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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痛哭后,苏太太仿佛轻松了许多,因为她放下了许多曾经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苏同勤的深情,海誓山盟的誓言,都像天边的云彩,随风而散,这些藏在心灵深处的东西,压得她透不过气,而现在,抛弃了这些,彻底轻松了,却有些空洞,小铃心疼的说:“太太,您没事吧。”
苏太太说:“雪香长大了,是大孩子了,梅香也有了稳妥的去处,有吴妈和乳母照顾,我还能有什么事。”
小铃说:“刚刚老爷差遣人来,让我们尽快搬进柴房。”
苏太太说:“就这么急不可耐,好歹让我收拾一下东西。”
话音刚落,小汤圆走了进来,说:“太□□好,二太太让我来看看您怎么还没搬走。”
小铃说:“你急什么?好歹让太太收拾东西。”
小汤圆说:“哼,有什么可收拾的,听老爷说,大太太是去柴房做苦活,不是去享福的,这屋里的东西,只怕也用不着了。”
小铃气的脸色通红,说:“你给我出去,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在太太的屋里放肆。”
小汤圆昂着头说道:“我是丫头,可我是二太太的丫头,如今二太太怀着苏家的血脉,我是二太太差遣来的,你也是个丫头,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苏太太镇静的说到:“小铃,何必跟这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人争论,岂非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小汤圆没听明白,只是疑惑的看着苏太太,小铃讽刺道:“听不懂了吧,我解释给你听,就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小汤圆怒视着她,说:“往后有你们主仆受的。”
苏太太说:“那我就看看,你们主仆二人有什么招数。”
小汤圆说:“少废话,快去柴房里待着,小铃也要一起去,这是老爷的意思。”
小铃说:“就算老爷不说,我也是要跟着太太的,住东屋也好,进柴房也好,无论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太太就是太太,老爷的正妻,苏府的女主人。”
小汤圆笑着说:“真是忠仆,太太身边的一条狗。”
小铃说:“你也是只狗,何必说别人。”
小汤圆说:“我去告诉二太太,让她收拾你们。”
小铃说:“你去啊,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看你叫唤的这么厉害,就知道在二太太身边是个帮倒忙的。”
小汤圆转身就走,往西屋去了。
苏太太说:“小铃,我已经落的这般田地了,又何必争这一时口舌之快。”
小铃说:“太太,您就是因为照顾老爷的心思,才落得现在的下场,您以为逆来顺受就可以了吗?错,他们先把您关在柴房,然后生下儿子,二太太就会想办法,让老爷将您赶出去,她做正妻,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必须反抗。”
苏太太说:“看来,让你跟着我,是对的。”
小铃说:“眼下我们只能去柴房,然后再做打算。”
苏太太看了看屋里熟悉的陈设,说:“原来,我经营了半辈子的家,终究不再是我的了。”
小铃说:“太太,您别难过。”
苏太太说:“我已经不难过了,入秋了,晚上凉,抱两床被子去柴房,再带些衣裳”
小铃说:“我已经将被子拿去了,衣裳老爷不给带,说这些丝绸锦缎的衣裳不让穿,给咱们准备了几身麻布粗衣。”
苏太太说:“罢了,我都这样了,也穿不得什么好衣裳,柜子里的银子放好了吗?”
小铃说:“老爷说,这些银子,您也用不上了,打算收去给二太太买补品。”
苏太太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
小铃凑到苏太太的耳旁,轻轻的说:“我早就知道这家里有变故,在老爷说这话的时候,我悄悄的将您的积蓄放进马车里,让吴妈和乳母带走了,这样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日子,在外头能好过些。”
苏太太的脸色瞬间活了起来,说:“真的?”
小铃点点头,说:“还有您收藏的东珠和宝石,我也让她们一并带走了,反正留下来,也不会是咱们的。”
苏太太说:“多谢你早做安排。”
小铃说:“谢我做什么,您照顾了我家里人十几年,现在您不幸遭难,我理应替您筹谋。”
苏太太说:“这东屋留不得我们了,走吧。”
苏太太和小铃离开了原先居住的屋子,去了简陋不堪的柴房。
西屋,小汤圆哭哭啼啼的说:“老爷,二太太,我去东屋和大太太说,让她们尽快搬去柴房,她们主仆联合起来责骂我,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