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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村长笑道:“这文告我以前倒也听说过,所以汤和找上门来,我也没让他去追郭哥儿,他有正经事要忙,郭进你随口打发了就是了。”
然而,郭进却沉默了下来,拧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重重点了点头:“好,我接了文告,我儿郭大路前往西北有要事,我代他前往边疆戍守。”
汤和点点头:“好咧,我这就给县太爷回话--啊?!什么?!郭老太爷你要亲自前往边疆?您、您老该不会是糊--”汤和好悬就把“糊涂”两字吐出了口,硬生生吞了回去,还差点咬着了舌头。
朱老村长和大妞也大吃一惊,老村长急道:“郭进,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说了吗?这文告对修行者而言,都是虚应故事,别的不说,天一阁也年年收到此文告,俞大忠直接就打发了,哪里见过真有修行者跑到边疆去,和大头兵一样吃雪卧冰的?”
郭进沉声道:“天一阁是天一阁,科学门是科学门,我儿郭大路,可是俞大忠这等小人可比的?大路自创办科学门以来,所做所为无不为国为民,不曾有一点私心。为国戍守边疆既然是修行门派的责任,我自当义无反顾领命而行,怎可以虚应故事?大路前往西北有要事处理,不能前行,我是他老爹,身上也有朝廷的爵位,自然该由我替他去!”
朱老村长看着郭进闪闪发亮的眼神,突然醒过神来,郭进当年也是军中一员悍将啊,在南疆冲锋陷阵,死人堆里杀进杀出不知多少回,如果不是突然闹出一场叛乱来,郭进原本早就该因功升为副将的。
如今,郭进虽然受封爵位,却是因了儿子郭大路才得的,他虽然高兴,却毕竟不同于自己一刀一枪换来的。
更何况,郭进如今正当壮年,他在科学门中无所事事,连三妞都能给工人扫盲,他却整天只能呆在家里,当真是闷也闷死了,如果能重回战场上,痛痛快快杀几个胡狗,岂不快哉?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朱老村长知道,郭进心里一直深深地埋着一个心结,这个心结,不仅郭进有,朱老村长有,甚至全村的曾经当过兵的村民,都有!
那就是,他们的头上一直顶着一个耻辱的叛军帽子!
后隆村的村民,曾经受朝廷征召,归于二皇子麾下,参加了南疆大战,可惜因朝廷争斗,成了牺牲品,最后还生生被扣上了一个叛乱的罪名,虽然因为二皇子多方设法,揽罪于己身,这才被朝廷额外开恩,发回原村当了农民,可是这顶“叛逆”的名头,却是永远烙在身上了!
依着朝廷的规矩,叛逆之家三代不得求功名,这就意味着后隆村的子子孙孙都只能当个农民了。
原本,包括郭进、朱老村长在内的后隆村民,也只是混吃等死四个字,可没想到,郭大路突然回来了,更带来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一眨眼,后隆村全体村民都成了修行者,郭进也因此封了爵,然而,朝廷却从来没提过,由此就摘了后隆村村民头上的“叛逆”的罪名。
郭进不服!所以,他要再上边关,为自己、为郭大路、为郭家的子孙后代,一刀一枪,争出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来!
朱老村长想明白了郭进的心思,重重一跺脚:“好,郭进,我和你一起去!”
郭进一怔,续而哈哈大笑:“好,老朱,看看咱们谁在边关上杀的胡人多!”
旁边的大妞都快急疯了,这相公郭大路刚走,公公又突然说要去边关,这传出去,不成了自己这个媳妇不会管家,以至于公公不愿意安享晚年,要到边关上受苦受累吗?
