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命就一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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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杵着做什么?”

见女人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秦正怒火中烧,“我说我要泡个澡。”

“你有手有脚。”唐依依怎么也有一米六八,不是娇小可爱的长相,吼起来,架势不小,“自己不会放水吗?”

秦正愣住了。

下一刻,他的眸光一沉,“你找死是不是?”

唐依依呼吸急促,瞪着他。

两人无声的僵持。

半响,秦正淡淡的笑了起来,他俯身逼近,一把将唐依依按在胸口,唇在她耳廓磨蹭。

“这样比过去有意思,不是吗?”

唐依依毛骨悚然。

浴室敞亮,奢华,弥漫着水汽,一高一瘦两道身影在白墙上晃动,交织,又错开。

秦正倚着浴缸边缘,结实的手臂随意搁在两侧,露出大片麦色胸膛。

他伸手,端走旁边的高脚杯,浅抿一口红酒,“过来,给我按按头皮。”

唐依依冷冷的看着他。

秦正的低笑声响起,充满危险,“唐依依,你要处处跟我逆着来,我有的是法子把你那身刺给一根根拔了,让你体无完肤,不信你试试。”

唐依依的脸色阴沉,她的眼底徒然闪过一道光亮,抿紧的嘴角翘了翘,“要我给你按头皮是吗?”

说着,唐依依撸起袖子,蹲在秦正身边,细长的十指伸进他的湿发里。

白手,黑发,纠缠着,尤其醒目。

头皮传来刺痛,秦正的面色铁青,该死的,这女人是想在他头上扎出马蜂窝吗?

“出去!”

心里讥笑,唐依依收回手,视线不经意经过那面大镜子前放置的洗手台,白净又宽大,她又怪异的回看一眼,定住。

脑子里猝然出现一个声音,嘶哑低沉,裹着恐怖的欲|望与不容拒绝,“坐上去。”

“看看,你多美。”

怎么会冒出那几句话?是在哪部电影里听过的台词,还是哪本书上看过?

那么露|骨,光听着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唐依依脸上的血色褪去,苍白的近乎透明。

她的嘴唇蠕动,颤抖,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秦正察觉到唐依依的视线停留之处,他的目光骤然暗了暗,漫不经心的开口,嗓音带着几分不明的沙哑。

“想坐上去吗?”

那几个字仿佛一把铁锤,重重敲在唐依依的头上,她顿时头晕眼花,踉跄着跑出去,背看着墙壁,大口大口喘气。

不一会儿,冷汗就把唐依依的后背打湿了,她抹了把脸,从包里翻出手机。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输入又删掉,唐依依一页页往后翻看,一无所获,脑子快要炸裂。

到底是怎么了?

唐依依跌进沙发里,使劲抓了抓头发,自从早上莫名其妙在亭子里睡过一觉,做了一场梦,她的脑子里就开始出现零碎的东西,有声音,也有场景,都很陌生。

仿佛有只手拿着刀,把她的脑颅切开,强行塞进去了那些东西,格格不入。

可又剐不掉,竟然以恐怖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在她的记忆里扎根了。

如果那个和她有着相似面貌,同名同姓的女人出现,那她的生活轨迹就能回到原来了。

唐依依忍不住去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除非人死了,不然以秦正的手段和势力,找到人是早晚的事。

那时候她就能摆脱了。

但是……

唐依依把脸埋在手心里,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绝不可能出现什么血缘羁绊之类,无法用科学说明的现象。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浴室的秦正泡完澡出来,女人坐在椅子上剪手指甲,既没有同过去那样,拿着大毛巾给他擦干头发上的水,也没有为他准备睡袍,一杯茶水,把他当空气了。

莫名地,秦正感到不快,那种不快并不纯粹,混杂着扭曲的抑郁。

空气里多了湿气和清冽的香味,唐依依没抬头,继续磨着小手指的指甲。

她想过了,现下无处可逃,索性硬着头皮往下过,命就一条。

当是被疯狗追赶,疼就忍着点,总会撑过去的。

橘黄色指甲剪被拿走,丟到沙发上,唐依依也被丟过去,差点摔到地上。

一滴水珠在秦正鼻子上凝聚,颤颤巍巍的,啪的砸到唐依依脸上。

从唐依依的角度,可以将身上的男人双眸深处沸腾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她僵着不动,“秦正,我们谈谈吧。”

