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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与段奕出了翠云坊,马车又一路向前。
“青一,去霓裳阁!”段奕说道。
“霓裳阁是什么地方?”云曦问他。
她常在京中行走,貌似并没有有这么个地方。
“到那就知道了。”段奕将她拉入怀里。
不多久,马车在一处较为华丽的成衣店前停下来。
云曦抬头看去,只见店铺门楣上大书着几个字“霓裳阁”。
店铺较大,四开的门朝向街口。
里外都装饰一新,像是新开的一家铺子,里面挤了不少人,生意看着还不错。
铺子前的街道,她每天都会走上一遍,但她却不知道这儿有家新开的铺子。
而久不在京的段奕怎么知道?她不免奇怪。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家铺子?”
段奕看了她一眼,浅笑不语。
她总觉得段奕的笑中藏着什么。
二人进了店铺。
伙计看见了段奕,微怔一下后马上恭敬地迎了上来,“二位楼上请。”
云曦知道,一楼一般做些大众些的普通衣衫,价格便宜,好吸引客人前来购买,二楼才是价格贵的精品。
伙计将二人引到一间屋子前,然后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将二人迎了进去,随后关了门,款款朝段奕跪下了,“王爷金安。”
云曦赫然看向段奕,说道,“这是你的人?”
段奕蒙着面,穿得又朴素,若不是自己人,绝不会认出他来。
段奕朝他点了点头,“嗯,你可以喊她霓夫人,以前是宫中尚衣宫的管事嬷嬷,替宫里的贵人们做了三十年的衣衫了。”
霓夫人又朝云曦行了一礼,“曦小姐好。”
云曦不禁挑眉,她极少与京中的人打交道,想不到这人认识她。
“你认识我?”
霓夫人微笑道,“王爷早对下面的人作了吩咐,要将曦小姐的样貌记全。是以,属下认得曦小姐。”
云曦抬头看向段奕。
还未等她开口,段奕便道,“连你都不认识,还怎么替本王当差?还有——”
他看着她道,“以后,这间铺子就是你的了,管铺子很简单,你只要将每天的盈利收起来就好了,不许偷懒,更不许不想干而将它折腾得倒闭了。我上回给你的玉佩,你给他们看看,他们便知你是——主子。”
“为什么给我一间铺子?”云曦挑眉,也很无语,还要她天天来看?她很忙的,“我没时间。我的酒楼都交给谢枫了呢,城外的两座庄子里还长着杂草,我都没时间去看,你却让我管着一间成衣店?”
段奕不理会她的委屈,伸手抚向她拧着的眉毛上,沉声道,“就这么定了,省得本王不在京中的时候,你闲着无事又跟着人爬墙去看——不该看的事!”
云曦:“……”她哪有闲着?她时时刻刻都在忙。
段奕沉着脸色心中腹诽着,顾非墨那小子,除夕晚上带着曦曦逛青楼,还穿了一身薄如蝉翼的裙子回来,现在又带着她看活春宫。
曦曦都被他带坏了!
真是欠揍的小子!三日不教训便犯抽!
段奕又命霓夫人给云曦量身裁衣。
他坐了片刻后又走了,走前只对云曦说道,“两个时辰后我来接你,不许跑掉!”
还命霓夫人看着她。
云曦彻底无语。
“王爷待曦小姐真好。”霓夫人笑道,“老奴跟着王爷好几年了,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好过呢。他给小姐一家铺子,就是直接给钱了啊。”
他哪是给钱,他是将她管住呢!她又不缺钱。
云曦抚额。
……
段奕出了霓裳阁,依旧是一身黑斗蓬的打扮,大步朝青一的马车走去。
披风只是廉价的粗麻布做成,但被身姿欣长,行动间自有难以描述的尊华风采的段奕穿上,却依旧是洒然俊逸。
而脸上唯一露出的双眸,眼波掠过,便是飞花失色,骄阳无光。
一个年轻女子与他错身而过,在段奕刚刚走过后,女子忽然“哎哟”了一声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她侧过头,眼波朝段奕的背影飞去,娇呼声一声接着一声。
女子眉目清秀的脸上,一双眸子莹莹含泪。
这是霓裳阁一侧的小巷中,并没有其他人来。
因此,女子见娇呼起来对方仍是听不见,干脆直接喊起了段奕。
“前面的黑衣公子,奴家的肚子忽然……好痛,请问能否相助一扶?”
段奕没有回头,而是朝坐在马车上,贴着一坨花白胡子装老头的青一说道,“你去扶。”
青一马上炸毛,双眉一挑,为什么王爷总是拿他做挡箭的盾牌?
但主子下了令,他只好服从。
他极不情愿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踢踢踏踏的朝女子走去。
女子见青一朝她走来,还笑得一脸恶心相,马上讪笑着说道,“不用了,已经好了不痛了。”
然后,她拔腿就跑。
青一看着女子的背影一阵冷嗤。
装!
