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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几乎是悬起来的,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她肯定是觉得自己荒谬可笑,但是现在,她却有勇气说出来。
反正,在靳北城的眼里,她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觉得她是错的撄。
那头出乎尔曼意料之外地沉默了,她还以为他会直接反驳,甚至是侮辱她不自量力。
但是靳北城的沉默却让尔曼更加心慌。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听,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那头却传来了男人平静的声音。
“我有苏颜。”简单的四个字掷地有声,平和的声线更加让尔曼觉得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般。
她倒是宁可靳北城用难听的言语侮辱她,或者是讽刺她,这样倒还痛快一些。
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只是直接告诉她,他有别的女人,不需要她了。
这样的回答,最是剜心。
尔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哭不出来偿。
大概是答案实在是太伤人了,自己那么可怜,哭给谁看?
尔曼垂首,一只手捏着裙子的一角,一边回应靳北城:“既然你有苏颜了,那为什么不让我跟别的男人接触?是怕我冠着靳太太的名号,给你蒙羞吗?”
尔曼这一次的回答也是凛冽的口吻,她很少用这样的口吻跟靳北城说话,因为不敢。
她在这场婚姻里面小心翼翼地当着维护者,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尔曼的话有些咄咄逼人,靳北城似是不耐:“你今天的话也很多,是不是又喝酒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靳北城开始逐渐了解了陆尔曼这个人,她绝对不能喝酒,只要喝酒就会废话连篇并且胡搅蛮缠,和清醒时候的她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尔曼扯了扯嘴角苦笑,她看着车窗外面华灯满街的样子,眼睛里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气:“我哪能每天都喝酒?我不要命了吗?本来就没人在乎我这条命了,难道我自己还不珍惜吗?”
她苦笑,手心紧紧攥着衣角不肯放手,酸涩的感觉直达手心。
那头没有任何回应,尔曼缄默了几秒之后开口:“其实昨天晚上我是被坏人带走了。他们灌我酒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说是昨晚跟你喝酒的那个叶小姐让他们这么做的,应该是看我跟你关系亲密心底不舒服想要报复我吧?当时我觉得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当初要是不嫁给你不跟你有那么多关系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靳北城,我有点后悔了。”
尔曼最后一句话低低沉沉地说出来,她本来是不打算跟靳北城说昨晚发生的事情的,但是莫名其妙地却说出口了。
那头的靳北城此时在靳家别墅的花园里面,他穿着居家的休闲装站在原地,脸色隐隐有些变化。
他咬了咬牙,一句话也没有回给尔曼。
“你听烦了吧,我先挂了。今晚你别去公寓了,我应该回不去的。”尔曼低声开口,心底有些委屈。
她刚才说后悔了,他却一句话都没有。
他根本不在乎她到底会不会一直爱着他,在靳北城的眼里,陆尔曼一直都只是一个报复陆家的工具而已。
尔曼刚准备收线的时候,那头男人忽然讽刺地开口。
“你觉得我每次去公寓,都是为了去看你?”尔曼随口的一句话被他误解,解读出来的意思好像是尔曼对自己很自信一般。
尔曼愣了一下,男人继续开口:“陆尔曼,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话落,是那边先收了线。
尔曼看着黑掉了的手机屏幕,一时间有些出神。
“小姐,到了。”出租车在这个时候停靠在了陆家别墅的门口,司机的话把尔曼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尔曼付了钱之后连忙下车,去敲陆家的门。
“陆伯,开开门。”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陆家别墅的大铁门已经关上了,在她嫁给靳北城之后,陆浦江就没收了她在陆家的所有钥匙,好像是在防着她什么一般。
所以这个时候她只能够喊陆伯帮忙。
陆伯听到了声音之后匆匆跑了出来,一边打开铁门一边惊讶地看着尔曼:“曼曼你怎么回来了啊?你爸现在在气头上,你回来不是自己找气受吗?”
“奶奶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去医院,我要送她过去!”尔曼连忙跑了进去,陆伯拦都拦不住。
尔曼跑进了陆家客厅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陆思曼和她妈还有陆浦江三个人正在沙发前面看着一页页文件计算,看上去像是很发愁的样子。
尔曼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过陆浦江了,今天见到才忽然发现陆浦江的头发似乎白了一大片,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有余。
“你还知道回来?陆尔曼你成心给爸爸添堵是不是?”陆思曼拿着手里原本在计算的笔扔向了尔曼,她向来刁钻,从小就喜欢拿着东西扔尔曼,小的时候最过分的一次就是陆思曼拿着陆浦江的烟灰缸砸到了尔曼的锁骨上面,导致了尔曼锁骨骨折,但是最后还是尔曼被陆浦江训斥了一顿,说她不让人省心。
尔曼躲开了陆思曼的笔,她咬了咬牙看着她:“我要接奶奶去医院,医药费我会垫付,不用你们操心!”
尔曼说完直接想要往楼上奶奶的房间里走过去,但是这个时候陆浦江却是忽然间起身,呵斥:“你给我站住!谁让你上去的?我说过,如果没能够劝服靳北城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让你见到你奶奶。”
陆浦江威严的话语让尔曼停下了脚步,她终究还是害怕陆浦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