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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给你听也无妨,我用来造船。”
“造船!”梅娘子仔细琢磨,却不得要领,于是问道:“难道大东家要继承祖业?”
“还真被你说中了。”董策回道。
梅娘子双眼一眯,直愣愣的盯着董策,丝毫没有在乎她一个女人这般看一个男人会有什么不妥。
短短数息间,两人一直没开口,只是对视。
董策的目光中只有坚定,而梅娘子的目光却逐渐涣散,因为她更多的心思用在思考。
眨眨发酸刺辣的眼睛,梅娘子深吸口气道:“风险很大啊。”
董策笑道:“利益更大。”
梅娘子缓缓脑袋,道:“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想来大东家的商队必然不会走寻常路了。”
董策不再做解释,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如果没成功,说的再多梅娘子这些商人也不敢相信,既如此,何苦废话,还是等出了成绩在吸引他们过来投资吧。
送走了梅娘子,董策回到钱庄里刚坐下没多久,突然看到门口走进一人,将一封信交给邝石乙后便急急离去。
邝石乙不敢怠慢,急忙将信件递给董策。
打开信件,董策扫了几眼后,苦笑一声道:“咱老婆可算好了,不过,那女人果然不会就此消停,也好,等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帮了我。”
将信件点燃,绕道一旁火盆中,董策便继续翻开资料。
同一时间,郢州,武昌府。
一间修建得十分气派的大堂中,平放了一具尸体,堂内十几个人站在一丈外,纷纷扯长脖子,看着蹲在尸体旁的一位气质英武的俊俏女子。
这些人眼中有泪光,哀伤,也有愤怒,好奇,还有一些惶恐不安!
正在查看尸体口鼻的女子此时全神贯注,紧皱的眉梢之上是满额的细密汗珠。
“方捕头,方捕头……”
几句呼唤,把沉思中的方淑蔚叫醒了。
“何事?”方淑蔚扭头看着赵寒广道。
赵寒广瞅了瞅旁边的人,而后对方淑蔚道:“如何,可确定死因?”
“他杀。”方淑蔚直言道。
“啊,他杀!确凿吗?”赵寒广有些惊异,毕竟从伤口与破塌的井口来看,都十分契合,明显是这女子一不小心,扶倒了老旧的井檐从而被砸到后脑与肩背,然后与破碎的井檐一同坠入井中从而身亡。
方淑蔚起身道:“伤口是死后照成的,国师曾言,生前的伤口与死后的伤口好比荷包蛋与水煮蛋,若死者身前真被井檐砸伤,或者砸死,其伤口必然皮开肉绽,流血不止,可你瞧瞧她的伤势,破开的皮肉很平整,这是因为人死后,尸体逐渐变得僵硬所致,另外,此女已身怀六甲,腹中胎儿至少也有三个月了!”
“我就知道!”方淑蔚才解释完,堂内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冷哼一声,道:“打水自有婢女仆人,妙儿根本不可能失足坠井,说,你们中谁下的手?竟如此歹毒,害死我妻儿。”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表情各异,但却没有一人出面承认,待数息过后,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对方淑蔚道:“有劳方捕头继续查下去,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为我儿媳与那未成出世便丧命胎中的孙儿讨个公道!”
“岳善士放心,此乃刑捕分内之事。”方淑蔚说完便又立即慎重的道:“死者虽在坠井前便已丧命,但的确是溺亡,不过,应当只是口鼻或头部完全浸入水中,造成溺水假象,而凶器很可能是铜制脸盆,因为死者指甲被铜器磨伤过,留有金痕,如此,只要查看府中所有铜盆,有新划痕的必是凶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丢弃杀人凶器,不知府中从昨夜到现在,有谁丢弃过铜盆器物?”
闻听此言,堂内有几人下意识就瞅向了一个婢女。
一直陪伴在董策身边,时常得到教导,还在国安府混过一些日子的方淑蔚岂会察觉不到这些,她当即冷眼一扫,直视婢女。
受不了众人目光的婢女登时便软倒在地,将那命她把铜盆扔掉的主子给供了出来,这才让众人明白,主谋竟是死者丈夫的堂哥!
不过这家伙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岳府,说是忙生意去了,故此众人还不知他为何要下手杀害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