等段奕的马车走远后,那女子从一间房舍后走了出来。
望向段奕远去的方向一脸怨气。
她的侍女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说道,“小姐,这一计没有用呢!”
“本小姐在他面前无论怎样出现。他从不正眼看一下,可恨!”女子的眸光闪着狠绝。
“小姐,有没有认错呢?也许不是王爷?”侍女说道。
“就是他!那双眼睛,本小姐绝对不会看错的!”女子的两眼一眯,愤恨地咬着一口银牙。
“奴婢认为,这可能是他是断袖的缘故,所以对小姐不感兴趣?小姐是谢五老爷的掌上明珠啊,已经不知有多少豪门公子来求了,小姐何必理他?”侍女看着自家小姐叹息一声。
“不,我谢蓁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任其跑掉的道理。”谢氏五房的长女谢蓁,双手抠着墙上的一块泥说道。
“小姐。”侍女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道,“是不是他秘密回来,不敢透露身份?”
“不管是哪样?本小姐都不会放弃!”谢蓁一脸的愤恨。
她望着段奕的马车彻底消失不见后,转身走进了霓裳阁。
“走,紫苏,据说这家新开铺子的师傅曾到宫中当过差,想必手艺不错,进去看看吧。”
“好的,小姐。”
谢蓁进了铺子闲逛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她发现门口黑影一闪,那人也进了霓裳阁。
“小姐,他……也来了!”丫头紫苏一脸的兴奋,低呼一声。
谢蓁也同样的兴奋起来,她丢下手里看的衣衫提着裙子朝段奕追去。
满心欢喜的想上前说几话,哪知段奕走进了一间屋子,而且,她看见门开的刹那,一个紫衣女子跳到他的面前亲昵的抱着他。
她想看仔细,门却关了。
她心中顿时腾起一股火来,咬牙冷笑。
传说中不近女色的段奕居然在这里私会女子?又想到自己刚才在他面前装摔跤的模样又是有多么的可笑。
她藏在一个脚落里。一直等着那扇门开。
等了一个时辰后,蒙着面一身黑衣的段奕与紫衣女子才走了出来。
段奕的手轻扶着女子的腰间,举止亲昵。
谢蓁往那女子的脸上看去,顿时火从心起,这不是谢锦昆的女儿谢云曦吗?
该死的!
她居然抢走了段奕?
敢同谢枫合伙算计她哥哥谢君宇又抢走段奕,她不会放过这个贱女人!
新仇旧恨,她绝对不会放过谢云曦!
云曦被段奕扶着往楼下走,在楼梯上走了一半的路时,她停了脚步,猛然回头看向身后。
段奕蹙眉问她,“怎么啦?”
云曦微微拧眉,没说话,而是忽然抓起一根晾衣衫的竹杆朝一个地方飞射而去。
她用尽了全力,竹杆颤巍巍的插进楼板的木头缝里。
段奕心中起疑,大步朝那竹杆的方向走过去,四周看了看,说道,“曦曦,什么也没有。你发现什么了?”
云曦也走到段奕一旁,只见这里是一处楼梯的暗道口,绕过去便是一楼挂着衣衫的一排排架子,有几个伙计在同人讲价钱。
难道是店中的伙计偷懒在这儿睡觉?她微微眯眼。
“算了,走吧。”
等着段奕与云曦的身影走出了店铺,谢蓁从另一处地方闪身出来,眼睛一眯,眼里带着一抹狠戾。
马车上,云曦问段奕,“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寻了一件东西。”
“寻什么?”
段奕笑笑不做声。
两人躺在车内软垫上闲闲说着话。
云曦忽然想起顾非墨说的那件事来。
她翻了一个身俯身看向段奕,神色凝重的说道,“我设计诱杀南宫辰,顾贵妃带了人去围剿,但是,五万人对抗两万人,现场却只有几人伤亡,而且,被抓住的那个已死的南宫辰是假的。”
段奕伸手抚向她的脸颊,眸色沉沉说道,“我此时回来,就是来查这件事情。他手里有暗龙卫,不会轻意死掉。只是,不知道咱们的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器重他。这件事,我要查清楚。不过——”
他的神色又暗了几分,“诱杀是件危险的事,以后不可以这么做!”
“不是没事吗?”云曦撇了撇唇。
“这回没事,下回呢?上回你往青州送粮,要不是我赶得及时,你就得掉下山崖摔得——”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她的肩头翻了个身,俯身看着她,轻轻附上她的唇,“找你这么不容易,弄丢了可怎么——”
云曦的身子一颤,怔怔的看着他。
马车到了醉仙楼,段奕帮她拢了拢头发,望着三层高的酒楼,他眉尖紧拧,说道,“曦曦,你得去催催你母亲夏夫人,你们家新宅子已经修缮完工了,该买的仆人也买了,家中各种设施也配齐全了,怎么还不让你搬过去住?酒楼的人太杂乱!”