大妞再三相劝,郭进和朱老村长却半句也不肯多听,反而说什么妇道人家不懂军国大事,休得多言,两人联诀去找村里其他的军中胞泽,结果没想到,想从战场上搏个功名出身的人还不在少数,李波的爹、大妞的父亲李如海闻讯后,跑到了郭家,非要随军出征。要不是李大眼、周木匠等人身负着各处作坊重任,实在走不开,他们也非去不可。
不说郭进、朱老村长、李如海等人挤在郭家大厅里,高论阔论,此去北疆,该做哪些准备,他们是南方人,虽然参与过南疆之战,但北方面对的是胡族骑兵,作战的方式、理念大不一样,所以虽然打老了仗,也得商量商量,万不可轻敌。
大妞急得满头是汗,在厨房里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虽然借着上茶端水的时机,劝了几句,却没有一人听,她老子李如海直接把她给轰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一人悄悄凑到大妞身边:“郭夫人,不须如此烦恼。”
大妞一转身,却是汤和,她这才想起来,公公郭进闹着去北疆,接了文告后,还没有打发汤和走呢。
她苦笑道:“汤大哥,辛苦你了,我等会儿就把接文告的函写了,交与你好回衙门交差。”--科学门受了册封,自然由皇帝赐下的玉印,这些都收到大妞手里,郭大路从来不耐烦用这些东西的。
汤和恭敬地行了一礼,自己面前的这个乡下小丫头,如今可是朝廷贵妇,和自己这个小衙役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笑道:“郭夫人,小人见你为郭进大老爷和李如海老爷此去北疆发愁,特来告知郭夫人,此去北疆,无惊无险,只当是几位爷去玩一趟而已。”
大妞顿时呆住了:“这话怎么说的?北疆边关外就是胡族,年年胡骑都会在边疆上闹事,这‘玩一趟’从何说起?”
汤和压低了声音:“郭夫人,这冬季戍边其实是衙门里都知道的一个笑话,你想想,这每年胡骑袭扰边关,都是在啥时候?”
大妞虽然地处江南乡下,可好歹爹爹李如海是当兵的,寻常听他和几个村里的胞泽吹牛聊天,也多少懂点军情,她脱口而出道:“胡骑袭扰,向来是在秋季,那时草长马肥,胡人的军力最盛,啊呀,如今正是冬季,大雪飘飞,冰封万里,胡人的马都关在圈栏里没得草料吃,根本不可能跑到长城下袭击我李朝边境啊。”
汤和一拍大腿:“正是如此!郭夫人,其实这调修行门派戍边,只不过是应个景儿,不仅仅是修行门派,京里的那些公子哥儿们,也会趁现在这个机会,为国从军,到边关上历练上几个月。其实只不过是在边关的暖房里喝酒玩乐,熬过了冬季,开春后回到京城,就是一份板上钉钉的军功。”
大妞抚额苦笑,原来自己担心了半天,这戍边一事,只是人家用来捞功劳的,可叹自己的公爹和父亲一心报国,其实到了边关,只不过是徒费粮饷而已。
汤和也看出了大妞心头不快,暗恨自己嘴巴又快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忙挤出了几声笑:“当然,象科学门这样的修行门派能到边关上戍边,是极鼓舞士气的,边关的将领们由此可知,修行者们保佑着大李朝的亿万子民,护我江山万万年。”
大妞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谢过了汤和,在文告上用了印,就开始着手准备送郭进、李如海等人前往北疆一事。汤和虽然说此去北疆只不过是应个景儿,但大妞毕竟不敢大意,无论是郭进还是李如海或者李波他爹,都是多年没有见过战仗了,握锄头的时间比握刀枪还长,少不得在家里一阵翻腾,整了一堆法宝出来。
这些法宝,有的是天一阁送的,有的是俞大忠私藏的,什么捆仙索、飞石、飞针等一堆,可惜,大多是需要灵力才能驱使应用的,郭进等人虽然有功德之力,却不知该如何调用,所以这些法宝,形同废物。
郭进看到大妞送上来的几件勉强可用的法宝后,拎起一个小葫芦看了看,大妞忙解释道:“这葫芦嘴冲着敌人,一拍葫芦底,就会冒出烟火来。”
郭进笑道:“这玩意儿倒有趣--烟火可及多少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