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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圆说:“二太太,那天晚上,他说,只要我跟他,就带我走,让我不必为奴,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顺从他,可是第二天,他却反悔,这样言而无信、趁人之危的小人,我宁可不要,二太太,您要对他多多留心,以免被骗。”
吴楚洁说:“你当真不愿嫁与他?”
小汤圆说:“不,我愿终身做您的丫鬟。”
吴楚洁说:“也罢,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跟着我也受了不少罪,这套首饰,我还是送给你,就当是给你赔罪,要是你那天有如意郎君了,记得告诉我,我成全你。”
小汤圆说:“多谢二太太。”吴楚洁将装首饰的盒子放在小汤圆的手上,小汤圆接过盒子,吴楚洁说:“下去歇着吧。”
小汤圆说:“是。”然后退下。
吴楚洁独自在房间里,默默的想着,小汤圆不愿嫁给银子,留在自己身边也是无妨,可这府里的流言蜚语可怎么办,纸包不住火,老爷知道此事也是早晚的事,恐怕要想个万全之策。
正想着,只听见院子里一片热闹,是跟着苏同勤出去的伙计回来了,吴楚洁心里一惊,出来说:“你是跟着老爷一起出去的,怎么你回来了,老爷却没回来?”
伙计说:“二太太好,老爷从西北带回许多东西,所以走的慢一些,估计明后天才能到,让我先骑马回来,给府上的几位太太说一声,好准备着迎接老爷。”
吴楚洁说:“这盼天盼地的,总算是把老爷给盼回来了,快去告诉太太,这样的好消息,让姐姐也高兴高兴。”
伙计说:“哎,小的这就去。”然后去了东屋。
吴楚洁赶紧回到屋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悄悄的从后面溜出了苏家,又穿过小巷子,去了银子家。
银子见到一百两银票,说:“这么快就把小汤圆的嫁妆送来啦,一个丫鬟也不过几两纹银罢了,她嫁人,你却给一百两,真是厚待她。”
吴楚洁说:“你想多了,小汤圆不愿意嫁给你,我也不好勉强。”
银子说:“什么?她竟然不肯?”
吴楚洁说:“你言而无信,她确实不愿意。”
银子说:“那你送来这些银票,是做什么?”
吴楚洁说:“你这个人,虽说没什么大本事,可也本分,不赌博也不奢侈,这一百两银票够你用好几年的,老爷要回来了,明后天就到,为了你我的性命,自然是不能冒险了,我不便经常过来,你也别去找我,拿着钱好好过日子。”
银子说:“老爷回来了,你悄悄过来不行吗?”
吴楚洁说:“你我的事,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可是要浸猪笼的,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银子说:“那府上也有人知晓此事,我们一两年断绝来往,就能让传言消失吗?”
吴楚洁说:“老爷不是傻子,他听了传言,一定会留意我,要是我来你这里,就会被抓住,到时候就全完了,所以我一两年之内是不会来你这里的,给你送够了钱,你能小富即安便好。”
银子说:“那一两年之后,你还会来吗?”
吴楚洁说“要是平息了谣言,我会再来的。”
银子说:“你府上的三太太很不安分,她知晓此事,会不会告诉老爷?”
吴楚洁笑着说:“你放心吧,她永远不会说出来,嗓子哑了,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你说她还能干什么?”
银子说:“那我就放心了。”
吴楚洁说:“我走了。”
银子不舍的拉住吴楚洁的手,说:“别,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吴楚洁轻轻的拥抱着他,说:“急什么?你我之间,不过隔着一条河。”
银子说:“可是这条河,太宽,阻隔在我们之间,就像牛郎织女之间的银河。”
吴楚洁说:“牛郎织女还能每年见一次,而往后,我一两年都不能过来。”
银子关上了门,与吴楚洁在一起,缠绵着,彼此拥有对方难得的时光。
天色黯淡了,吴楚洁穿好衣裳,在月色的掩护下离开了这宁静的小院,银子透过窗户,看着吴楚洁轻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巷子的深处,心中酸楚,眼睛也湿润起来,秋风起,落叶飘,吴楚洁倒是吸了口气,暂时的了解,缓解了自己的危机,只要自己不来银子这里,苏太太便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