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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杜少南解释什么“小唐说话比较直”,这根本就不是道歉,柳依依有气也不好意思发作,但心里实在怀疑杜少南今天请她来的目的……反正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和她增进感情的。
杜少南这时候却又道歉了:“是我没顾虑周全,两天前我无意中在街上遇到的小唐,这才知道他休假也来了梦州,正打算在梦州也开座酒楼,他听说我开便决定不开了,不和我抢生意,人家如此够朋友我也不好意思让他空手离开梦州,就聘请他为我训练厨师,小唐眼力好,是不是踏踏实实干活的他一看便知,这样我才不用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他是怕人带了商业机密跳槽,才特地找行家把关,柳依依能听懂,想到自己工作时签的合同,她就问道:“这里的工作不签……契吗?”工作合同在古代叫什么她还没问过柳老爷,但肯定不叫卖*身契。
“当然得签,但这不是买家奴,签的是活契,一签也就订个一两年,了不起三五年,中间人家要临时说家里有事,我也不能不放人,也不能让人家另换行业。”杜少南挺怀念那条辞职后三五年内不得从事相关行业的条款。
柳依依也想到了那条法律,不过她不是法学家,也没有在古代推行现代律令的本事,想了想她改问:“那位唐公子是经商的?他的酒楼很有名吗?”
杜少南一听就笑了:“还是头回听人喊他唐公子,我们熟人都是叫他小唐,一般人喊他唐老板,小唐经商是有天份的,当然也因为他的厨艺好,他十岁那年开了个小店就卖包子馄饨,结果这馅是他自己调的,一开张便誉满全京城,每天店门口排长队,连住城西的都打发下人走上半个京城来城东买,不到一年本钱就回来了……”
豆浆油条都能连锁经营成名牌,柳依依不敢小瞧馄饨包子,她其实一直想着能不白吃白喝柳老爷的,翻来覆去考虑如果自己工作能干什么,开酒楼动用的人太多,成本也大,最重要的是柳老爷不会让自己女儿抛头露面、烟熏火燎、和一堆男人挤在一起工作。
“杜少爷,如果我也想开个店,不是我们柳家是我个人,就像唐老板这样小本生意起家,你看能行吗?一下子开大了我是不行的,我不如杜少爷心细,想到桌椅板凳的细节,还会用画图方便不识字的人……”正好杜少南要开酒楼,柳依依就请教了。
这是未婚妻在征求未婚夫的意见?问他能不能抛头露面?不,不会的,穿越女绝没有以夫为天的思想,杜少南一眨眼便不会让自己自作多情,“柳小姐想开什么样的店,打算卖什么?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
“这个我还没打定主意,一开始寻思卖油条豆浆,早上出门去发现这里的早点摊实在不少,人家的豆浆油条也地道,我做不成品牌……”柳依依皱皱眉,“后来我又想做炸鸡,但还没来得及调研市场……”
“什么叫品牌?”杜少南是故意问的。
柳依依果然有点慌,古代是没有品牌这个词的,“就是……就是……招牌很红火,大家都知道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没什么不能说的啊?你慌什么?”杜少南装作不解,其实心里早笑了又笑。
“我……”这个柳依依一时想不出解释,的确一个词就发慌是让人起疑。
“罢了,你们女人的心思本就难猜,我也懒得费那功夫……”在心里笑够了,杜少南才发善心放过人家,“我们还是回雅间细谈,在这里我担心一会儿厨房里再飞出一把菜刀来……小唐最烦他忙着的时候有人在他旁边闲聊天……”
这个原因更重要。
柳依依听着也怕了:“那我们走吧……这位唐老板是什么人啊”以至于让国公的少爷都敬之畏之。
“生意人,只是连皇帝想让他下厨都得说个请字,”杜少南边带柳依依回雅间边解释,不过关于小唐的身份他也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问,“开小店卖早点未必就比开酒店生意差,小唐就是很好的例子,只是你得保证你卖的食物是独一无二的,比如京城少不了卖馄饨包子的,偏小唐的店能让人排队抢着买,因为什么?因为他拌的馅比别人家的都鲜美可口,眼红他的店学也学不了!”
“……不行,我做不到,我没有独门秘方……”她是在学校学的厨艺,统一教学的东西向来都是千篇一律大众化,独家秘方那是要加盟另掏钱买的,“如果是炸鸡……我倒是能做出这里没有的口味……”
她能仿汉堡炸鸡他也能,“炸鸡在这里是不行的,谁有钱天天吃鸡,鸡肉可不便宜……”洋快餐之所以流行,与洋文化是密切相关的,他要详细解释相信同为穿越人氏的柳依依会懂,但相应的是他穿越男的身份马上就暴露的,不行不行,得不偿失,杜少南要慎言的。
至于柳依依会不会不听他的,杜少南并不在乎,就算她一个字也不信非要试试,浪费钱也不是浪费他家的,柳家有的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