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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散发着恶之香的气息缓缓抽离,暗红的双眸闪烁血色琉璃般的色泽,妖媚渗人。望了眼面无表情的少年,红影一闪,便回到了那黑色骷髅撵帐中。
小银身子一跃,坐在黑雕木棱上,“起——!”清脆的声音在街道上悠悠回荡,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萧清和小清,轻轻摆手,“两个大哥哥,再见喽。”
风起,九名红衣男子脚踩地面,轻飘飘跃入空中,仿若游荡世间的鬼魂,悄无声息离去,只余下一街的血腥与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砰咚…”街道旁一个胆小书生腿一软栽倒在地,翻着白眼,吓晕了过去。
甲兵逐渐清理着街道,疏散人群,萧清走到小清身前,打量他有些泛白的面容,眉宇微蹙,“没事吧?”
小清摇头,“没事,只是刚刚千钧一发,我要是出手慢了,二哥你就…”
“你做得很好,再说你二哥也不是吃素的,别忘了你的身法都是谁教的。”很大力揉了揉小清的头发,直到将他头顶揉成一团鸟窝为止。
“二哥!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小清红着脸从萧清手中逃过,撇着嘴嘟囔,“又把我当汪仔揉了,我又没毛…”
萧清嘴角微勾。
这时沐轻尘等人迅速下了楼,走了过来,“没事吧?”
萧清摇头,走到小呈面前,一把抓住那条始作俑者,“你个死蛇!乱跑什么?这下子闯祸了吧?!”
“嘶嘶…”小七吐着蛇信子,脑袋可怜兮兮地望向黑衣蒙面的小九那边。
“就算是闻到了熟人的味道,也不能不看场合就随便乱窜吧?你个蛇脑袋是被屎糊了吗?”
小七冷嘶,脑袋一偏,不再搭理萧清。
“呵呵…”梵君华走来,摸了摸小七的脑袋,“你要乖乖听话,不要随便闯祸。方才若不是清清,你就被那撵帐旁的人给切成十几块了,哪还能现在活蹦乱跳的。”
小七转过头,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说这是真的吗?
萧清与梵君华相视,眼中同时闪过暗光。
方才那少年手中的银丝已出,却不知为何又撤了下去,否则以那少年的速度,会阻止不了空中跌落的萧清几人?
恐怕,能让那少年收手的,只有黑色撵帐中的那位了…
两人的对视只有片刻,便明犀一切。
“走吧,让我看看你们的伤口。”梵君华望着萧清的脸上的伤口,还有一旁的小清,开口道。
萧清点头,一行人又重新上了茶楼。
晦暗的天空大风骤起,卷起帝都有些闷燥的空气。
半空中,那凌空在房檐上飞行的黑色撵帐飘逸又诡异。
坐在撵帐旁的小银晃荡着两条瘦腿,手指在卷着一根根银丝,直到发现有根黑色头发缠在银丝上。
“那小哥哥身法还真不错,小银每次要捉到他时,他就像泥鳅似的,一出溜就没影了,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功夫。主人,这次回来,小银应该不会无聊啦!”清脆的童音透着满满的高兴与欢快。
风卷起撵帐漆黑一角,露出里面妖娆赤血的华贵衣袂,散发出魅惑靡丽的气息。
“呵…希望这个猎物不会那么快就死掉了,否则本殿会无趣的…”低醇透着丝丝喑哑的魔魅声音幽幽飘来,被风吹散空气中。
如魂妖娆,似魔鬼魅。仿若幽冥地狱出现的死寂灵物,阴诡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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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八月十五,大祁一年一度的中秋之夜,团圆之日。
一早长陵街上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四处都充斥着过节的欢快景象。
各驿馆住处还有权贵府邸此刻都热闹非凡,丫头婆婆奔走忙碌,为他们的小姐公主梳妆打扮,准备参加今晚盛大的中秋夜宴。
据闻,今晚的中秋夜宴盛势空前。不仅由皇太后娘娘亲自主持,而且前来朝贺的都是九州各国中有名的人物。皇太后下令让所有小姐精装打扮,并要在夜宴中施展才艺,为宫宴增添助兴。因此,还未天亮,各家小姐公主纷纷开始梳妆打扮,从衣料款式到颜色筛选,从头上的发饰到身上每处搭配的首饰,皆精挑细选,毫无疏漏。
说是增添助兴,举国同乐。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各国联姻,平衡势力,给未成婚的皇子贵胄指婚。这才是那些小姐名媛们如此重视这次宫宴的原因。
毕竟不仅鬼夷国,漠北,就连大祁封地也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这次进宫,说不定她们能见到那个缥缈绝伦的当朝丞相!还有刚刚返京的摄国殿下,当然,最令人期待的,就是此次进宫说不定能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无极帝君!
大祁的一国之主,名动九州的帝君,登基在位十三年,后宫始终空无一人。连一个美人,妃子都没有,这让朝廷上下都异常费解。众臣在很久之前就曾联名上书,请求帝君广纳妃子,扩充后宫,为皇室绵延子嗣,只是每次上书,都被帝王轻飘飘一个眼神给震了回去。也有一些大臣想硬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却不想第二日完整送出宫的,竟是一具尸体。
久而久之,大臣们也不敢再多做劝阻,没想到此次皇太后亲自主持,明里是让众女展示才艺,实则是为了给帝君挑选妃子,众小姐们知道这个消息,能不激动吗?