秦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说。”

唐依依的语气少有的商榷,“你先让开,这样我没法跟你说话。”

她说完,身上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就在唐依依不抱希望时,禁锢她的力道一轻。

秦正倚着沙发,长腿交叠,伸手摸到烟盒。

唐依依将思绪捋了一遍,她冷静的说,“我知道我跟你的前任秘书长的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她,如果你是想把我当成……”

砰,打火机扔到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唐依依蹙眉,她不知道那句话是怎么激怒到了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烟,秦正的气息喘而粗重,“你告诉我,白天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唐依依滞住。

白天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犹如失灵的开关,永不到站的火车,就没有消停过。

秦正扣住唐依依的下巴,“说话。”

唐依依被迫抬头,脸上的情绪无处遁形,“你不是派人跟着我吗,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他现在不想说一个字,怕自己没忍住,把这女人掐死,秦正的眼眸一眯,膝盖抵开唐依依的腿……

楼下,管家领着佣人立在一侧,耳边传来撕打声,咒骂声,掺杂着东西摔砸的响声,他们的神情是一致的惊愕。

之后,又均都沉默起来。

诡异的气氛在大厅蔓延。

他们难以想象,先生吃苦头的画面是什么样子。

过了很久,楼上的动静消失了。

管家挥手,“下去休息吧。”

佣人应声,回房去了。

管家看看楼梯口方向,长叹一声,那俩孩子要走到一起,还有很长一段弯路。

希望先生能早一些醒悟。

卧房里响着喧闹声,床对面的墙上安装了电视,史无前例,依然没有减轻床上的僵硬氛围。

唐依依的身子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唇上有血块凝结,眼角潮红,发丝凌乱,她除了转动眼珠子,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懒的收拾。

旁边的秦正胸膛,下颚,耳后,脖颈里都有抓痕,惨不忍睹。

他取下眼镜,用两根手指捏了捏鼻梁,隐忍着什么。

“躺我身边来。”

唐依依把被子一压,“不用了,我这边有地方。”

秦正的口气硬邦邦的,“给你上药。”

呼吸一顿,唐依依的眼角扫过去,警惕又冷淡道,“你还是给你自己上吧。”

秦正不再多说一句。

刚才已经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次低头,没有第二次。

某台的大型励志节目正在重播,精彩纷呈。

唐依依合上眼皮,试图找到睡意。

昨晚她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的,一觉到天亮。

今晚不同,她是清醒着的,身旁多个老男人,还是不定时发病的变态,每一分都异常难熬。

被子掀开,秦正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唐依依松口气。

正在她准备跳下去锁门时,门又从外面打开,出去的人回来了。

秦正瞥了一眼唐依依,没有错过她在看到自己进门那一刻的失望,他的心口充斥愤怒,嗤笑道,“放心,我晚上就在这里睡,哪儿也不会去。”

唇角一抽,唐依依转头躺回床上。

反手带上门,秦正拉开椅子,把电脑打开,开始处理公务。

拿遥控器一个个换台,重复两遍,唐依依又去刷手机,她收到一张刘婷云发过来的照片,穿一身丫鬟打扮的浅绿色古装,标志性的剪刀手。

这个点,刘婷云还在剧组,累成死狗。

她坐在马扎上面跟唐依依发短信,今天是进组第二天,身心俱疲。

导演想要最好的效果,一个镜头反复的拍,她可以接受,毕竟这是她喜爱的事业,也享受那个塑造角色的过程,但剧组有个小妖精,就真的要命了。

其他人什么感觉,刘婷云不太清楚,她是快憋出火来了。

那柳怜仗着是薛五女朋友这层关系,鼻孔朝天,目中无人,偏偏还演什么不像什么,每次一有她的戏,剧组都翻天覆地。

最悲剧的是,刘婷云今年可能犯小人,她跟柳怜有不少对手戏,不是她被柳怜打,就是被骂,再加上对方那烂演技,今天拍的一条扇耳光,她被扇的半边脸都有些肿。

只能自我安慰,也许导演受不了,或者薛五玩腻了,柳怜就不能再兴风作浪了,刘婷云要做的就是争取把这部戏演好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

看到唐依依发来的短信,说她住秦正那边,刘婷云吓的差点从马扎上掉下来。

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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