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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弥道:“小姐,奴婢去夕锦屋子时便找不到刘妈妈。”
南琴点点头,道:“知道了,刘妈妈这茬暂且放一放。”说着,松了口气:“今个儿也晚了,你们且回去休息。”
……
“哗啦”一桶水泼在方妈妈身上。
“咳咳。”方妈妈呛了两口水,不住咳嗽。
银杏正在地上昏睡,被吓醒,猛地一惊,慌乱的瞧看那婆子。
婆子见此嫌恶看了两眼,关了柴房木门,转身出去。
……
第二日一早,南琴早早起床,梳妆妥帖。
先是遣了玉弥去管事婆子处报了声气。
“嬷嬷,小姐要去看看方妈妈和银杏。”
“此等恶仆哪值得小姐惦记。”
玉弥面色凄凄,道:“毕竟是奶过小姐和贴身伺候的,小姐想见一见。”
那嬷嬷闻此叹息一声,道:“难为苏小姐惦记…”又道:“待我遣个小厮随你们一齐。”
……
站在关押银杏与方妈妈的柴房门口,南琴心中真是五味杂谈。
沉默半晌。
南琴扭头道:“你们在这候着。”
玉弥,朝云要开口劝阻,她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
轻轻推开木门,南琴缓缓迈步而入。
只见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躬身躺在地上杂草处。
南琴静静站在那并不开口,只是静静凝视着地上两人。
半晌,还是银杏被耀眼的光线刺到,挣扎着睁开眼。
“小姐!”
银杏没想到一睁眼,便看到南琴。
惊讶呼喊,面色苍白,声音嘶哑。
“小姐…奴婢知错了…”银杏身子连忙挣扎,蠕动着,“奴婢知错……”
嘟囔着朝南琴爬去。
嘴里连连求饶,泪滴顺着脏兮兮的面容流下,很是可怜。
手被捆着,闭着眼的方妈妈醒过来。
睁开双眼便看见好生生立的在她面前的南琴。
只见南琴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她们。
南琴见如此光景,心有戚戚。
她不知道苏南琴与她们是如何情深,她只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昔日朝夕相处,甚至算得上苏南琴母亲与情同姐妹之人,竟下得这般狠手。
她不知是该为她感到悲哀还是惋惜。
“为何要害我?”南琴上前一步。
走到二人面前。
眼眸凝视二人,见着她们神色挣扎,只道出这句。
方妈妈、银杏闻言俱是一愣。
沉默半晌。
屋子传来方妈妈低低的笑声。
南琴眉头皱了皱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方妈妈语里了无生机。
说着,又笑了笑:“晚了…都晚了…”方妈妈死气沉沉的呢喃着。
片刻。
又听方妈妈垂首叙述道:“…最初,老奴见过夕锦,本想着……”说着,忽而想起以前之事。
“夕锦……夕锦……”说着,嘟囔起来。
“对……是夕锦,是夕锦……”呢喃着,似是想到什么。
“对……没错……是夕锦害我如此地步……”像是找到罪魁祸似得,语里竟缓缓有了丝怒意。
说着说着。
人忽然有些癫狂起来,语里带了丝笑意:“对,是夕锦……夕锦这死丫头,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
心泛起一丝涟漪。
南琴垂首不语,眸子半合,沉默着。
片刻。
忽而抬首,道:“夕锦将话传与我了。”
正嘀嘀咕咕的方妈妈顿时消了音。
闻言抬起苍老的脸望着南琴。
“不管是夕锦,刘妈妈,她们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只是…”说着南琴深吸了口气,抬眼道:“是我…”
“是我不叫夕锦理会。”南琴平静说完这句。
只见方妈妈和银杏脸色都是一片惨白。
“自刘妈妈替你们传了话就不曾进过我屋。”
二人脸色更加惨白,连带了丝不可置信。
只见南琴扯开嘴角无奈笑笑。
“只是…我却没有看错你们…”南琴道。
她替苏南琴悲哀,她所倾心相付之人到头来却是害她最深之人。
闻言,原本有些不可置信的两人垂下头颅,都沉默了。
南琴见两人了无生气的模样。
缓了缓口气,给了她们思考的时间。
片刻,方又开口:“你们为何要害我?”
见二人垂着脑袋,丝毫没有回答之意。
片刻。
南琴忽而一笑。
话头拐了个弯儿。
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二人。
沉沉道:“或者说——是谁要你们害我——?!”
方妈妈、银杏听到这儿,原本垂下的脑袋猛然抬起,瞪着圆溜溜的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南琴。
见此,南琴目不斜视,一字一句道:“是谁?许了你们好处,要害我?”眼神凌厉的看向诧异的二人。
方妈妈惊呆了张着嘴,半晌,支支吾吾道:“你…你…如何……”
“我如何……如何——知晓?”南琴笑了,挑了挑眉。
顿了顿,方道:“自打我万千嘱咐照顾好夕锦的刘妈妈被夕锦瞧见时时鬼鬼祟祟夜里不知所踪,自打玉弥几个发现玉若不对劲儿,自打我想到刘妈妈与你有约定,我的行踪你们却了若指掌,我去哪处都有人给你们报信开始。”
说着,顿了顿,又道:“这些,我都是知晓的。”
不止这些,谁要害她。
她隐隐约约也知道了,左右逃不出那几人。
只是——她需要一个准信。
银杏不可置信的望着南琴,“小姐……”
南琴瞥了眼地上的二人。
顾不得两人的吃惊,又道:“如若无人许与你们好处,你们如何也不敢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就算弄死我又如何?你们依然会呆在又脏又乱的杂事房,我活着,你们还有一丝指望,我死了,你们就连指望都没有了。”
说着,又看了眼二人,一字一字道:“只有能许与你们好处之人,能勾起你们的本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