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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一想,他还需要知道什么?
山河社能明目张胆的在郢州横着走,要说与俞孟晖无关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与山河社没有瓜葛,单凭你治理不善,纵容邪教为祸一方,董策也要把他给弄死了。
反观王恭之,董策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在郢州的名望有多高,最重要的还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能咽在肚子里,而非向山河社通风报信,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他郢州王家的基业。
也可以说,王恭之在赌,把注全压在董策身上,希望董策能给他王家带来更多,更可以说他在利用董策。
可交易,本就是相互利用,不论如何,董策与王恭之合作才能双赢,只要让王恭之重归府令的位子,那怕只有一两年,也足够剿灭邪教,随后让他衍教入驻了!
清晨,即将到来,可是在天明的前一刻,武昌府许多地方的人已经被迫起床,既而不是疯狂的咆哮,便是深冷的沉静!
山河社总舵中,贵为山河社十二阁主之一,山川阁主李言霄此时面色铁青,特别是听到其余人的议论,让他不屑一哼,终于是站了出来,面向山河社掌舵人魏景兆,拱手道:“社尊,俞孟晖之死却有蹊跷,然,绝与白莲教无关,我们可别忘了,黜陟使刚到武昌,俞孟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此人一到,他立即死了!”
魏统立即坐不住了,因为他是负责监视黜陟使的,若把俞孟晖的死牵扯到黜陟使头上,那他也要受牵连啊!
从椅子上站起,魏统上前两步,冷视李言霄道:“绝无可能,黜陟使才到郢州两天,有什么理由杀俞府令?”
“哼!帮王恭之不算理由?”李言霄冷哼道。
“哼!”魏统还以冷哼,反驳道:“他凭什么帮王恭之?一告老清修之人,上无人提携,下无后接替,有什么值得黜陟使去帮啊?”
“你别以为本阁不知!”李言霄怒视魏统,冷冷道:“黜陟使刚入郢州,王恭之便连夜渡江去拜访,他们谈了什么,你能知道?”
“你就敢肯定,王恭之见黜陟使就是为了密谋杀害俞府令?”
“你……”
李言霄是怒不可遏,同样,魏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不是说他就想帮王恭之与黜陟使,而是他明白,王恭之还动不得,更别提黜陟使了!
他若出事,朝廷必然有人下来查,而今,那什么国安府的能耐可越来越大了,在没有办法对付国安府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
这也是魏统在俞孟晖身边学来的!别看俞孟晖是他山河社的一个傀儡,可此人的精明,聪慧,推演局势的手段等,均让魏统好生敬佩,故此他是心甘情愿给俞孟晖跑腿。
可是这位非师之师,居然就这样死了,魏统心痛,但他更清楚,越是这样,他们越不能急!
准备的还远远不够,现在动王恭之,惹民愤,杀黜陟使,更是比朝廷出手啊!
“二位所言,皆有理,如果黜陟使是为杀俞孟晖而来,他就不是黜陟使了!很明显,他是,殷毒妇掌大权的第一件事,便是稳定洛阳,其后,对周边州府下手,这次来的黜陟使明显是殷毒妇特意安排,就是想稳住郢州,而非搅浑这趟水!”说话之人,看起来虽然年纪顶多二十出头,并且是位生的极为美艳的女子,可在座的无人不知,此女乃山河十二阁中,百草阁阁主百里霜!
百里霜走上前,对魏景兆欠欠身,既而优美的一转身子,看向李言霄与魏统继续道:“但更不可排除!如今郢州三教汇集,本就混乱不堪,若用寻常手段,步步为营,怕三年五载也理不清!反之,以毒攻毒,一乱破乱,让三教自相残杀,他坐山观虎,静等水自清!”
“百里阁主所言极是!”李言霄立即赞同道。
“哼,可如果不是,而是真乃白莲教见自方在郢州势弱,也想坐山观虎呢?”魏统不服道。
“唉!”百里霜幽幽一叹,凤目中满是哀愁。
“这也不得不防啊!”
“那不是废话吗!”魏统哼了一声。
百里霜脸上愁容刹那间飞灰湮灭,转而如春风杨柳,红唇如枝,弯弧出一抹令人心魄荡漾的笑意。
“行刺俞府令之人,的确善于白莲教的五行遁法,前不久,白莲圣子何朝修被擒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他已投靠朝廷,虽有传闻此人在中州边界被一道晴天霹雳劈成焦炭,然,朝廷之言可信,可不信,而我们,自是不信!”
“难道,这个黜陟使是何朝修!”李言霄说完,立即便摇头道:“不可能,殷毒妇岂会让他做黜陟使。”
“是与不是,至少,何朝修吐露很多白莲教的手段,从这一点我们可以推算,本来白莲教与黜陟使各占一筹,但如果黜陟使懂得白莲教手段,那么,他便占两筹了,再看,白莲教最近对郢州也格外上心,不灭余力的帮助我们,他那一筹大可以抹去,如此言明,孰轻孰重大家应该有个方向了吧?”
百里霜这种推算众人是闻所未闻,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了!
但多多提防黜陟使,少去质问白莲教而暗暗防备,这点大家是赞同的。
当众人把这个提议说出来,惹得百里霜在旁咯咯直笑,乐得花枝乱颤,酥胸抖个不停,看得不少男人都暗暗咽口水!
可是一想到此女用毒的手段,不少人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百里阁主似乎对这定论有所不满啊!”社尊魏景兆终于开口了。
百里霜摇摇头,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在暗骂:“真是群拖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