,说得这般条条是道,要说不是她做的,还能有谁?”
“慕容三皇子不是早就说了吗?她这摆明了就是企图栽赃嫁祸,洗清嫌疑!”
天成满腔愤恨的口气,在脱口而出之后,换来的就是大殿上的一阵静默。
突地,一道银白的丝线,在众人反应不及之时,猛的朝着天成那细白的脖颈,用力一弹,墨无痕眼波淡淡,菲薄的嘴唇,终是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轻吐二字,“聒噪!”
有了那二字,天成之前还算温婉的眼神猛地一变!顿时不甘的瞪大了瞳眸!
而那拢绯袍,显然这时也并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只见他沉着眸色,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招,须臾之间,她天成堂堂天曜的一国长公主,竟然再次颜面全无的被人强行“请”出了宫。
天成心下忿忿,顿时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了她的母后。
夙太后在那一瞬眸光微闪,终是在天成即将被人带出殿时,微抿了抿唇,轻点了点头。
而反观这时,天曜朝臣原本看好戏的心态,早就被赤燕放出的那些狠话给吓得噤了声,如今又被西凉的国师当着众人的面来了这么一出,不仅慕容叶宇觉得脸上火辣,就连夙太后等人,脸色同样难看。
有了君卿方才的话,宫夙夜站在她的身侧,便冷睨着眸子,让手底下的人前去查验。
而须臾之后,张太医等人再次恭敬俯身,低垂着瞳眸,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这大殿上之时,他们的耳侧便响起了一道寒凉的音色,“这下毒一事,到底如何!是否如同卿卿适才所说?”
“这……”张太医等人犹豫一瞬,齐齐对视一眼,斟酌一番之后,终是开了口,“回摄政王、赤燕三皇子的话,两个杯盏,微臣都奉命前去查验,的确乃如君大小姐方才所说。”
“而偏偏……偏偏……”
似是看出了张太医等人的犹疑,端坐在下首的君胤,方才松了一口气的唇角,微微一滞,他桀骜的眸子微闪,不禁斥声道:“张太医,你倒是把话给本侯说清楚!到底偏偏什么!”
对比此时君胤焦急的神态,君卿倒是一派临危不乱,仿若云淡风轻的样子,宫夙夜他那略带薄茧的大手,恍若惩罚性的在她那只纤细的手腕儿上用力一握!
君卿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就在她转眸之间,对上的全是那双瞳眸之中盈满的懊恼与担忧神色。
她好看的唇瓣轻抿了抿,潋滟的瞳眸里微微划过一抹自责,是她又忘了……如今,她是有在乎的人的!
“偏偏那棋盘之上并无君大小姐所说的那种毒物……”张太医的话音一落,这天曜帝宫的大殿之上再次静默了一瞬!
“没有?”君卿蹙眉,听罢张太医的话,她终是收回了方才云游的神思,那双潋滟的瞳眸紧锁她适才与暮晚所站的位置,一时之间,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哪怕是棋盘之上没有下毒,而那两杯杯盏,对于方才赤燕三皇子武断的指责,在本王的眼里,似乎已经能做出很好的解释。卿卿她并不知棋盘之上到底有没有下毒,如此一来,则更能很好的说明,乃是赤燕三皇子的人太过具有野心!而本王的卿卿,根本什么都没做!”
宫夙夜那厮寒凉着口气,吐口而出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
这里面所包含的关切之意,恐怕也只有瞎子才看不出。
慕容叶宇听罢之后,那难看的面色,更是黑沉了些许。
而此时的夙太后嘴唇嗫嚅,她微眯着眼睛,涂满豆蔻的指甲,在那銮座之上轻轻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