而与热闹的城内不同,落英湖别院照常是鸡飞狗跳的平凡清晨。
“二哥!你连药汤都没喝完想跑到哪里去?!”小清叉腰,身影一闪拦住欲逃出门的萧清,手中还稳稳端着一盏散发着浓重味道的补汤。
萧清咽了口唾沫,转头,耸拉着脸可怜兮兮地望他,“今天能不能不喝?昨晚你不是刚让我喝了满满一大碗吗?今日实在喝不下去了,能不能放二哥一马?”
眨巴眨巴的清澈眼睛,微扁的嘟嘟嘴唇,可怜巴巴的瞅着小清,一脸的萌相。让对面的小清心脏一抽,面对忽然这模样的萧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红着脸支吾道,“那…那…”
就要妥协之际,旁边传来毫无情绪的声音,“某人装乖卖萌想要逃避喝药,这样明显的目的,端药的人应该能看出来吧?否则这脑子还赶不上核桃仁大小的小七呢。”
话音刚落,小清红脸一僵,顿时反应过来。
萧清缓缓收回一脸萌相的脸,面无表情转头狠狠瞪向桌前的李小力。
这小子,还让不让人活了!不就是那日去军营前给他下了迷药吗?怎么到现在还记着?心眼忒小了!
“二哥…”一旁传来小清咬牙切齿的声音,萧清脸色一顿,缓缓转头老实接过药碗,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爽快至极!
“啊!味道酸爽极了!小清,赞一个!”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萧清晃悠悠地出了屋子。只是那僵硬的面容,微青的神色,使劲扭着衣袖的手,表达出他此刻内心的抓狂。
“噗…”小清忍不住笑出声,端着碗走回桌前,“二哥的身体已经痊愈,今日过后就不用再喝这些补药了。不过,小力啊,你这闷气还要生多久?每次二哥想方设法逃避喝药时,你都要插一脚,让二哥将那药通通灌下去,都十天了,你这气也该消了吧?”
李小力缓缓扒着面前的饭,淡淡道,“我没生他的气。”
“恩?那你为什么…”
“那些药对他有好处。他筋脉受损,劳心过度,若不用那些带药的食材补身,以后会落下毛病的。”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我吃完了。”接着朝院子走去。
萧清撇嘴,“小力跟二哥一样,还真是别扭。不理他们了,小呈,再多吃点。”边说边往一旁小呈碗里夹了个肉包子,“瞧你瘦的,赶紧多吃点,否则一会就没有了。”
瞥了眼旁边一口一个包子的郝猛,消灭速度堪称神速。
“恩?咋啦?”郝猛望过来。
小清撇嘴,不搭理他吃着碗里的饭。
院内的萧清撑在墙边,口里那味道简直是让他抓耳挠腮直挠墙。不是她不愿意喝药,只是这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一杯茶水递了过来,李小力淡淡望他,“今日去刑部?”
萧清接过杯子仰头灌了下去,清新的茶香冲淡空中那股浓重的古怪味道,这才微微缓过神,“恩。”
“告诉郝猛他们你的决定了吗?”
萧清擦了擦嘴边的水,坐到一旁石凳上,“没,等兵部通知下来再说。”
李小力微微垂眸,“今晚宫中举行夜宴,你确定要在今日去刑部?”
“恩,前几日去刑部那两人都不在,今日去碰碰运气吧。”
刑部。
朱钧眼睛瞪大,直直望着对面的萧清,“你…说什么?”
萧清目不斜视,淡淡道,“我要辞官。”
朱钧缓缓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为什么?”
“回家种田。”
“啪——!”朱钧拍案而起,横眉怒道,“你小子回家睡醒了再来!老夫忙着呢!别在这碍眼!”
一旁曲晟静静望着萧清,神情莫名。
“萧大哥,为什么忽然要辞官啊?”一旁段纯眉梢微蹙,来到他面前,“不走不可以吗?”
萧清摸了摸段纯的脑袋,“我来帝都原本就是受朋友所托,如今事情已经办妥,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什么叫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你做官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何况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被陛下委以重任,将来能有什么前途你心里不清楚?这种糊涂话别再说了!老夫是绝对不同意的!”
朱钧儒雅的面容第一次透着执拗,看着萧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萧清微微蹙眉。虽然早就知道面前这人不会那么轻易同意他辞官,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执着。
“辞官是我认真思虑后的结果,并非一时冲动。今日我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几日后我会再来将官印官服一并上交,撤销职务。”
“你…!”朱钧气的直喘气,一咬牙,“好!那你给老夫一个批准的理由,否则老夫绝对不批!”
萧清眉宇淡淡,“其实简单总结就一句话,官场漩涡,不愿过多涉及,这个理由可满意?”
朱钧眉头拧成疙瘩,须臾平息了一下怒气,缓缓道,“好,老夫劝不住你,自然有人能劝住你。若想让老夫同意,除非你有陛下的亲笔御批!否则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刑部,哪也不准去!”
这么好一颗苗子,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溜了?何况这小子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处境吗?为何要冒险辞官?就不怕那些看不惯他的人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