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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国大路才一开口,郭进就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璐儿,你能回家,那是老天爷给咱们家的福份,爹别的什么都不想知道,这要你在身边就够了。”
啊,这算什么事?国大路怔住了,自己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打算以一个烂俗的“失忆”为假口,来解释自己这10多年离奇的失踪,结果才张开口,就被郭进给堵上了。
国大路吞吞吐吐地道:“爹,那个,你真不想知道儿子这10多年在哪里?干什么?”
郭进呵呵笑了笑:“无论璐儿你这10多年在哪里,在干什么,现在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国大路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也行?自己融入这个世界最大的障碍,居然就这样消失了?
这郭进是乐糊涂了吧?谁家的孩子走失了10多年,突然回家,当爹的居然不盘根问底的?
这时,郭进突然道:“璐儿,你当年突然走失时,年纪还小,爹只给你取了个小名,叫璐。王字旁一个大路朝天的路,原本是美玉的意思。现在想来,咱们穷人家的孩子,不该起这样金贵的名字,美玉是好东西,可是却容易破碎,留不得长久。爹决定了,给你重新起个名,就把这璐字拆开。”
国大路一咧嘴--郭王路?这算什么名字啊。
郭进看不到国大路脸上的表情,道:“从今儿起你大名就叫郭大路--王路这个字犯忌讳,王侯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沾边的,干脆就叫大路。这名儿好,好就好在够低贱,穷人的孩子,名字叫低贱一点,才好养活。”
国大路倒是能理解这种想法,其实就算在21世纪,依然有老人给孙儿辈取个低贱的小名,这不是污辱人,而是名字越低贱的孩子,阎王爷看不上眼,容易养活。
国大路,从今以后就改名叫郭大路了。
郭大路挠了挠头,得,郭大路就郭大路吧,和原来的国大路只是改了一字,而且音也相同。
郭进让郭大路找来朱老村长,让他帮着郭大路在族谱上名,而且还要到城里县衙登记造册--当年郭大路失踪时,可是在衙门里备了案的,这时就要销案,还得上黄册。黄册相当于21世纪的户口本,上了户口本,官府才认你这个人,要不然,寸步难行。
朱老村长有些为难:“到衙门里办事,少不得又要打点,那些个衙役、快手,个个如同虎狼一样,不见一点腥味,可不会给你办事--没找你碴已经算好的了。其实要我说,就是不上黄册也没关系,上了黄册就要交人头税,还得服劳役,咱们村里好几户人家的孩子也没上黄册,不照样过日子。”
朱老村长这话倒是实在,老百姓头上税役繁多,民间想了种种办法逃税避税,生孩子不上黄册是最常用的一种办法,只要不是今后要读书做官,或者做生意出远门,有没有上黄册对农人来说意义不大,反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吃。有的农人,一辈子不离自己村子三里地远,两腿一蹬都不知道衙门朝哪儿开。
可郭进不知道脑子里哪个筋搭错了,非要老村长帮他上黄册,甚至愿意借印子钱来打点衙役。
对这件事,郭大路倒是赞同的,他现在最需要的就在这个世界的合法公开的身份,对他而言,这上黄册,就如同21世纪拿北京户口一样重要。不就是花点钱嘛,他收集的垃圾里,随便拿一样出来,就是无价珍宝。
不过,郭大路现在可不想将玻璃弹珠、镜子碎片等什么拿出来,因为这些东西不同于奶糖。
虽然郭大路不知道自己穿越的这个时代,生产力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看看村民们的穿着,就知道好不到哪里去,象郭进家里,连面小铜镜都没有。
但如果郭大路冒冒失失将玻璃弹珠和镜子碎片拿出来,一则说不清来历,二则以他一个农民的身份,也卖不出好价钱。
要知道,这样的“宝物”可不是往集市摊头上一放就能卖出高价的。普通百姓根本不舍得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只有那些真正的富贵人家,才有闲钱追捧这些稀罕玩意儿。
这道理和21世纪的奢侈品销售一个道理,LV包包放在甬城和义大道的精品柜里,旁边站个穿齐逼短裙的导购妹子才能卖出几万元的天价来,你要是扔在望湖桥市场的摊位上,照样50元一个,还能还价。
朱老村长见郭家父子异口同声坚持上黄册,便也不再相劝,想了想道:“借印子钱这话就不要说了,驴打滚的印子钱可是阎王债,碰了这钱,不死也脱层皮。郭进啊,你儿子回来了,你想事儿可得往长远考虑,以后娶儿媳,盖新屋,样样都要钱。借印子钱,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给坑了。谁家闺女也不会嫁到背了一屁股债的人家来。”
郭大路满脑门黑线,这朱老村长是个好人,但想得也太长远了,这都开始操心自己媳妇的事了,但也知道他是真心为郭家着想,忙一迭声道谢。
郭大路这却是想岔了,他如今18岁的年龄,在21世纪当然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在古代都可以抱娃儿了,古人婚嫁年龄都早,14、5岁就订亲的不在少数。
朱老村长和郭进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先找村民们借点钱,等葛草收割了发下米粮后,再慢慢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