“母亲说要挑日子,她讲究这些,再说了,跑堂的人不是全是你的人吗?”云曦看了一眼酒楼,“哪里乱了?很好啊。”
“都有人爬窗了,还好?”
云曦:“……”
……
看着云曦走进酒楼后,段奕才离开。
青一驾着马车没有往王府走,而是沿着路一直往晋王府走去。
马车围着紧闭着府门的晋王府转了一圈后,才缓缓离开。
一连两天,段奕都命青一驾着车来围着王府转着。
到第三天时,他没有向往常那样回王府,而是命青一驾着马车往房舍稀少的西城门走去。
行了大半个时辰的路后,到了一处旧宅子前便停下了。
段奕下了马车,向青一使了个眼色后推开了宅子的门。
不多时,四人四骑也到了宅子附近。
这四人全是一身黑衣,勒住了马匹后踩着了马背齐齐纵身跳进了宅子里。
宅子破旧,几人正要分开搜寻段奕时,忽然从宅子里面跃出一二十个青衫男子。
这些人二话不说围着四人就奋力的刺杀。
霎时,小小的旧宅子里,剑花迸射,雪亮的长剑上下飞舞。
段奕立于院中一间旧房内,冷眼看着院中的厮杀。
近二十人在围杀四人,。
虽然四人的武功高强,但青山酷司的青隐卫也不是弱者,而且人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后,胜负便分了。
四人开始狼狈的往外逃。
段奕一脚踢开屋门,傲然站在门口,声音冷沉说道,“来者便是客,既然来了,哪有一声不吭就离去的?难道本王这主人做得不好?”
青一朝一众青衫人大声说道,“拿下最后那个!”
四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其中一人显然伤得重些逃跑时落在最后。
很快,他就被抓住了。
段奕抽出青一的配剑,拿剑尖抵在蒙面人的胸口,厉声喝道,“说,南宫辰在哪儿?你们从青州一路跟着本王,沿路暗杀,是不是他的指使?”
那黑衣蒙面人低着头不说话。
忽然,他抬脚朝围着他的一众青隐卫们勾去,接着一跃而已,挥着匕首就朝段奕刺去。
“找死!你活够了是不是?”青一喝骂一声。
众青隐卫的动作也很快,一二十柄长剑直刺他的四肢。
四肢被刺得血肉模糊,这人便动弹不了了。
段奕冷笑,“想杀本王,凭你一人还不够,说,南宫辰在哪儿?”
黑衣蒙面人死死的盯着段奕看着,他的脸孔忽然抽搐了几下,接着头一歪不动了。
青一诧异,一脚踢开他蒙在脸上的黑布,见他口鼻中都已溢出了血来。
“呵,这家伙倒是忠心,到死都不泄密他主子的事,居然自尽了。”
段奕却并不意外,绝美的冷眸闪过一丝讽笑,“咱们的皇上培养起来的人,都是死士,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主子,虽然南宫辰被曦小姐设计得屡屡落败成了丧家之犬,但是他却敢暗中刺杀主子,这口气,咱们不能就此咽下。”青一愤恨的踢了几脚那地上的黑衣暗龙卫。
段奕狭长的眼眸淡淡瞥向青一,一抹冷芒闪过,“当然不能咽下了。将这名暗龙卫丢到顺天府前,让顺天府将事情宣扬出去。顾贵妃知道后,一定会顺着这名暗龙卫继续查下去。”
青一眉梢一扬,“让他们二人狗咬狗去!”
段奕轻哧一声,“这也是本王不杀他二人的原因。杀了顾贵妃,皇上就得利用南宫辰除本王了,杀了南宫辰,皇上没有臂膀,顾贵妃是必会猖狂。”
青一嘿嘿一笑,“主子的办法果然好。让他们河蚌相争去!”
“但是,皇上也让本王杀顾贵妃呢,只要顾贵妃不动曦小姐,本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苟且活着。三方局面,看谁拼到最后。”
……
顾非墨的头上戴了个斗笠,斗笠上垂着面纱。
下了马车后,他便施施然往醉仙楼里走去。
随从阮七看着自家公子都般模样了还去找曦小姐,无语望天摇摇头。
顾非墨却心情大好的迈着步子。
因为今天谢枫不在,他给城门司的领兵大人一份差事,命他叫出谢枫一起去巡查五门。
是以,官小一级被人管的谢枫,三天都没空回酒楼。
而酒楼里的包子脸福大掌柜么——
他扬了扬眉,从腰间摸出那块玄铁腰牌,“啪”的一声往福生的面前一拍。
“我要三楼一间雅间。放行不——”
福生看了一眼那腰牌有些纠结,没敢拦他,这可是曦小姐的腰牌,见牌如见人。
他伸手想掀起顾非墨斗笠上的面纱往里瞅。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花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