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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利炀城主，你还记得索伦陛下吗？”姜血又问了一遍。
徒利炀身体一颤，嘴角本能地抽动了一下。
索伦，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君，唯一的朋友了。当然现在焚陌也算是他的好朋友，但是两个人几乎就只是喝酒，从来都没有话说的。
“你……你是？”徒利炀沙哑问道。
“东离王国长公主，姜血。”姜血道：“如今效忠于魔帝麾下。”
徒利炀勉强行礼道：“拜见姜血殿下。”
姜血道：“在索伦陛下和神龙圣殿之间，阁下站在何方？”
徒利炀道：“当然站在索伦陛下一方，神龙圣殿是世间之罪恶根源。”
姜血道：“那么在索伦陛下和人类国度之间，阁下站在何方？”
徒利炀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的内心想要站在索伦陛下这边，但我也是人类，我的家族也都是人类。”
姜血望向焚陌道：“阁下呢？”
焚陌道：“我也一样。”
姜血道：“陛下对人类国度非常失望，当时在怒浪王国有多少人因为他而兴旺发达？当时她击败卮离，扶卮妍女王上位。这不仅仅是怒浪王国的内政之争，而且在勇敢地抗争神龙圣殿。他差一点就将怒浪王国从神龙圣殿的奴役中解放出来，至少他几乎已经完成了神龙圣殿的金融独立和货币独立。然而他遇到什么？他的妻子卮妍女王亲手杀了他，他对卮妍女王的恩情何等天高地厚，相信你们二位最为清楚。”
“是。”徒利炀颤声道。
姜血道：“卮妍杀了索伦陛下之后，图灵尘立刻背叛翻脸，跪在伏灵兮麾下，成为怒浪王国反索的棋手。这些年，他把索伦陛下的名声弄得何等臭不可闻？有多少和索伦陛下相关的人惨死在他手中，尤其是那些可怜的青楼女子。有多少索伦陛下提拔起来的将领和军官全部遭到残杀？为了彻底消除索伦陛下的影响，整个怒浪王国是如何污蔑抹黑陛下的？简直把他塑造成为了天下第一丑陋邪恶之人，而令尊徒利炆城主为了保命，也和索伦陛下划清界限，甚至也主动抹黑索伦陛下，可有此事？”
徒利炀身体再也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尽管他有千万般解释。当时徒利炆城主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徒利家族就彻底灭族了。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背叛。
“所以，陛下对整个人类国度非常失望。”姜血道：“如今，神龙圣殿和陛下决战在即，而且神龙圣殿利用信仰，利用血脉绑架了整个人类国度。如果神龙圣殿赢了，那么整个世界彻底沦入黑暗，神龙圣殿将生生世世奴役全人类，所有魔族。而如果魔帝陛下赢了，整个人类国度将彻底毁灭，人类文明也彻底消亡。”
“不要奢求陛下对人类国度有任何怜惜之心，因为是人类国度首先背叛了他。”姜血道：“索伦陛下对人类没有任何的亏欠。”
徒利炀低下头道：“死在索伦陛下手中，我等死而无憾。”
姜血道：“我也是人类，我永远效忠于魔帝陛下。但是却不愿意见到人类国度的沦丧，所以思来想去，我想了一个办法。既效忠于魔帝陛下，又保存人类国度文明的办法。“
焚陌道：“请说。”
姜血道：“我恳请我的父亲割让一片土地作为索伦陛下进攻人类国度的跳板，这样陛下就可以绕过十万大山防线。然后我说服父亲，让东离王国与神龙圣殿划清界限，并且与魔帝陛下结盟。而且，整个东离王国八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地彻底开放，成为整个人类的避难区。任何国度的人类，只要和神龙圣殿划清界限都可以进入东离王国。在战争期间，每个人都可以分配到粮食。如果东离王国的粮食不够，我甚至可以请求陛下从炎魔帝国运粮救济人类。”
“八百万平方公里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挤下两三亿人还是可以的。而且凡是进入避难区的人类，都可以得到魔帝陛下的庇护。尽管魔帝陛下的气息会让所有人类失去生机。但是，这片避难区可以和魔帝陛下结盟，但是却不直接接触。”姜血道：“而且我会劝说我父亲放弃对东离王国的统制，整个人类避难区也彻底效忠于索伦陛下。未来重建炎龙帝国，让索伦陛下的一位人类儿子继承皇位。”
徒利炀抬起头道：“我愿意举徒利全族，还有栾洋城所有的军队进驻这个人类避难区。我愿意率领徒利家族和神龙圣殿划清界限。”
姜血痛苦道：“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拯救人类文明的计划。然而现在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的父亲没有答应，魔帝陛下也没有答应。因为陛下对人类很失望，所以我需要人类让魔帝陛下重燃信心，让他把怜惜之心赐给人类。所以我需要有人牺牲。”
徒利炀大口地呼吸，然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道：“我……我愿意牺牲。”
边上的焚陌道：“算我一个。”
姜血道：“好，但是我们三个人的分量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更大的人物，归行负和怒浪王国的摄政亲王卮傲，还有你的父亲，可靠吗？”
徒利炀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死，牺牲！”姜血道：“飞蛾扑火的牺牲，不会有任何战果，但是会引起整个人类震撼的牺牲。也会让陛下震撼，进而对人类重燃信心的牺牲。你会死，我会死，所有参与的人，都会死！”
焚陌道：“具体呢？”
姜血道：“我希望成功游说目前十万大山人类军团的最高统帅卮傲亲王，我希望他当着百万人类军团的面，公开宣布效忠于魔帝陛下，公开和神龙圣殿为敌。然后炸毁十万大山的通天神龙塔。”
听到这个计划，焚陌和徒利炀的汗毛都竖起来，完全热血沸腾。
“好，好，好……算我一个，我一定要去做。”徒利炀热泪盈眶道：“这十年，我活得太窝囊了，完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什么话都不能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虽千万人，吾往矣！宁可轰轰烈烈而死，也绝不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